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和祁连山三人在上官汐的带领下,徒步向着一处草庐走去,此时一个身穿绿色官袍的男子正坐在老人椅上前后摇晃,手中捧着紫庐茶壶,没事对着壶嘴喝上一口,手指耷拉在椅子上,上下弹动,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旁边两个小吏,身穿黑色的衣服,头上带着普帽,正在桌案上奋笔疾书,仔细查询着其中的细枝末节,再三确认后,这才整理成册,收摊回府。
其中一位较为机灵的小吏,在整理完花名册后,连忙端起水壶,为这员绿袍官员沏茶,边做边汇报道:“大人!已经统计完全了,还剩下三位将军没领,其余将官该发放的发放,该送的我们也都送了!”
“哦!”原本慵懒的绿袍官员睁开眼睛,眼神惺忪的看着小吏,嘴中打着哈欠道:“啊!还有三个人啊!什么品阶啊!”
“一位中将军,两位下将军!”小吏如实的将情况说了出来。
“哦!”绿衣男子神色一愣,伸手接过小吏递过来的酒壶,抬首看了看天色道:“眼下快要下堂了,这几位是什么姓氏啊,若是贵姓你们就在这等着,若不是那就收拾收拾,等下一个月一并分发吧!”
“额!嘿嘿嘿!是!”小吏一听,顿时眼睛冒出绿油油的光芒,神色异常的兴奋。
这下个月再发,不就是落他们腰包了吗?平民将军军衔在高,但总会有战死的可能,到时候按照他们意思,自己在一笔签下,这笔钱就被他们贪没了。
一想到这,这位小吏不由得发笑了起来,眼中更是透露着猥琐的笑意;想着那几个红楼楚馆的小蛮腰和销魂的手段,这男子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那滋味爽啊。
“遵命!”小吏嘿嘿一笑,转头就招呼自己另外的同伙收拾东西,准备回府,可莫要阻碍他享受。
“西门兄弟!”上官汐背着手摇摇晃晃的走来,正在饮茶漱口的西门书瞥了眼一眼上官汐;张口将嘴中的茶水喷吐而出,看着走来的上官汐,随意拿起桌子上的抹布擦拭着手掌,神色不解道:“呦吼!今个是什么风,把您这上官大官人请来了!稀客稀客啊!”
“唉!说的哪里话,见外了不是,我这有三个兄弟,过来领俸禄,你给通融通融!”上官汐倒也皮实,并不生气,依旧笑呵呵的和西门书打关系。
两者唇枪舌剑的功夫,宁越等人便是听出了不对味了,这西门书似乎是看不上上官汐啊,或者说两者有怨。
西门书背负双手,眼神淡漠的看着上官汐,抬手指着天空中的太阳,吆喝道:“嘛呢!都这个天了,我兄弟手下都要吃饭睡觉!别添乱啊,有什么事,下个月来早点,莫要在这里耽搁了!”
“唉!西门兄弟,总共就三个人,一盏茶都不用的功夫,就当给兄弟个面子!”上官汐赔这个笑脸,一副奴才像。
“还一盏茶的功夫,就是一口茶也没有,你上官汐还有面子这玩意,自己回去照照镜子吧,猫不猫狗不狗的玩意!呸!”西门书张口往地上吐上一口浓痰,距离上官汐脚步不过半米远。
上官汐依旧是面不改色,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上官汐拱手一拜,笑呵呵道:“哎呀,西门大官人,正所谓今日事今日了,莫要落了颜……!”
上官汐正还想打着同情牌,宁越却是笑了笑,脸上堆着笑容看着西门书道:“这位大人,能否通融!”
“不能!国家有国家的制度,过时不候!”西门书神色严峻,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义正言辞,刚正不阿的大臣。
“通融通融!”宁越再次开口,声音颇为乞求,西门书瞅了一眼宁越,看向身后的小吏道:“干什么呢,磨磨唧唧的,还不随我回府!”
“是是是!”小吏憋着笑,将书册收入储物袋中后,便是紧紧跟随在西门书身后,踏着日落的黄昏,向着军营外走去。
“那行吧!”宁越揉了揉脖子,看向萧霄和祁连山道:“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大营门口好像在操练吧!”
二人顿时反映过来,祁连山更是嘿嘿一笑,猛然拍打着自己的脑门道:“哎呀!我这才反应过来,今日在练杀阵!我这就去看看!”
“对对对!”阿蒙虽然蒙着眼睛,但也知晓宁越的用意,脸上带着笑意,笑呵呵的离开了。
“哼!我们走!”西门书正欲卷起衣袖向上空飞去,恰在此时,天空上猛然射来黑压压的箭矢,上官汐反应过来,笑呵呵的看着西门书解释道:“这军营中有禁空令,除了大王和大将军,其他人只能从大营门前出去!”
“你……!”西门书面色一阵涨红,盯着祁连山,嘴角咬的咯咯作响,半响一甩衣袖,看着身后被吓的目瞪口呆的两个小吏训斥道:“愣着干什么,随我走啊!“
“是是是!”两人急忙追在西门书身后,宁越走在前方和西门书擦肩而过,嘴中嘟囔道:“莫要自寻烦恼啊!”
“哼!本官不相信你们敢追堵朝廷命官!”西门书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态度,大步向着军营大门走去,刚到军营大门,数千大军已经严阵以待,那种杀人的气势是掩盖不住的,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前方的三人,即便是西门书也是被这股气势给震慑住。
半响,西门书理了理思绪,正色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速速让开!”
“大军行军,令行禁止,今日操练,岂可朝令夕改,这位大人还是在这里等等,过一会就好了!”白子夜说话阴阳怪气,但动动脑子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西门书面色一阵变幻,看着上官汐道:“你干什么呢,还不叫他们让开!”
上官汐瞥了眼西门书,一改先前的求人姿态,正色凌厉道:“军中之事,吾不好过问啊!西门大人还是在等等吧!”
“你……!”西门书被问的面色铁青,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一时间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