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不知道,老保安为什么这样敏感。
难道他能看见,安心佛以及三个阿飘?
赶紧向着老保安摆手。
“哎呀,不让你出来,赶紧回去,没事,没事哈。”
同时拦住了安心佛。
“阿莲,拉倒吧,我也没那么好奇。
就这样吧。
这三个人的事情原委,你都了解了吧?”
安心佛很满意,蔡根拦了他一下。
“嗯,大概清楚,否则我也带不出来。
这块业务,不归我管,具体实施的也是褚天会。
我是谁都没打招呼,把人给领出来的。
要是走正规手续,这个事今天办不成。
对了,月老柴道煌呢?
他怎么没出来呢?
给你摆谱,还是跟我拿架?”
看似不经意的话,蔡根的心,一下悬起来了。
安心佛这个话说的,有点话里有话啊。
“阿莲,需要柴道煌出来吗?”
安心佛看向黑暗的后方一眼。
“我是不需要,但是有人很迫切的想要见他一面。
其实趁此机会,把话说开了,也没什么不好。
我回去,也能免去很多罗乱。”
安心佛话音未落,黑暗中出现了一道灯光,伴随着摩托车的轰鸣声。
“安心佛,不行啊。
你不能把人带走啊,这是要出大事的啊。”
安心佛耸了耸肩。
“看,说曹操,关羽就到了。”
一辆红色的摩托车,像是脱缰的野驴一般,嚎叫着冲了过来。
快到安心佛身边的时候,来人纵身一跃跳下了车。
同时,把巨大惯性的摩托车,单手在空中甩了一圈,放进了口袋里。
这套绝活下来,行云流水。
如果在马戏团,绝对值得打赏一下。
来人站到了三个柴道煌家属身边,向着安心佛鞠了一躬。
“安心佛,此事事关重大。
如此重任交到我的身上。
我不能有一点差池啊。
你就这么把人带出来了,不是让我坐蜡吗?
想当初,在接到任务的时候。
我可是拿我的一世英名担保的。
咱们别闹了,行不?”
蔡根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再结合安心佛刚才的话。
不难看出,确实与关公有那么九成九相似。
身高两米左右,威武雄壮,器宇轩昂。
脸色枣红,剑眉冷目,些许的胡茬,荷尔蒙爆棚。
如果不是穿着一身机车皮夹克,稍微有点违和。
简直和蔡根家里摆着的财神像,一模一样。
就差手里一把青龙偃月刀了。
一道闪电,划过蔡根的脑海。
不会吧。
自己吧台供着的关二爷,一直都是西边的财神爷?
而且是掌管姻缘的财神爷?
想到这,蔡根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激动地心,颤抖的手。
说话都出了颤音。
“啊,你是关羽,关老爷吗?
武财神,关公吗?”
关羽的注意力全在安心佛身上。
斜眼扫了一下蔡根,没在意。
“嗯,正是在下。
如果是粉丝,一会给你签字合影。
等我先办完正事的。
安心佛,别难为我了行不行?”
得到肯定的答复,蔡根更激动了。
“关老爷,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我三十万好好的,得罪你啥了?
为什么要给我砍成碎片。
我虽然敬重你的为人。
但是,今天不给我个说法。
我必须当你的麦城。”
提到麦城,算是触到了关羽的逆鳞。
眼里的杀气,宛若实质,射向了蔡根。
“你不是粉丝?
我没见过你,也不知道什么三十万。
别跟我扯什么用不着的。
想要碰瓷我,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西边办事,闲杂人等,赶紧回避。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的气场不是你能承受的。”
蔡根哪里听得见解释,斩骨刀都掏出来了。
“关二爷,我最后尊称你一句关二爷。
你就拿我当个普通人,凭什么把我的钱给剁碎了。”
说着,一把拉过了小孙。
“你知道吗?因为你的肆意妄为。
我家的小孙,天生的火眼金睛。
为了每天拼红票,都散光加弱视了。
你咋那么坑人呢?”
小孙先是眨了眨眼,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散光和弱视了。
但是,蔡根这么说了,小孙也不能反驳。
只是看了关羽一眼,就赶紧拉住蔡根。
小声的趴在他耳边蛐蛐。
“三舅,不是一个人。
在咱家神像里作妖的,不是他。
另有其人,你误会了。”
蔡根刀都掏出来了,已经指向了曾经的偶像。
这时候,跟他说误会了?
“我不管,长得像也不行。
你还我三十万,你都是财神了。
也不差那么一点,给我三十万,咱们就算交个朋友。
如果敢说一个不字,我让安心佛超度了你。”
无论是关羽,还是安心佛,对于蔡根耍无赖的行径,都惊呆了。
小孙和喳喳,羞愧的脸都红了。
如此规格的会面,蔡根竟然情绪失控了。
当初,那红票被神像剁碎,到底给蔡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啊。
以至于,见到神像九成相似的关羽,都想打劫财神了。
关羽丝毫不在意蔡根比比划划的斩骨刀。
也不在乎他在说什么傻话。
“安心佛,这个疯子是谁啊?
你认识吗?”
安心佛是有深沉的,没有脸红,只是语气有点不太友好。
“这位,就是安心便当的老板,苦神的继任者,蔡根。”
关羽听到蔡根两个字,差点惊掉了下巴。
在诸天会的很多同事,都在蔡根身上栽了跟头。
就连副会长帝释天都被洗成傻子。
果然异于常人,不太正常。
“啊,这就是蔡根啊。
就是他摸顶成佛?
真的假的啊?”
提到这个茬,安心佛终于也绷不住了。
如果说,萧萧是蔡根不太露脸的作品。
那么,蔡根也是安心佛不太露脸的恩公。
“蔡老板,你克制一下。
你家的红票,不是眼前的财神剁碎的。
我可以作证,真的不是他。”
蔡根此时已经完全被回忆控制了。
什么理智,什么道理,全都抛在了脑后。
“不是他,他就没有责任吗?
抛开事实不谈,他就不能赔我吗?
我当初请神像的时候,就是请的他啊。
结果他不在那保佑我发财,还不是他的责任吗?
我不管,我不管,必须得赔我。”
关羽的脸,一下就沉下来了。
要不是蔡根有摸顶成佛的战绩,恐怕早就动手了。
“安心佛,你给评评理,这说的是人话吗?
没想到,蔡根竟然是这样的人。
当初,诸天会说要抹杀他,我还反对来着。
看来,并不是没有道理。”
安心佛拦住了关羽继续说下去。
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向失控狂奔。
原本不是月老的事吗?
“关羽护法,我知道,确实不是你的责任。
这也不是,你和蔡根的恩怨。
蔡老板,有点不讲道理了。”
这两句公道话,比较符合安心佛的身份。
关羽很满意,仿佛找到了靠山。
“但是,不是你的责任。
你就不能迁就他一下嘛?
成全别人,就是成全自己。
这么多年,你还没有领悟到吗?
赶紧的,赔给他,别让他闹了。
还有正事要办,不要被俗物阻碍。”
这个...
关羽有一种,被打劫的既视感。
自己是财神啊。
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亿万人,都是跪在地上祈求。
哪有拿菜刀胁迫的?
这事儿说出去,以后还混不混了。
于是,关羽守住了财神最后的尊严。
从皮衣的口袋里,翻出了一张彩票,递给了蔡根。
“保二争一,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