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
门扇吱嘎一声推开,李存孝一身武人打扮的常服带着风大步走进书房,掀开缕空阁门上的珠帘,恭敬的朝书案后的身影抱拳,看到房内还有一老一少,颇为好爽的也向两人拱手示意一番。
“盖老先生。”
“嗣源也在啊,等会儿一起走,为兄请你去喝酒。”
李存孝身材高大,站在房内犹如小山般矗立,颇有气势,正说着话时,那边书案后的李克用抬了抬目光,脸上泛起笑容,将手里的笔墨放下。
“存孝来了,怎的今日回城?”
那边,正与李嗣源拱手的李存孝,听到义父说话,连忙转回身,哈哈笑了两声:“义父不知,存孝这是收到兄长的书信了,他说他在洛阳朱温那里谋个差事,信在这里......”
李存孝从怀里将有着温热的一封信拿出,端在双手呈到书桌,“我那兄长小心谨慎,生怕因此给我来信,让义父觉得他来做说客,与孩儿生出间隙。”
“呵呵,耿先生这叫考虑周全。”
书案后,李克用笑了笑,目光有意无意瞄去盖寓、李嗣源两人,还是将书信拿了过来,封口是撕开了的,不用想也知道李存孝第一时间就拆开来看了。
笑容之中,目光顺着字迹一竖一竖慢慢看着,那位耿青的字行令人舒服,没一段话都空出一些来,让人知晓那句才是完整的。
信上内容也没其他,就是问候李存孝最近过的可好,随后说及自己在长安,跟随陛下迁到洛阳做官云云......也说到母亲王金秋的近况,还有自己新得一闺女。
书信两张篇幅,并没有出奇,让人生疑之处。
看到这里,李克用心里那块搬起来的石头才算稳稳落下,他将信纸折好重新放回,交还给李存孝。
“你兄长事无巨细,当真让人感叹,越是这般,孤心里也越那日发生的事,感到愧疚。”
“义父,那日发生了什么事,我兄长后来的书信,也没提到......好端端的怎么从太原离开?”李存孝收回书信放回衣襟内揣好。
身后站在的一老一少当中,李嗣源看了看义父,害怕说错,上前半步想要开口,书案后的晋王却先笑了起来,摆摆手,起身走了出来。
话语也紧跟而至。
“那日啊......孤有事外出不在府里,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知晓你兄长接到了什么书信,匆匆来了王府说是要离开太原去长安,后来孤听到消息,急忙派人去追,可惜将太原周围搜......找了几遍都没见到先生的马车。”
“唉......耿先生做事,让人捉摸不透,若非当年他出计让孤先拿幽州,孤岂能有今日,可惜他去了朱温那里,先生不知我与朱温可是有仇怨的。”
李克用叹了口气,这段仇怨还要从当年一起共讨逃出长安的黄贼说起,自己受对方相邀赴宴,哪知朱温借酒宴设伏,差点要了他的命,梁子就这么接下来了,两人一北一南分开,偶尔用奏章在朝堂上攻讦对方一番作罢,不过如今两边已经接壤,李克用想要南下,必然要先伐朱温。
“啊?就这点事?”李存孝微微张着嘴,他还以为义父与兄长两人发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过他也知道义父与那梁王的过节,兄长在那里谋事,将来必会刀兵相见。
书房短暂的安静了些许,外面响起几声李存瑁的笑声,孩童光着脚丫笑嘻嘻的扒着门扇探头朝里看了看,与李存孝、李嗣源打了声招呼,又喊了声李克用爹爹,然后转身就朝另一边跑了过去,后面还有几个年龄较小的丫鬟在后面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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