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剽窃而来的‘夏日绝句’,让刘姝大为赞赏。
有人说第一印象很重要,这句话在此刻得到了验证。
如此才华惊艳的少年人,又不失手段智谋,日后稍加引导便是得力之才!
就不知,此子野心如何?
刘娥如是想着,开口道:“听闻此子与王臻感情极好,他可愿入仕?”
言下之意就是,王臻到底有没有滥用职权,企图帮秦为谋取官职,而重点是,秦为有没有趋之若鹜。
帝王的心思猜不透。
刘娥不是帝王,胜似帝王!
“臣无能,并未查出王臻其罪责,至于秦为,王臻倒曾屡次劝说其入仕,却不知为何被拒绝了。”
叶双愁说的很有水平,一句‘无能’,便说明了王臻无罪,却又不能肯定,就算日后查出点什么,最多也不过是个无能而已。
而且王臻到底有没有罪,刘娥真的关心吗?
别人或许觊觎那开封府尹的位置,对刘娥这个太后来说,那算个屁啊!
谁若是能助她此番名正言顺地拿下丁谓这个目无君上的佞臣,别说一个开封府尹,就算宰辅职位,也不过是给自己打工的仆人。
有什么舍不得的?
“拒绝了……”刘娥拖长了语气,幽幽道:“那说明此子还算稳靠,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唯利是图之人。”
叶双愁附和一声:“太后圣明决断!”
刘娥无奈笑着摇摇头:“你这人从来就不是谄媚的材料,走吧,把事情办好了,哀家身边不缺你一个溜须拍马的。”
……
丰祥布行!
这是汴梁城内最大的一家布行,开在西市最热闹的十字路口,比秦记的店铺位置还要优越许多。
秦为站在门前,瞧着这座雕梁画栋的三层高楼,不禁感叹。
“好地方啊!”
这里是司天监大夫刑中和的暗中产业,而此人也是丁谓党羽中不可或缺的一人。
早年间,二人曾伙同宦官雷允恭私自篡改真宗诏书,将真宗死因归罪于寇准,并以此为借口,将朝中凡是与寇准相善的大臣全部清除。
甚至在真宗死后,三人再次密谋,擅自移改陵穴,贪墨修陵之款项高达数十万贯!
就这种人?难道不该死吗?
秦为终于理解小皇帝母子为何要任由此事发酵至今,这是想要新仇旧恨一起算啊!
可惜丁谓此刻还不知道,迎接他的末日已然来临。
又或许他早已知晓,所以才会展现出最后的疯狂!
在这家布行隔壁,是一家布局相差不多的酒楼。
秦为今日就是冲着它来的!
酒楼掌柜是个外来户,在京城落户不久,也不知是打通了哪层关系,才买到这处寸土寸金的铺面。
听说秦为上门,掌柜不敢怠慢,赶忙出来相迎。
秦为道了声‘客气’后,直接说明了来意。
“要买某的铺子?”掌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忍着怒气道:“可某并打不算卖!”
哪怕你是商界新贵,再有钱,也得讲理不是?
奈何秦为没有给他机会,只是伸出两个手指道:“秦某愿以市价两倍的价格买入,并承诺你加盟秦记!又或者,掌管若愿意改行,可以做我秦记今后的布行掌柜!”
加盟秦记!
这相当有诱惑力了!
要知道如今汴梁城内的酒楼,那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加盟秦记,怎奈秦记要求严格且苛刻,许多酒楼更是苦求无门。
如今秦为亲自来了,非但以两倍的价格买入,并邀请他加盟。
这是上门送钱的买卖啊!
掌柜犹豫了,告了声‘罪’道:“秦公子莫怪,此事在下一人做不了主,还要与主家商量。”
秦为也不着急,点点头道:“某就在这儿等着,你速去速回。听说隔壁还有一家酒楼……”
来之前,张勇早就将这家酒楼的底细摸清楚了,那背后之人也是个朝中大臣,而且还多与权贵有关。
不过秦为不担心,因为他‘背后有人’。
这边,酒楼掌柜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一处大宅子里。
只是没等他敲门,大门便打开了,里面人只说了一句‘一切听他的’后,大门应声落钥。
好似掌柜从未来过,大门也从未开过。
看到速去速回的掌柜,秦为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怎们样?你家主人同意了吗?”
掌柜有些失神的点点头,又赶忙恭敬作揖道:“秦公子手眼通天,小人不敢多言,您说如何便如何。”
秦为点点头,留下一张价值两万贯的官引离开。
下一家!
秦为带着乔风、段玉两个家仆,游走在汴梁的大街小巷之中。
这一天之中,乔风、段玉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豪’无人性!
以前他们以为钱都是论贯串地,今日二人才明白,原来钱也是可以论吨算的!
一连收购了二十多家商铺,瓷器、茶叶、布匹、酒楼、胭脂铺、甚至连活畜肉行都没放过!
此行只有一个目的,挤垮他们!
秦为花钱如流水,买下了大半个汴梁的黄金铺面。
胡聘今日没来,不是他不想来,而是早已哭晕,没得力气了……
这一天,整个汴梁城的百姓们,都感受到了一种来自金钱的冲击!
就连得知此事后的刘娥都不禁呆了一瞬,许久后才幽幽叹了一句:‘都说那少年家产万贯,今日一见岂止万贯,怕是百万都有了!’
有钱啊!
从朝廷大臣,到贩夫走卒,无一不在感叹秦为的豪横行为。
这其中数丁谓感受最深。
他甚至都没来的及反应,便得知,丁家所有暗中的产业,都被秦记盯上了!
你卖布匹,我便在你隔壁开家更好更便宜的布行!
你卖牛羊,我便高价收购生畜,让你无货源可卖!
你卖胭脂水粉,我有更好的!
总之一句话……癞蛤蟆爬脚面,吓不死你,也膈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