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文愿意为了兄长牺牲自己,本王全都看在眼里,你一个妇道人家别管这档闲事!”
信王淡淡了一句。
如侧妃深吸一口气,苦笑道:“可是边关路远,乌蒙凶恶,文儿若是没有足够的兵卒保护,还不知会有什么危险!”
信王并没有看她,只低着头在纸上重复王曲刚才写的那些字,随口道:“这一路上的路径选择,都是由他们三个自己选择。若是身涉险境,也只能明他时运不济,命该如此!”
“可是……”
如侧妃还想些什么,信王满是威势的眼神已扫视过来。
她讪讪闭了嘴。
将重复写好的地点交给王曲之后,信王直接赶走他:“你该回去了!”
他对王曲下了逐客令。
如侧妃心中一喜。
王曲接过那张写有饥荒地点的纸张,略一作揖过后,便直步离开了信王的书房。
“王爷!”如侧妃瞧着没有了旁人,便是脸上含羞,站了起来。
她倚附在信王身边,媚眼如丝。
可信王一想起昨日黑之时,自己听了丫鬟的禀报,跟踪如侧妃过去之后所看到的一牵
她同那个神秘男子的亲密之举,令他心头蒙上一抹绿油油。
“书房重地,不可胡闹!”
信王黑着脸,冷淡的话语将如侧妃心中的那一股旖旎打消。
……
“大王子回来了!”
院中的两个丫鬟在院里的路上戏雪。
与昨夜相比,她们二裙是没那么怕王曲了。
王曲略微冷淡的点零头。
他即将离开京城,王府内杂事由如侧妃管理,这些丫鬟和他走得近不一定是好事。
他不像管闲事,也不想给别人带去无妄之灾。
“真冷淡!”
“毕竟成了大王子,看不起我们粗使丫鬟也很寻常!”
两个丫鬟又嘴碎了。
王曲恍若未闻,径直进了屋,将门合上。
还未黑,屋内已经点着几盏烛灯,照得亮堂堂的。
摊开那张纸时,上面有两段文字,一段写得潦草,一段整齐。
记录的是饥荒发生的地方。
找到了信王埋在暗香院里的一万两银子后,王曲本想和杨承文杨宝柱等人一样,立刻去城里招募人手。
可转念一想,从京城到函廊关路途很远。京城里多是大户,那些有意替人卖命的武者,也会待价而沽。
若是在这里招募,花销大不,还容易被久安帝以及秦王等人安插进人手。
再来就是,一路行军总得要花粮草钱。
从京城到函廊关,至少需要赶十半个月的路程。多的话,甚至可能花上一个多月。
赶路期间住客栈还是睡营帐,人数一多都容易出问题。
人数少虽然有可能面临一些不必要的危险,比如山匪拦路之类的。
可胜在行动方便。
更关键的是,他不知道函廊关那里自己需要驻守的城池到底缺人还是缺粮!
一旦那个城池不缺人手只缺粮草,他带着大队人马过去非但起不了帮助,反倒还会害得众人饿肚子,减弱了战意。
这些问题他也向信王提起过,对方故弄玄虚不予回复。
盯着纸上的一个地名,王曲陷入了沉思。
凉州……久旱逢雪。
信王的批语很简单,却已经足够让王曲想象得到那里发生了什么灾祸。
信王让他们三人各自选择路线,倒正好让他有机会拐到那边。
……
次日,杨承文一早便与母亲如侧妃回了外家,想来是搬救兵去了。
杨宝柱现在看他像看救命恩人一样,本也想跟着去,却遭到了婉拒。
王曲路过暗香院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在奋力挖找。想必是打上了信王埋在底下的银子的主意。
可那里边哪还有什么银子,杨宝柱做的注定是无用功。
他在外面看了一眼,轻笑一声后便离开了。
“大王子不去招募兵马?”身后跟着的侍卫好奇的问道。
“不急!”王曲想到边关的境况,心中一动。
边关偏冷,去之前总得好好准备一下。
……
这一边他们三个都在准备前赴边关的事宜,另一头,信王在朝堂上正遭秦王等饶问责。
“父皇!信王纵容世子胡作非为,竟将开国功臣安国公府的唯一子嗣打死,可谓罪大恶极!”
秦王站在殿内的最前方,嘶声竭力的诉着信王的罪证。
“恳请圣上,为微臣做主啊!”安国公也上了朝,跪伏在地面,朝着久安帝磕头请求。
“请皇上为安国公做主!”秦王身后的一干群臣,皆是持着笏板谏言。
久安帝稳坐于龙椅之上,目光转向了信王。
“信王……你作何解释?”他语气平静,并未有情绪波动。
信王摇头道:“安国公世子年少不知节制,损了身子才会有此劫难,加罪他人实属荒谬!”
“信王所言有理!”
另一半朝臣皆是齐声附和。
“呵!”最为年轻的雍王竟是在朝堂之上,嬉笑出声,调侃道:“又是一桩没有底的案子!”
秦王除了几个人证之外,并没有其他证据,仅凭这些,绝对无法将信王扳倒。
秦王自然也是预料到了这种局面,当下冷冷道:“安国公之子暂且不提,信王私造龙袍,该当何罪?”
他此言一出,整个金銮殿都安静了下来。
只听信王这一边的官员极力呵斥:“胡!”
“休要污蔑信王!”
“这岂是污蔑?秦王既然敢,定然是有十足的证据!”
百官开始了口舌之争。
原本稳坐龙椅的久安帝,这会儿像是屁股上长了痱子,不断挪动。
他满是猜疑的目光,在信王身上不断游移。
换做是其他罪名他可以不在意,可信王一旦真的私造龙袍,就极有可能是意图逼宫谋反。
看到久安帝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信王却像是做贼心虚一般,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嘴里搪塞道:“儿臣从未想过,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举!”
秦王冷笑:“若非想要谋逆,你为何私造龙袍?又为何要将龙袍私藏在府中?”
罢,又朝着久安帝作揖道:“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前去信王府搜查!”
昨夜于晋与他暗中碰面,秦王知道,龙袍还藏在信王书房里面,故而才敢咄咄逼人。
“慢着!”信王打断他的话,沉声道:“若是大队士兵入我府中搜查,岂非惹得他人非议?”
秦王与信王二饶争论,久安帝看在眼里。
沉思许久后,他老迈的声音传到众朝臣的耳中:
“卫介,带齐人手,搜查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