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这几天,李泰一边陪着阎婉享受画眉之乐,一边有白鹤红袖添香,倒也过得快意。
只不过很快,李世民为了奖励自己修建万象神宫顺利,倒是赐予自己五百匹锦缎,乐女美人二十名,传说是长孙皇后精挑细选的,若其中有谁能诞下子嗣,直接晋升为正三品妾妃。
李泰看了看,这一个个的身材凹凸有致,尤其蟠桃已经不能形容她们了,这是要成为哈密瓜啊!
李泰觉得要是让这些人进了家里,自己怕不是要搞出什么酒池肉林,毕竟自己的自控力可不强。
李泰心中一边滴着血,一边警告自己,只要坐上了那位置,美色什么的会有的。
美色对现在的自己只是偶尔调剂一下而已,自己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啊!
现在有两个自己都已经有些沉迷进行去,再来二十个,李泰感觉自己来个雨露均沾,怕是再也没有心思干正事了。
所以李泰靠着极大的意志力,还是把这些乐女美人给推掉了。
因为这件事,长孙皇后还跟自己生闷气,李泰也无奈。
只能牺牲一下自己的工作时间了,毕竟皇后要的只是希望自己弄个儿子,而不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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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阎婉姿色红润,白鹤二次发育,就是李泰越发向药渣发展了。
“青雀,你这几日可是休息不好吗?”等到朝会结束,李世民很关心的问了问李泰,
“你的眼睛看起来有几分昏暗,近来你是不是日日熬夜了?”
“没什么,只是范越风已经勘测完了这一轮的山川地势,为了在元宵节前把长安到洛阳驰道施工所需要的工程款项的计划书制作出来给房相,便熬了几个夜!”
李泰面对着李世民的询问马上回答,总不可能跟李世民说自己日日笙歌吧。
在日记里面要讲真话,但在某些事情上,该隐瞒还是要隐瞒的,否则那是神经病。
“嗯!要注意身体!”李世民点点头,倒也不多说话了。
毕竟李泰在魏王府里面玩什么,李世民怎么可能不知道,说到底,魏王府也就是个筛子。
李泰憨厚的笑了笑,倒也没有什么多话,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过,很快便有侍卫跑过来报道,“启禀圣人,李中郎将来报,郑国公就在这两日了。”
“什么?不是前几日承乾才来回报过,魏征能下床走路了吗,怎么来得这般突然!”
李世民听到这话,却有几分说不出话来,魏征居然就这么快到日期了。
就算李泰听了都呆了呆,没想到魏征到底还没熬过这冬天。
当然,李泰不知道的是,这几天李泰在魏王府享受着温柔乡,太子在太子府过得可就不是那么顺应心意了。
尤其是因为太子杀张玄素的事情曝光,让朝臣们有意的避开了太子府。
所以,李承乾对太子太傅魏征就更加的重视了,尤其对孙思邈给魏征看病很怀疑。
毕竟在李承乾看来孙思邈是李泰的人,魏征是自己在政治上的依仗,魏征的病情让孙思邈来诊断这让李承乾怎么放心。
所以孙思邈诊断魏征很难活过这个冬天的话,定然是不可相信的,然后就自己派遣了太医,接手了魏征的诊疗。
当然这太医跟孙思邈得出了一样的结论,尤其称赞了孙思邈的方子,把魏征原本就所剩不多的元气能积蓄起来,至少有三成的希望熬过寒冬。
李承乾听到这话就不满意了,这才三成,哪怕是七成自己都不满意啊。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直接让魏征快速恢复过来,快速撑过冬天吗!
那些真正有医德的医生非常清楚,病人越老,用药越轻,否则身体承受不起的。
说实话,孙思邈这一副吊命的药居然能这般温和,居然还拥有积蓄元气的效果,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同样的方子,自己想都不敢去想,所以纷纷表示无能为力。
但也有人想去搏一搏的,毕竟太子的要求不是要自己救活魏征,而是要让魏征的身体撑过冬天。
有孙思邈的药方打底,倒也不是不能试一试,然后试试就逝世。
孙思邈依靠着精神天赋,以自己对药材的知识底蕴为基础解析出来完全适配魏征的身体的药方,基本上没到达精神天赋水准的医者想要动这药方,不论怎么动都会对魏征造成伤害。
而以现在魏征的状态,真的承受不起太过强的药物了。
但外面的人看到的是在孙思邈的医治下,魏征虽然没再出现咳嗽之类的病症,但每天十二个时辰至少要睡十个时辰,吃的饭菜也越来越少,怎么让人放心。
再加上太子介绍的太医,想来也应该比孙思邈靠谱一点吧,毕竟孙思邈现在更多的还是太医院客卿身份,并不算真正挂职在了太医院,便让太子试了试。
不得不说,因为孙思邈打下的底子,一开始用虎狼之药,魏征还是支撑得住的。
几乎第二天便能起床,看起来仿佛伤势都好了似的。
于是,李承乾就更得意的跟李世民报喜,表示郑国公很快就能恢复回朝廷了。
李世民听到这话也很高兴,但这种状态持续不到两天,魏征去院子里时被冷风吹了一阵马上就病倒了,他的身体彻底的成为了无根之木。
魏征家只能马上叫回孙思邈,孙思邈用银针定住了魏征的伤势后,表示最多只是十二个时辰的时间,甚至如果郑国公的求生意志消除了,说不定连十二个时辰都支撑不到。
魏家能怎么办,只能上报给朝廷啊。
李世民也没耽搁,更不坐什么车辇了,直接便自己带着百骑,便纵马前往魏征家里。
在这时候李泰看到李承乾很是失魂落魄的站在了一边,嘴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李世民看了李承乾一眼,对失了魂一样的李承乾道,“干什么,还不跟我进去看玄成!”
李承乾马上回了神跟着李世民在魏叔玉的引领下,进入到内侍去见魏征。
不过,李泰也没有被冷落,魏叔瑜出来照顾李泰,李泰略带着几分唏嘘,“郑国公撑不过下去了吗?”
“孙神仙说最多一日而已。”魏叔瑜说到这里,双目中却又充满了眼泪。
李泰点沉痛道,“还请节哀,郑国公魏国操劳一生,如今的贞观之盛更有他的心血,相信阿耶定然会许他哀荣!”
说实话,李泰也知道未来李世民会推了魏征的碑,但这件事情也不能全部都怪李世民啊。
人们都说魏征准备把自己对李世民的谏言,交给了史官,让自己名留青史。
但实际上在李泰看来,这件事情还是小事。
真正的问题是,当初的侯君集是魏征推荐的“宰相之才”,杜正伦是魏征推荐的“宰相之才”。
侯君集参与到太子谋反,杜正伦则知道了一些相关事宜但没上报,这让李世民怀疑魏征才是给李承乾谋划谋反事宜的人。
至于把自己的谏言交给史官,这件事情顶多也就是火上浇油的作用,真不是什么关键。
当然,直接这么看看可能有点疑惑,那举个例子,也就是唐代的神龙政变。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那死了五年的狄仁杰才是神龙政变的总导演。
因为发动神龙政变的几个大臣里,张柬之是狄仁杰力荐之下入阁为相,夏官侍郎姚崇、监察御史桓彦范、太州刺史敬晖等人,也都是狄仁杰推荐的,他不是总导演,那谁是总导演。
同样的,要李承乾真的政变成功,看看他联系的人,多数也都跟魏征有着几分关系。
所以,李承乾没有谋反也就算了,但李承乾谋反了,李世民看看跟着李承乾谋反的人,一大部分跟魏征有关系,那李世民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这就是魏征死前留下的遗计!
当然,李世民时间久了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魏征的本意。
但人在气头上,哪里会想那么多,尤其李世民忍了魏征一辈子了,说不定就想借着这件事发泄呢!
所以,李世民跟魏征间的关系也挺复杂的,其实只要李承乾不谋反一切都好说,甚至李世民都不会去查魏征把手稿留给了史官的事。
但谁让李承乾谋反了呢!
所以凡是跟李承乾有关系的人全部都会受到彻查,魏征更是重点中的重点,自然以前一些为名为利的多少都会查出来一些。
“不过阿耶还是心软,魏家敲打几年,以后用起来也会更加顺手吧!”李泰若有所思。
李泰也不着急,应该行礼的行礼,应该安慰的安慰,心中思索着:
“魏征之死,应该也是个节点,要找马周与薛仁贵商量一下,至少要提醒一下他们……”
派遣过来的中郎将李安俨,此刻还守在在魏征的床边,看着孙思邈用银针调理魏征状态。
见到了李世民的到来,众人纷纷行礼,魏征想要起来,到底被李世民连忙按住了。
“臣施展金针之术,能使得郑国公在剩下的时间里面保持清醒,口齿能言,但郑国公的身体,怕是只能维持最后一刻钟了!”孙思邈很是认真的说道。
李世民倒没直接答应,而是把目光先是看向魏书玉。
魏书玉听到这话,眼泪便是不由流了出来,巍峨的身子向孙思邈鞠躬道,
“阿耶一生心为社稷,于他而言,能与圣人洽谈社稷之事一刻,远比油尽灯枯心忧满腹!”
孙思邈见家属同意,倒也不在多说什么,马上便施展针灸,将魏征刺活!
魏征缓缓睁开眼睛,沉重的眼皮仿佛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太才抬起。
魏征看着李世民,神色沉重道:“圣人您来了,请恕老臣不能给您行礼!”
“不了!”李世民摇摇头道,“朕只是跟你这位老友聊聊天,你还有什么未了之愿?”
魏征听到李世民这般的言语,笑了笑道,“圣人对征甚好,征又有什么未了之愿,只希望圣人能够恪守己心,不要忘记贞观之志!”
“贞,正也;观,示也,贞观者,正示也!”李世民听到魏征的话不由喃喃,不过很快收敛了悲伤的情绪,对魏征说道,“朕定不会忘记!”
“如此,老臣放心了!”魏征对李世民说完,“老臣对圣人已经直谏了半辈子,如今老臣已经无言可谏,圣人心胸广阔,仁心恒常,乃当世真圣人也!”
魏征说着便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耐心的等待死亡到来。
李世民看着魏征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发愣,眼泪更从自己的眼角慢慢的滑落。
一滴滴的低落到了地面上,李世民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最重要的谏臣,最后对自己的说的倒是一句夸赞自己的话。
只是以前想了半辈子,却是在自己最不想要听的时候听到的。
李世民也不再多话,只是伸出手握住魏征的手,就这么紧紧的陪着魏征,直到魏征握着自己的手,再也没有握住自己的力量,然后无力的垂下来了。
当着魏征的遗体,李世民把自己最小的女儿衡山公主,也就是新城公主许配给了魏书玉。
并且在魏征死后,命九品以上文武百官均去奔丧,赐给手持羽保的仪仗队和吹鼓手,陪葬在昭陵,接下来更是想要给予魏征厚葬。
不过,魏徵的妻子出面说道:“魏徵平时生活检朴,如今用鸟羽装饰旌旗,用一品官的礼仪安葬,这并不是死者的愿望。”
所以,赐予下来的各种奖励全都推辞不受,仅用布罩上车子载着棺材安葬。
李世民登上禁苑西楼,望着魏徵灵车痛哭,晋王李治奉诏致祭。
李世民亲自为魏徵撰写碑文,并将它书写在墓碑上;为其创作挽词十首,以表哀思。
李世民望着魏征的灵车,忍不住的泪流满面,他看到了来到他身边的长孙皇后,忍不住的泣声道,“观音婢,魏征死了,朕失去了一面绝好的镜子啊!”
长孙皇后拥抱了李世民,带着女性特有的温柔韧性道,“妾身知道,妾身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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