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8586年,天域人遗存的血脉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新铺历2313年,大定国扶风城南城门外。
“喂喂,城里人这么了不起啊!凭什么不让我过去。”
“是啊是啊,你小子混哪个村的,是不是不认识我啊喂!”
“诶诶,中学生不要一副咄咄逼人的语气,当心找不到男朋友。”
“呵,猥琐大叔不要小看中学生啊,给你看看我们班男同学的照片。”
“诶,未完全体是长这样的啊,成年太久我都快忘了,
有没有女同学啊,既然要拍照片,当然是每个人都拍才公平吧,快快快。”
“我说啊大叔,猥琐两个字都写你脸上了,有够恶心的。”
“死小鬼,吃独食是吧。”
……………
城门外,两男一女正朝着城门卫兵谈话。
说是谈话实际上也只有一个人在谈话而已,其余两人在后面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真的不能进去吗?”
“是啊,最近城里经常出现游民闹事的情况,大家的工作都挺难做的,何况你们还要运这么多人体娃娃,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这倒也是,不过我们也是为了艺术献身啊,城里的老板吃腻了山珍海味,想尝尝假人的味道。”
“……,虽然听不懂,但无所谓了,反正你们不能进去,你的娃娃长什么样子啊,把布掀开我看看。”
“诶,就和正常人一样啊,没什么好看的。”
男人把布掀开了一角,卫兵凑近身子看了看,一个个浑身白净,身材丰盈的假人呈现在眼前。
“呜!都给我吧!”
卫兵不禁脱口而出。
“想太多了大叔!”
在城门口受挫后,三人眉眼沟通了一番,于是拉上装假人的木车离开了,另作打算。
“所以我们要怎么杀掉那个守卫?”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明明是要回去修行几年再回来好吧!”
先前讨论的两人又开始聊起天来。
“你们俩到底是什么脑回路啊,且不说杀人我们不能做,如果现在回去修行的话,利比就没了啊,好不容易才凑齐四个人,要是他死了,咱们的梦想还怎么实现。”
这三人本是来自同一个组织的成员,今天来到这里正是为了执行组织的第一个任务——解救同伴。
三人中,先前和卫兵谈话的男人叫武介,与女孩争辩的大叔叫安布迪,与之斗嘴的女孩名为水松。
三人外加被囚禁在城里的利比,四人组成了整个新铺域内最为摆烂的组织———杀夜火,这个组织成立到今天刚好一个
月。
夜幕降临,城外的山顶上火光分外显眼。
“准备好了吗?”
“嗯,先说好,我是不会用出什么幽术和什么天域术的,公平起见,我建议咱们用体术或者剑术。”
安布迪一本正经的朝着其余两人说到,在盘腿而坐的三人面前,堆着他们为此次行动准备的食物,大约有一人高,然而只不过是一顿饭的量,因为这三人在吃饭方面都是异于常人的大胃王。
“真烦人啊大叔,自己没本事就不要说这种不中听的话,我可不愿意像个猴子一样跟你抢食,何况当猴子的话,你应该是猴子王级别的。”
少女水松不屑的朝着安布迪说到。
“死小鬼,你骂谁是猴子呢?”
“你骂谁是小鬼呢?”
一声尚且稚嫩而又充满威慑力的声音传来,一具头生双角青面獠牙的身形从水松的身后浮现而出,那正是水松的属鬼,来自鬼族的少年青鬼——月将。
“小鬼再多也是小鬼,你们还要几年才能体会到成年人的不幸呢,麻烦不要用孩子天真的心灵来抨击我这个被社会鞭打的大叔好嘛,我身上的器官可是不分性别能随时犯罪的啊。”
安布迪边抠鼻屎边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看得少年少女不禁后背发冷。
二人加一鬼陷入僵持状态。
此时旁边的武介却传来祷告之声。
“天的旨意,地的馈赠,唯有流淌天域血脉之人能享受恩泽,”
水松和安布迪嘴角抽搐了下。
“喂喂喂,吃饭而已,用不着用秘术吧!混蛋!”
没错,天域人世代流淌在血管中的不止血脉,还有从出生起就已经熟知的天域之术,武介的祷告正是其中一个秘术的引导咒语。
“嘻嘻!吃饭当然要全力以赴才香啊!”
武介咧开嘴角笑着说到。
“混蛋武介,你这样我也不管了,月将!”
“准备好了,水姐!”
“一个个的真是!我要是死了,你们都得负起责任!别想因为未成年就躲过叔叔的迷妹们的审判!”
“真敢想啊大叔,恶心。”
“啊哈哈哈哈哈。”
“动手!”
随着武介的声音响起,三人同时消失在了原地。
天空之中,暴敛的气息扑面而来,水松的身体如同打了激素一样快速生长,一双青色鬼角从头顶生长而出,黑色的光电在两角之间噼啪作响,闪烁不止。
在地上如同野兽般奔走,近乎贴地飞行的安布迪不禁往上看去,又迅速回头加速向前奔去。
“这一点也不科学,都长得这么丰盈了,居然没把衣服撑破。”
他这样想着。
“青鬼魔道法——长域扩展!”
空中咒语念出,正努力飞奔的安布迪顿然感觉眼前的路被拉扯扩展开了,食物变得遥不可及。
“混蛋小鬼!你非得跟你安叔作对!”
“哈哈哈哈,猥琐大叔,肉和死亡,对你来说是等价的吧!这就让你体验死亡的味道!”
“混蛋小鬼头!”
“嘴硬!”
水松加速向前飞去。
“千两道法,斥魅斩!”
安布迪抽出腰间的刀和剑,双刃斩出!
两道气流互相纠缠变幻,安布迪眼前的一切也变得扭曲起来。
呲!!嘭!
磨蹭声从幻像中传来,一块块被斩碎的石子从安布迪身边飞过,烟尘也伴随响动在前方腾起。
“看来是我打扰了你们啊,早知道就悄悄绕到一边走了。”
烟尘里,安布迪一手提剑,一肩扛刀缓缓走出。
在他的前方,两道深深的刀痕延伸开去,其中一条明显要用力些,在两条刀痕的尽头都站着人,而且此刻也不得不蹲下调整。
那正是身体散发着白光的武介,和已经变成鬼体的水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