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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大的王宫不但地盘广阔,同时建筑也是精致绝伦,美轮美奂。
在暹罗遍地随处可见的精美佛寺之间,这座王宫又是额外的精致。
——如果再算上这一带的特色海风,以及每夜里好似特意调教过的海浪白噪音……
那么这片大宅的估价,就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可与后世加州海岸的那些富豪居住的名宅相比。
而此时……
在这片大宅的一处阳光充沛的厅堂内……
暹罗王,正在与几名身着孺服,一看就是告知大儒的老者对坐而谈。
如果是在神州,如果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立刻想到这就是咱们的陛下和他的大臣们议事的场面——但实际不是这样,一般百姓会觉得这是某个庙里或者观里的骗子在讲经,这样的认知居多。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任何百姓看到这一幕,都能猜到这几个家伙绝对是我大唐某个位置上的大员,属于我陛下的肱骨之臣。
然而……这是暹罗,不是长安。
这几个老者的名讳,叫做王景,叫做裴寂……
没错,五姓七望!
如今正是在东南岈一带再就业,与陷落、吕宋等国的王室合作。因为暹罗的国力明显超过吕宋,因此目前,东南岈这个地方的主导力量依旧是暹罗,在讨论重大问题的时候,也是吕宋国主带着他的大臣和卫兵来到暹罗这里参加议事。
……首先。
吕宋的国主在过去是不可能这样来到暹罗开会的,道理很简单,单刀赴会而顺利回城,那是具备了关二爷这种超凡的人格魅力,或者塔列朗、张良一般的审时度势能力的顶级大佬才能做到的事情。普通人即便有着王室身份,去单刀赴会?不好意思,你敢来我就敢杀,就这么简单。毕竟说到底,暹罗和吕宋是邻国,战争都是常事,哪来什么王室往来。关键这两国……
又与新罗和百济的情况不同。
新罗和百济,有高句丽这个宗主国存在,因此一直相处的还行,没有什么打生打死的矛盾。
但暹罗和吕宋就不同了,这两个家伙在过去的漫长历史中,在还没有佛教的时代因为缺少道德节制,是动不动就能搞出类似卢旺达饭店一样的大新闻的。
通常来说,这种情况也就是商鞅这样的猛人能作为一个共同的宗主势力,真正长期的进行制止,而通常的情况之外……则是另一种通常情况,可以将原本打生打死的势力糅合一处。
那便是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宗主和共同的敌人,许多时候总是相伴而生……如同镜像。
而如今的暹罗和吕宋的共同敌人是谁,来自何处,那简直是不问可知的事情……
毕竟,连五姓七望,都出现在了此处……
“王兄……呃,这次邀请王兄过来,还是为了……”
暹罗王脸上还是有些紧张之色,看得出也十分真诚。
话还没说完,暹罗王已经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吕宋王。
说来奇怪……尽管暹罗王一句话都还没说,但吕宋王却不知为何露出一副心有戚戚的神情,直接点了点头……
而紧接着,还是话都没说完,暹罗王就看向了王景等人……
声音莫名小了一些,不过不等他说完,王景裴寂等人也肃然点点头。
众人心照不宣,不过毫无疑问的一点是,所有人此刻……
都是分明如临大敌的神色。
于是接着……就见王景轻咳一声,望着暹罗王严肃的说道,“大王所虑不无道理,唐国如今为虎狼之朝,其国主便为恶龙,群臣皆为爪牙。我等此番所行之计,的确是有一定风险。”
“不过……大王既有其志,当也不必过于忧虑。这李二又不是三头六臂,他还能将肋生双翅,一路飞到红石岛不成?再说了……”
王景说着说着露出一丝微笑,“便是李二自己能肋生双翅,他还能让他麾下兵丁也如此不成?这红石岛之事,定然无虞啊!”
王景言语所指的“红石岛之事”,不是其他,正是眼下李二所面临的那件事,两回事正是同一件事,只不过王景和裴寂等人,与李二扮演的是不同角色而已。
这件事最早由暹罗王的感叹开始,那天大家交流起最近禁军从海外劫富济贫弄来的财物。因为有王景等人存在,这个暹罗王城的团体就有了情报渠道。
当然,别的情报渠道那都不重要,但重要的是……来自大唐的情报渠道。
这个情报渠道,一般的还不行,还得是最特殊的……来自杭州的情报,要可靠。
能做到这……不对,是在暹罗这个地盘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就只会是王景,裴寂,他们这一群。
有了情报渠道,暹罗海贼团……不对,啊对对对,暹罗海贼团最近这一年自然是收获颇丰,来自杭州的货船那就好比是养了十年的……不对,是直接成精的土法饲喂大肥猪,油水之丰厚那简直别提了。
船上的金银宝货之多,可以说是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本来王景等人一开始对于这种事心中还是有些抗拒的,但随着时间进行,就算是王景他们也不得不意识到一件事,这海贸的利润实在是……太香了,香到让人简直没法再提起欲望搞海贸。
计算一番,这件事就很简单……
对于王景他们来说,组一路四十条大船的超级商队出海贸易,一年赚的利润也就二十来条船的量。
但是直接黑化变身大海贼,一年也能搞这么多!
而且不知为何,虽然常说为贼之道……不对,为贼之路是刀口舔血,但自打走上这条未曾设想的道路之后王景他们总觉得有安全感多了。
……这其中奥妙,王景他们思来想去,也觉得有些难以理顺,不过还是总结出了一定原因,这肯定是因为做了海贼之后,不必受到李二节制,最重要的是和李二这刁毛的禁军不在一处了,这感觉……这感觉可就太自由,自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