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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虞世南李绩殷峤段志玄这帮人来说。
如果禁军是在和吐谷浑正式交手,双方都开始流血之后,情报到来。
那没什么可说的,陛下的命令就是一切,救助百姓固然重要,但如何才能最大化的救助尽可能多的百姓?
这就不可能轻易的说解决就解决,说搞定就搞定,那就必然要服从全局策略。
而现在的问题。
是战斗,还没有开始。
换言之,如果这个时候禁军半路改道——比如说去东边到原来高句丽的地盘,白山黑水那些地方去,跟镇守白山黑水的守将张亮整一顿硬菜喝一顿,是不会怎么样的。
反正吐谷浑这边,大军开进去却没有第一时间遇上迎敌之军,说明对方心中还是有较强的忌惮……趁着唐军不在线的时候主动出击,对于吐谷浑的衡量来说,是有相当风险的。
那么……
总之也就是说,大唐的禁军,现在并非是走不开的状态,是能走开的……
这就等于给虞世南等人出难题了,
这不是闹呢么,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禁军出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说好的要干碎吐谷浑的小比崽子们,结果现在要改道去别的地方。
虽然也是对敌国,对敌军的战斗,但这么改一波道路……
军旅对于大多数禁军战士来说,毕竟是一种工作,而没有哪个员工会喜欢老板跟有病似的一天换一个目标,大家还是喜欢简单粗暴的将一个项目打通关的模式。
而换算到军旅也是一样的,这对士气的折损肯定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
虞世南和段志玄殷峤李绩这帮人一商量,思来想去,这禁军还是得回去。
毕竟现在灵州城防务空虚,百姓都是暴露状态,尽快赶回去还能立刻接住吐蕃人的攻势,要是等他们打久了灵州冒出本土百姓的抵抗势力那就麻烦了,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安置处理这种军事力量。
因此很快,统帅团还是将队伍带了回去。
于是就出现了大唐禁军职业生涯中相当罕见的一幕,大军出去啥也还没干,溜达了一圈就直接按b回城了……
当然,这种事情硬要说其实也没啥可丢人的。
毕竟当年的西汉何等牛逼,也是一样遭遇过马邑事件,传承到今天依旧让大唐的武人看了记载后忍不住笑出声。
比起这个,除了禁军被折腾了一圈士气有所损伤,虞世南等人也是被整的有点暴躁。
这之前干掉突厥的恐怖威慑到底还是失效了,这主要还是当时陛下在忙别的事情,也没空将整个西域原原本本,完完全全的打扫明白。关键恐怖失效就失效了,这一摊子还有好几路人马……时不时就同时来搞你,这就很烦。
搞其中一路,另一路就会作乱,搞另一路,另另一路又出事了。
而且人家也有理由说的,毕竟你大唐禁军这么猛都干吐谷浑了,那我们害怕,所以要互保,这很合理吧?……
虽然没有直接的使者过来当面说这种话,但虞世南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这漠北这地方江湖规矩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于是下一步……
先不说是接着去讨吐谷浑还是去伐吐蕃的问题,首先得把对面这众军互保这事给说明白。
这事说不明白,大军下一步无论是去干不长眼耽误大爷去打野的吐蕃,还是前段时日来捋虎须的吐谷浑,都肯定爽不了。
只是这么一商量……
“似是没有什么好计策……”
殷峤在众人之中素来以城府通达,思虑精深为称,但这会却夜不由得满脸愁容。
众人都不由得看了殷峤一眼,这说法属实是有些折自己志气而长别人威风。
但仔细思考的话就能明白。
吐谷浑的兵力有上百万,吐蕃的则在六七十万左右。
这都是这段时日大家在灵州这边通过各种商人、酒保的渠道反复印证过的事情。
虽然不一定准确,而且酒保这种生物有时候吹起牛逼来完全没有底线。
但是,大伙的消息也不是来自具体的某一个酒保,而是四处打听反复求证过的。并且……
根据长安方面陛下从南海的海商方向获得的关于罗马目前实力雄厚深不可测的情况推断,给到吐蕃、吐谷浑的援助也一定不小。
现在的情况就是,本来吐谷浑就是个不可小觑的大势力——想想这货也是鲜卑人国家,却能与高句丽长期分庭抗礼,实力就不是开玩笑的,常备军几十万就问谁不怕。
而吐蕃也不是白混的,这帮蛮子虽然住在山上条件古怪,汉人去了还要生怪病,但其中的精锐体格是一个赛一个的壮硕如牛,实在不好对付。
不说精锐难打的部分,总兵力也是二三十万。
而最近因为罗马发功,这两个家伙都得到了不少提升,常备军规模大幅扩张,于是最终就出现了摆在大唐面前这样的不易处理的局面。
另一方面来说,这样的常备军规模扩张,其实也是当初灭突厥的恐怖威慑失效的一大原因。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眼下,大家该怎么办。
吐谷浑和吐蕃两路人马的军力都很强,这种情况下,大军该如何开动!
当然,如果这两个家伙都强的离谱,那没什么可说的,直接来硬的,不计代价往死里整就完事了,但问题是……这两个家伙,并不是合军一路的情况,而是分在两个方向。
这种情况下大唐要和他们打,那就十分不容易了,因为必有一个方向,百姓是要遭难的。
选择让灵州东北方向的百姓遭难还是西面的百姓遭难,这是个对于虞世南等人来说没法决定的问题,而如果要问陛下……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就是一种羞辱了,陛下的命令是清理西域的势力,具体怎么清理这还要问陛下,那要你们这帮将军是摆设不成。
不过……
“总得拿出一个主意。”
殷峤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