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有你相助,梅氏定然可以势如破竹,拿下大周!”
马车赶上王逸轩的时候,佘幽转头笑道。
王逸轩瞥着她脸上的笑容,想起前几日自己还被她打伤了,不由淡淡道:“王某才疏学浅,当不得姑娘的看重!”
罢,他双腿夹紧马腹,一抖缰绳,令座下的马匹走得快了一些。
许砚书扭头看了一眼佘幽,旋即也驱赶马匹追了上去。
“哼!给脸不要脸!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三头六臂,能使公主这般看重!”楼箜也策马追了上来,盯着前边的人影满脸不爽。
他总是看王逸轩不顺眼,总觉得对方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傲。
佘幽见他面色悻悻,不由摇头笑了笑。
《梅斋笔录》记录着前朝圣贤的批话预言,从某些角度上来讲,是一本梅氏的‘国书’,其重要程度堪比奇幻中,先知持有的预言之书。
朱老将这孤本赠予王逸轩,是对他的一种看好。
前世的时候,信王面对太尖山久攻不下的状况,便使计围困山上的人,使其断粮断水。
最后差点逮住了潜逃出来的前朝公主梅玖,最后梅玖虽然是逃掉了,可《梅斋笔录》却落到了信王的手上。
为了那以本《梅斋笔录》,前世梅氏可是花了无数的心血来对付信王。
不过这一世,因着她插手,弄出了能够克制梅氏虫毒的药膏,信王顺利攻上了太尖山。
一切都不一样了。
瞧着楼箜实在与王逸轩看不对眼,佘幽便又笑道:“朱老将《梅斋笔录》赠予了王逸轩,就表示他确实拥有使楼兰故国复心能力!”
“这能力我怎么看不出来?”楼箜嘴碎的毛病又犯了,嘀咕道:“也不知道朱老怎么想的,竟将如此珍贵的东西赠予外人!”
他抱怨着,一副心眼的模样,与佘幽记忆里深沉阴虐的杨承梅大相庭径。
看来没有被兰音暗害的事,他的心性并没有得到升华。
前世的头号大敌,如今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还有必要除掉他么?
佘幽看着他,幽幽一叹。
那时候她为了至高地位,能狠得下心害死无数人,这辈子倒是操起闲心来了。
还是,身体模式真的会影响思维模式?
她猛的摇了摇头,将那些繁杂的念头抛掉。
见她不断晃着脑袋,楼箜伸头笑了笑,“佘幽,你要是怕冷就躲到车厢里边去吧,我帮你驭马!”
着,他作势从马背上翻身下来。
“用不着!管好你自己!”佘幽冷冷道。
她忽然的变脸,令楼箜有些摸不着头脑。
旋即,看见前边潇洒策马的王逸轩,他恍悟,叫苦道:“你在王逸轩那里受气,也别把气撒到我身上啊!”
啪!
佘幽手里的马鞭猛力拍到他马匹的蹄前,那马受惊,抬起了前蹄。
“啊!”楼箜惊剑
最后,骑术不精的他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倒在雪地里。
佘幽跳下驭座,来到他身前。
赶路的梅氏旁系之人围了过来:“他不会死了吧!”
“哇!”楼箜从地上蹿起来,伴着鬼脸,“怎么样,吓到了吧?”。
“……”沉默片刻之后,佘幽横着手刀在他后颈砍了一下。
这下,楼箜是真的昏阙了。
……
京城。
海棠被杨承文救回来之后,就十分迅速的收拾了东西搬到杨承文的居所。
如侧妃却是趁着儿子神志不清,无法保护海棠的时候,吩咐壮硕仆妇将这丫鬟的东西全烧了。
“被褥、衣服,全烧了,看着就晦气。”如侧妃没好气的道。
海棠被几个仆妇架着,动弹不得,连挣扎的份儿都没樱
“你们要做什么?”她嘴里无力的喊叫着。
“做什么?”如侧妃看着她冷冷一笑,“若不是你,文儿怎么可能会发疯?又岂会失手打死那寇闵?”
分明是她出的主意,自己完全按照她吩咐的去做,如今出了意外,却将事情的责任推拖到了自己头上。
海棠心中不忿,呼喊着杨承文:“世子殿下!”
可任是她喊得再大声,已被如侧妃命人捆起来的杨承文,也无法出来救她。
海棠眼中希望之火渐渐熄灭。
如侧妃见她认了命,心中这才舒服了些。
“拉下去,掌嘴二十!”
吩咐了下人去办这些事之后,如侧妃才反回来担忧杨承文。
儿子中毒的迹象与她之前赠与王宪之的那些药十分相似,可是王宪之不可能会毒害自己的儿子。
除非,王宪之的药被人偷偷拿了去。
“罢了!献给文儿解毒要紧!”
那些毒药是那位故人交给她的,对方那里一定也有解药。
如侧妃心中一定,忙吩咐了王府中的丫鬟,自己要出门一趟。
色渐渐暗下,如侧妃一介女流却趁着时候出门,不免招眼。
可是她却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文儿,等着娘去取解药回来救你!”
如侧妃只带了两个丫鬟,便匆匆出了府。
她没有看到的是,院外的一个丫鬟,已将她的出格之举看在眼里、记在心郑
“得快去禀报王爷!”
这丫鬟动作迅速,直往信王的居所而去。
另一边,信王也正在盘算着。
“王爷!安国公若是将世子殿下所犯之事上报给了圣上,恐怕……”信王的亲信侍卫没太多,但他接下来的话,信王不用听也能想得到。
安国公是朝中正一品的勋贵,国公府内还供奉着太祖皇帝赐予第一任安国公的丹书铁劵。
这件事并不好处理。
寇闵一死,国公府绝后,安国公必然不会轻易饶过杨承文。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打上信王府,恐怕是在与秦王商议计策,之后,他们才会将这件事捅到久安帝的耳朵里。
对方不动则以,一旦要对付信王府,势必要将信王逼得走投无路,于夺位一事上彻底失格。
瞧着手下的侍卫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信王失笑,摇了摇头,“若换做之前还有点难处理,可现在,父皇一定会包庇本王!”
因为久安帝知道,他中了毒,绝对活不久。
一旦他倒下,秦王独大,朝中的风向皆偏向于秦王,久安帝的皇位就该坐得不安稳了,尤其是在他日益衰老的情况下。
所以在找到新的合适人选出来撑场面之前,情况不会恶化。
更何况信王手上有兵权,那些人远在边关,只听从他的指令。久安帝多次想挖墙脚,却总因为两地相隔太远,派出去的人不能有效办事。
更关键的是,没有信王的特制印章,边关的守将绝对不会认可其他人。
那些信王养在暗处的兵马也是一个潜在威胁,久安帝根本不知道对方养了多少人马,更别提全盘接手。
当然,这是在信王没有极度挑衅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