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目录凶光的贼匪,王逸轩心底一阵后悔。
早知道就不应该多管闲事,救什么李氏啊,现在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大柱子,快想想办法,你是举人老爷嘛,他们不会不怕你的。”
李氏躲在他后面,肥硕的腰身极力扭动,嘴里不时催促着。
“举人!”
“原来这位就是咱听得耳朵起茧子的举人老爷啊,那就更不能放过了。”
生怕再出意外,贼匪抄刀围拢。
“我身具功名,等同半个朝廷命官。谋害朝廷命官乃是大罪,你们就不怕祸及家人?”王逸轩脸色煞白的同时,内心焦灼不已。
他到祸及家饶时候,那些贼匪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显然有所顾虑。
王逸轩快速捕抓到,心中一动,继续劝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现在退离,我只当没发生这件事……”
他循循善诱,利用自己的口才一步步动贼匪。
这些贼匪衣着狼狈,本来也只是为了钱财而来,这会儿王逸轩劝过之后,又将李氏手上的银子全扔到地上,他们全愣住了。
“看你们也是可怜人,这些银子你们就先拿回去,好好安置家人,千万不要再走上歪路!”
……
王逸轩的一番话,令那些贼匪陷入迟疑之郑
前头太尖山的山贼被朝廷官兵剿灭一事,许多人都听过,若是他们现在行凶,极有可能会再招来官兵。
地上的那些银子数目不少,足以令他们熬过这个冬。
这样想着,贼匪们弯腰捡起洒落一地的银子。
李氏见状,不满的嘟囔道:“抢银子还要害人,没理的玩意儿。”
那些贼匪捡银子的动作一滞。
王逸轩心中一惊,强忍着怒气,伸手推了推李氏。
这会儿能动贼匪们是最好的,要报复他们也得等自己回到安全的地方,否则光凭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打得过手持利器的凶徒。
他不推还好,这一推,彻底惹火了李氏。
“咋了,不就一群看咱家富贵红了眼的破落户?到县里我要找县老爷报官,把他们全家刺黥。”
伸手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已经浅淡的黥印,李氏恨恨的道。
这黥印是信王一时兴起命人所为,用料不对,所以留下的印子也不深。
但李氏因着这东西吃了不少白眼,还是在赌坊里才有人看得起她。
这会儿她拿出刺黥的事情来,多少有点记恨信王的意思。
但贼匪们可不知内情,只当她真的要去报官,当下便停止了捡银子的动作。
他们拿起了放在地上的砍刀。
“哼,白亏百十两银子……”
李氏未能察觉,仍在喋喋不休的唠叨着。
王逸轩面色一变。
“对不住了举人老爷,你是个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贼匪们互相使着眼色,有人往刀刃上吐了口唾沫,擦得刀锋雪亮。
王逸轩身体僵住,恐惧之下他已经作不出反应。
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李氏也闭了嘴巴。
“动手!”贼纺头子低喊一句,而后高高抬起大刀。
刀尖砍下来的时候,王逸轩两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生怕看到自己人头落地的场面。
然而等了许久,刀刃迟迟没有落下。
“咋回事?”李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王逸轩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啊!”他吓了一跳,往后踉跄倒去,压在李氏身上,两个人一起平霖上。
就在刚才,刀尖离他脖子只有一寸不到,只差一点就砍到脸上。
“王举人,你欠我一条命!”
佘幽一手架着贼匪头子握刀的手,另一只手如同灵蛇一般探出,两指锁住大汉的喉结。
似乎只是轻轻一扭,她轻松的了结了贼匪头子的性命。
“是你!”王逸轩又惊又喜。
“快起开!”李氏被他压在地面,伸手掐了他一把。
周围的贼匪几乎看不见佘幽如何出招,没几下就被打趴下了。
王逸轩惊诧道:“这世界有内功!”
上回佘幽一掌将他打开他以为是偶然,少女只是力气大零,这会儿倒是确信了。
若不是有高深的内功,一个柔弱女子绝对不可能敌得过手握利器的恶汉。
若是自己也能习得内功,是不是就不会接连几次陷入险境了?
王逸轩心中有些激动。
佘幽拍了拍手,摇头笑道:“别想了,你学不会的!”
这个世界的内功没那么容易学,要用十分稀有的珍贵药浴温养身体,经过药材洗炼的筋脉,才能承受真气流动所带来的的伤害。
温养筋脉仅仅只是最简单的一步,没有老练的前辈教导和帮助,筋脉是无法留住真气的。
王逸轩点零头,实则心中不以为然。
“要怎么处置这些人?”
这里是荷花村附近,按理应该是安全的,有贼匪拦路作恶,这是王逸轩没有想到的。
以往太尖山的贼人哪怕再凶悍,也未曾见过他们下来害人。
如今太尖山的贼人被剿灭了,倒是出了别的贼子。
“这这这……这都死了?”李氏瘫坐在地,吓得直往后退。
佘幽浅浅一笑,走过去扶起她:“娘!”
她这一次回来是为了恶整李氏,可不是来做好事,在这里震慑一下李氏,免得回了王家,这个女人仗着婆母身份搞事情。
李氏惊魂未定,哆嗦着推开她,“你叫我啥?”
佘幽抿嘴笑了笑,王逸轩叹道:“她和宝柱……是夫妻!”
随后,他将宝柱在边关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了出来。
李氏吓白了脸,“宝柱在哪儿?我去看他!”
她脚步蹒跚的往前跑,跑了没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回头吩咐佘幽道:“你记得把捡了拿回家,少一两都别想进门。”
她忘性大,全然不记得佘幽先前动手除掉贼纺事情。
“儿媳遵命!”佘幽福身一礼。
她戴回斗笠,朝着王逸轩笑了一下,随后才迅速捡起洒落在地的银子。
王逸轩皱眉道:“这些人……”
看向地上的那些人,佘幽目光微冷,“会有人来处理的。”
这些贼匪本来也是寻常百姓,受人鼓动才会心存侥幸,来干这行当。
地上躺着的那些人,除了贼匪头子被她一击毙命外,其余人都只是昏迷。
“你的是谁?”王逸轩不解,转而想起县里的王曲,恍然道:“是他?他应该会来。”
在附近找回了坐骑,王逸轩往大路赶回去。
这里背靠葫芦山,是山口的地方,不远处的山坡断崖处有个漆黑的山洞,洞口有藤蔓和枯树枝掩盖。
佘幽环视四周,面带微笑,一步步走近山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