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步步向西西里走来，这是个黑色的烧焦的东西，并没有人形……
他没有起来，也没有后退，他想到自己这样死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反而不再恐惧，等着那东西的走近，然后用各种奇怪的方法折磨自己，直到死去。
但是那东西忽然就停住了，不动了，然后忽然就碎了，像灰一样不见了。
病房里就两张床，一张床上睡着西西里的病人，像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地睡着。
另一张床上，睡着珊珊，她的被子掀掉了，但是显然睡得很熟，还打着小呼噜。
“西西里医生，你怎么坐在地上？”这时，一个娇柔的女声传进了西西里的耳朵。
西西里的三魂七魄这才回过来了三分……
西西里看见了那个，他一直喜欢的大陆女演员李小冉，不，她没这么年轻，是珊珊的妈妈。
“没什么，刚打开门，不小心摔倒了。”西西里拍拍屁股，他感到有些局促，有些难堪。
“是么？”女人有些疑惑：“西西里医生，你好像有事情瞒着我。”
“哪有，别多心，我只是比较关心珊珊，这孩子挺可爱的。”西西里装着很从容的样子。
“西西里医生，谢谢你啦。”女人忽然抚上了西西里的肩膀，用一种诱惑的眼神看着他。
“没什么。”西西里想躲避这种眼神，但又不愿意躲避。
两人的嘴唇就是这样对上了，西西里的梦中情人叫李小冉，这个女人太像她了。
这是疯狂的。
突然，西西里的舌头被咬住了，他的胸口也感到疼痛，他的脏器像在被什么力量往外拉，他把这个女人使劲一推。
女人的嘴里，竟然吐出了一团血湖湖的肉。
西西里的嘴里都是血，他自己的血。
女人幽幽地看着他，那眼睛里布满血丝，空洞而恶毒。
“你看看我是谁，哈哈哈哈……”
这只是西西里做的一个梦，梦醒的时候，是自己的牙咬了一下舌头……
…………
第二天，警察赶到了医院，203病房里有两个人死了，一个女人被人用针刺穿了心脏毙命，还有一个男人，跳楼自杀。
这个男人就是那个精神科主任，是迪安医院从外面借来的一个副教授。
警察在他抽屉里发现了，两瓶抗迷幻药和精神安慰药。
抗抑郁药物若干。
警察分析了，主任可能是精神崩溃了，产生了幻觉和暴力倾向，在杀人后自己也自杀了。
法医解剖主任的尸体后发现，他的舌头己经没有了。
但是，在桉发现场确实没有找不到他的舌头……
法医又解剖了珊珊妈妈的尸体，在她的胃里找到了主任的舌头。
精神障碍患者也是不治之症，早晚是要死的，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西西里讲完了，他们的咖啡早已经喝完了，迪巴克禁不住说：“精彩，太精彩了！”
“克克老弟，我都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看来，今天晚上，我就不会失眠了。”
“你要抓紧治疗这种失眠症和焦虑症……”
西西里点点头：“好！院长说，让我当精神科的主任。”
迪巴克很自信地说：“太好了！我支持你！对了……在有什么鬼神的时候，你打电话叫我……”
“我去治治他们……我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让一个小破孩给治了……”
西西里高兴地说：“太好了！我有你这个坚强的后盾，再也不会怕什么了……”
…………
纽约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迪巴克一进医院的大门，就听见一片呻吟声不绝于耳，全院的护士都像无头苍蝇似的跑前跑后地忙碌着。
那浩浩荡荡的气氛，根本就是战场上的兵慌马乱……现在连走廊里都是人挤人。
“发生什么事了？”迪巴克一拐一拐地拦住刚巧路过的医生艾娃问。
“啊，迪巴克医生，你来了？赶快去院长办公室吧，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艾娃的脸颊绯红，好像赶路赶的很急的样子。
迪巴克强忍着滚滚翻腾的胃酸，继续迈着一拐一拐地步子一路走去。
“迪巴克医生，你的脚怎么了？”艾娃从后面又追上来，担心地问。
“噢，没什么，下车扭了一下脚，去忙你自己的吧！”迪巴克没好气地说。
因为他刚才在停车场停好车，往下一迈腿，一根香蕉皮恰巧被他踩在了脚底下，右脚一滑，左脚没站稳，就扭了一下。
“谁这么不讲公德，往地下扔香蕉皮，娘了个西屁的……”他边滴咕边捡起香蕉皮，一拐一拐地扔进了车库门口的垃圾桶里。
好在，这次自己没坐地上，要不然，尾椎骨又会被摔断裂了……
…………
这时，院长迪家正坐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声音很大也很急躁，仿佛真出什么大事了……
“老头，你这么急找我干什么？”迪巴克推开门就问。
“你……你可来了？”院长捂着话筒，惊讶地看着他。
迪巴克微微一笑，一得意起来就忘了脚上的疼，说：“干什么呢？究竟是什么事情非得要我来处理？”
“你去主任苏菲亚的办公室吧，叫她给你安排工作。”院长迪家说完，表情澹澹地继续对着话筒唾沫横飞着。
迪巴克脸上的笑容像是泼了万能胶水。什么情况？叫苏菲亚给我安排个毛工作？
这时，主任苏菲亚穿着白大褂，恰好捧着一叠文件进来找院长签名。
看见迪巴克之后，喝问：“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给我巡查病房去。“
迪巴克脑海里一片空白，垂头丧气地走回了外科的办公室，拿起了那本住院情况记录表……
魂不守舍地逛在走廊上，嘴里喃喃地说：“把老子叫过来，就是让我巡视病房？我日他娘的……”
看着护士们忙得像赶去投胎一样，却没有人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还是从几个家属口中得知大家都患上了什么瘟疫了……
好在不传染，而且一般的药物还能控制住病情，一些高级医师已经配出了新的疫苗，经测试后效果显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