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雪说了会传信给厉萧的人,让厉萧的人确定厉萧的安危,慕卿歌的心稍稍放回去了一些,只又重新回到了床上躺下。
心里悬着的石头稍稍放下,闭上眼的时候,脑中也不再翻来覆去的想厉萧那赤红的眼睛。
只是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起,先前厉萧莫名给她的那一个吻。
慕卿歌咬了咬唇,其实,虽然前世的时候,她也成过亲,甚至还生过孩子。这一世重生,她也再次怀了孕。
可是这样意识清醒之下的吻,却也还是第一次。
慕卿歌将脑袋埋到了被子里,脸有些红,耳朵也微微发烫,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为什么啊?
为什么厉萧突然就亲了她啊?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啊?
先前他们不是好好在说着正事的吗?
怎么突然就……
慕卿歌想着,却又将脸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不对,先前她意识倒是清醒着的,可是厉萧呢?厉萧的意识也是清醒的吗?
他后来离开的时候,眼睛赤红,像是发病了。
之前呢?
他又为什么突然亲了她啊?是因为发病不受控制吗?
“啊!”慕卿歌忍不住地在床榻上翻滚了好几圈,咬着唇喃喃着:“怎么这样啊?厉萧怎么这样啊?”
将她的心搅乱了之后,就自己跑了。
留她一个人在这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轻雪才匆匆进来了。
轻雪进来,将灯一点亮,就看见慕卿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小姐怎么还没有睡?”轻雪愣了愣:“是在等我这里的消息吗?”
“不是,就是恰好有点睡不着而已。怎么样了?”
轻雪见慕卿歌关切的模样,也不敢多耽搁,只连忙应着:“没事了。”
“主子已经被侍从带回了府上,并未发生什么意外,小姐放心。”
更多的,却就不肯说了。
慕卿歌知道,厉萧和轻雪都以为,她尚且不知道厉萧的身份,也就没有多问。
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在心里暗自宽慰着自己。
“行,没事就好。”
轻雪点了点头:“小姐早点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要是小姐睡不着的话,奴婢给小姐点一点安眠的熏香?”
慕卿歌摇了摇头:“不用,我会睡着的。”
她知道自己失眠的症结所在,如今症结除了一大半,她自然就睡得着了。
轻雪见慕卿歌这样笃定,也就不再劝,只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也如同慕卿歌自己说的那样,她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了一半下去,也就能够睡得着了。
第二天一早,慕卿歌就被轻雪叫醒了。
“微雨去厨房取早饭去了,李嬷嬷说了,等会儿会给小姐你继续上课。还说今日她要教给小姐的东西十分重要,希望小姐提前做好准备,打好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慕卿歌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给我把洗脸的水换成冷水吧,我醒醒神儿。”
“好。”
轻雪给慕卿歌穿上衣裳,声音愈发低了几分:“奴婢还得到一个消息,关于二小姐的。”
“听闻,昨天二小姐就在那青楼之中挂了牌,接了客。”
这个消息实在是有些出乎慕卿歌的预料了,慕卿歌忍不住的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什么叫在那青楼之中挂了牌接了客了?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
轻雪点了点头:“奴婢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说二小姐那样的性子,怎么能够接受自己成为一个妓子,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就说二小姐现在的情况……她可是刚刚落了胎小产了啊,且她还因为落胎,大出血了啊。”
“这才过了多久啊,她竟然就……”
慕卿歌皱了皱眉,也有些不解。
慕言静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她在的那青楼人多吗?她之前作为慕府二小姐也不少出现在人前,难道那青楼的客人就没认出她来吗?”
轻雪笑了笑:“青楼女子大多脂粉比较重,浓妆艳抹的,与平日里的模样本就只有两三分相似。”
“加上,慕言静回到慕府的事情如今人尽皆知了。谁又会想到,本该呆在慕府的二小姐,会出现在青楼妓馆里面,成了妓子,去接客呢。”
“即便是有人看到慕言静觉得有点像,恐怕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慕卿歌沉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轻雪又接着道:“但是奴婢想要说的,这只是其中一件。”
“另外一件是,慕言静在妓馆里面接了客,竟还被客人骂了,听闻那客人半夜就跑出来,又吵又闹的,说妓馆骗了他的银子。说接客的妓子什么都不会,跟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完全不给他一点反应。”
“……”
慕卿歌抬起手来按了按额角,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反应了。
“再看看吧,你问清楚慕言静在哪个妓馆,到时候得了空,我想亲自去看看。”
“啊?”轻雪有些诧异:“小姐,那可是……妓馆啊。”
慕卿歌当然知道,沉默了一会儿,才开了口:“我知道那是妓馆,无妨,我就是去看看,我就是想要看看,慕言静在里面过得如何。”
“是。”
慕言静在那妓馆里面过得如何,慕卿歌暂且不知。
但是当李嬷嬷拿出今日要学的书册的时候,她却觉得,自己过的有点不太好了。
那是一本,昨日萧青临还提到过的,会在女子出嫁的时候,给姑娘家压箱底,教导姑娘家如何行夫妻房事的书册。
李嬷嬷见慕卿歌紧蹙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模样,手指在那书册上点了点。
“大小姐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相信老爷也同大小姐说过了,大小姐要与宁王爷成亲,若是能够在床榻上抓住宁王爷的身子和心,那大小姐也就能够彻彻底底的成为宁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大小姐的地位,也才能够稳固。”
“所以,这床笫之事,是至关重要的。大小姐也不必不好意思,一定要好好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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