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使者,不说话就当是默认孤的条件了。”
阳光照进中堂,还处于发怔状态的赵桓之顿时清醒,抬起脸看去的首位,耿青神色严肃,目光冷漠,哪有之前笑呵呵颇为和善好说话的模样,被直直的盯着,赵桓之浑身都不自在。
“雍王,您提的这两个条件,我实在难以向我皇答复,大小徐妃乃是我皇母亲和姨母,山南西道更是国土,岂能轻易予人?”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贵使既然来了,心里自然是带了价码的。”耿青弹了弹袖口,拿过茶盏吹了吹漂浮的茶梗,“贵使不愿说也无妨,那就最好还是早些回蜀地,将孤的话转达给你家皇帝,同不同意是他的事,打不打,也要看孤麾下军队的意愿,毕竟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说不得那帮桀骜不驯的兵将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贵使就不是这般模样跟孤说话了。”
“雍王这是在威胁?”
到的王府,被磨了脾气的赵桓之,一直软绵绵的,此时做为使者、读书人的硬气也终于提了起来,捏着拳头从椅上起身走到中间,目光带有质问的意味。
对面,耿青也没有笑容,只是喝了口茶水,扬了一下袖口:“就当是威胁吧,窦威,送贵使出门!”
膘肥的身影从一侧过来,朝中间的赵桓之摊手邀他出门,后者看也没看窦威,没有挪步的意思。
“堂堂雍王,如此狭隘,行无名之师,贪婪他人之母、他人之地。当真与下面百姓流传一样,简直不堪入目,雍王师从于琮,却学的一身歪风!”
啪啪啪......
耿青笑着鼓起手掌,挑了挑下巴,让窦威暂且不赶对方出去,笑道:“说的好,孤好久没人这般骂了,只是做为使者过来,就这样的罪孤,不怕差事无法交差?”
“哼,天下只有断头的皇帝,哪有割地的君上。我皇就算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会献母割地!”赵桓之知道事情已经谈不下去,索性也是破罐破摔赌一把,万一他这番话还能戳到这位雍王心坎,把议和的事谈妥了,那就真能风光回蜀地了,陛下面前也好交差。
一旁的窦威紧抿肥厚的双唇看着这个年过四旬的儒士竖起了大拇指。
这让赵桓之心里更加确信了心里的想法,那边,耿青靠着椅背只是点点头,脸上重新有了微笑,抬手往外一拂。
“拖下去,杖二十,逐出王府!”
赵桓之笑容僵住,还未等他开口,刚才比出大拇指表达敬意的窦威一把拿住他肩膀拖去门外,前者挣扎倒退,开口大喊:“雍王......雍王......”
“出言不逊,得罪了我家雍王,还想什么事都没有?老子佩服你,开年第一棍,想不到是你来领!”
窦威粗大的嗓门夹杂赵桓之的叫唤消失在前院拐角,不久传来的凄厉惨叫声中,耿青喝了会儿早茶,起身返回中庭处理起政务来,不光是蜀地一屁股的事,还有北面契丹人,中原与晋地之间打来打去不管,操心的也就剩他了。
惨叫声远去身后,回到中庭办公的书房,暖炉已生了起来,袅袅青烟里,耿青翻照最近契丹传来的书信,信函已经是去年冬月间过来的,仅有两封,都是赵弘均亲笔所写,自己被契丹皇后拿下大狱,机智说出耿青与对方一晚,还诈对方一个孩子乃是与耿青所生,这才逃脱升天。
后面的内容,则是那次事后,奇迹般得到契丹皇后的照顾,又有许多契丹贵族加入这场‘买卖’里来。
如此庞大的金钱流动,赵弘均显然已经力不从心,光是每日需要计算的流水,是他这辈子就没听过的数额,信里不断催促耿青这边千万别露出马脚,赶紧赶制一百人份的田契、地契、店契之类的东西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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