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岩此刻也很无语……
我的天！
虚无之灵啊。
他虽然早就料到这虚无有灵，也猜到过他迟早会见到这一位，不是他自信，而是以他的身份，注定会与虚无中全部的有头有脸之人产生交集。
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在这么一个尴尬的节点上。
楚岩此时很想问一问，你不是虚无之灵吗……你跑宇宙来干嘛！
你跟着陈天真厮混什么啊。
这时，陈天真轻笑：“小子，你现在要不要听他讲两句。”
楚岩咳嗽一声，哈哈笑道：“当然当然，虚无前辈尽管说。”
虚无之灵看了一眼楚岩，并没有与其计较刚才那不愉快的事情。
他一直死死的盯着楚岩，就这么一会，楚岩被盯的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忽然，虚无之灵开口：“小子，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可是发自内心？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楚岩一怔，抓了抓脑袋道：“那个……先等一会啊，我刚才说啥了，这变化太突然，我有一点忘了，不对，忘倒是没有，可我说了那么多，你指的是那一句啊。”
“无愧于心。”
虚无之灵低沉道：“这是你的心里话？”
楚岩愣下，失笑：“我还以为是什么，这一点前辈可以放心，句句真心。当然了，我也知道，这种话靠说是没用的，不过我这一生，所有行踪轨迹全在宇宙，以前辈的实力，应该不难回溯时光吧？你可以自己去看，自己去调查，这不比任何人对你说都更管用吗？”
虚无之灵沉声道：“你的过去我调查过，或者说，早在500年前，我就一直在关注你了。”
楚岩的眼皮微微一跳：“……”
他突然看向陈天真。
陈天真笑道：“他说的是真话，500年……对你来说很久，可对我们来讲，弹指间罢了。”
楚岩有些无奈。
合计着，自己这一生，一直被无数人观看？
这时，楚岩道：“前辈既然看过，那又何必去问我？”
虚无之灵沉默一会，突然道：“你的过去没有问题，如果只看过去的话，我也相信你的为人，可是……小娃娃，人心是会变的啊。”
楚岩皱眉：“什么意思？”
虚无平静道：“你这一生走来，遇到过无数人，所以你应该也知道，这苍天在某种意义上是公平的，那些真正拥有大成就的人，最初的时候都很善良。”
楚岩沉默一会，没有否认。
这种事，他见过太多。
创世界的九皇。
宇宙的上古四皇！
这些人，修炼之初，方向都是好的，没有谁一开始修炼，就想着我要变强，然后杀人，欺负弱者……
所有人一开始修炼，都是想着提升自己，然后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可是，很多人当真的变强以后，突然拥有与曾经差距极大的权利时，人心就变了！
他们因为实力变强，得到了一些特殊的优待，然后便开始享受这种权利带来的便捷。
楚岩记得，无论是创世界九皇还是上古四皇都曾造福天地，他们开创武道，救治众生。
可最终还是误入了歧途！
这个时候，往往考验的，便是人的内心了。
然而，楚岩并不认为自己会变坏。
楚岩犹豫下道：“前辈，你觉得以我现在的地位、实力，还不够吗？将来还有什么力量，是可以诱惑我变成坏人的吗？”
他现在……是宇宙新皇啊。
他已经拥有无上权利了啊。
可他并没有变坏。
虚无之灵微微摇头：“你现在所企及的，只是实力给你带来的冰山一角。还有……你太年轻了。小娃娃，你知道大多数好人最终是怎么变坏的吗？”
楚岩看向虚无之灵。
“绝望。”
楚岩皱眉：“绝望？”
他不明白，都那么强了，为什么还会绝望。
虚无之灵平静道：“他们拥有了太多，所以就更放不下了。你太年轻了，所以你还不会面临寿元的考验。可我问你，如果你现在的境界被卡住了，到几亿年来，你一直没有进步，生命流逝，垂垂老矣，那个时候……你真的还能保持本心吗？”
楚岩一怔，沉默了。
他明白虚无之灵的意思了。
因为创世九皇和上古四皇都是这种情况。
虚无之灵道：“人在辉煌时，或许还能把持，最多就是变的飘一点，只要本心不坏，就坏不到哪去，可一旦这个人走到过山巅再跌下去，那个时候，才是展露人心的一刻。”
说完，他停顿下道：“我如果只看你过去，这世间，有太多人不比你差，那上古四皇，他们曾经比你做的还要更好。那个时候，天地崩坏，他们一同补天，天道崩塌，他们重建道统……可最终的结果，你也知道。”
楚岩微微点头，这是实话，可他很快又摇摇头：“那我无法向前辈保证。”
虚无之灵一怔，好奇道：“你现在不应该为了拿到好处，然后不断的向我保证吗？”
楚岩摇头：“未来的事，我无法保证，真到那一天，我也说不准，毕竟我现在还没经历过那种绝望，我现在觉得，我肯定不会变坏，可真到那一天……谁知道呢。”
说完，他又道：“以前辈的实力，难道不能去未来看一看吗？”
虚无之灵无语：“你心里没点数吗？你哪有未来啊。”
楚岩：“……”
陈天真笑道：“以你的命数，早就该死了，你能活到现在，一直是有人强行给你续命，可那……已经不是你原本的未来了，所以你的未来也无法确定。”
楚岩恍然，随即他道：“那我就没办法了，前辈只能够选择去赌，信或是不信。”
未来的事，我上哪知道去。
虚无之灵看向陈天真。
陈天真道：“我该说的都已说完，你自己做主。”
虚无之灵沉默一会，突然道：“我不求你善待苍生，只要你本心不变，我可以帮你突破。”
楚岩看向虚无之灵：“只要现在，我能做到。”
虚无之灵点头：“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