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菀看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太好,甚至说着说着话,神情就有些恍惚,眼神也有些飘。
慕卿歌皱了皱眉,只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有空的。”
林菀菀颔首:“巷子口有一处茶楼,我们去茶楼说话吧。”
慕卿歌带着轻雪跟着林菀菀一同来到了那茶楼,林菀菀要了一间雅间。
等着进了雅间,店小二将茶水送了上来,林菀菀便突然起身,跪倒在了慕卿歌面前:“之前那件事情,是我误会了宁王爷了,也惊扰到慕小姐了,实在是抱歉。”
慕卿歌一惊,只连忙将人扶了起来:“林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
林菀菀泪水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那件事情的确是我错怪宁王爷了,我知道那件事情给你和宁王爷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于你的名声也有一定的损伤,实在是抱歉。”
慕卿歌将人扶着坐到了椅子上,才皱了皱眉:“你……”
“你那日那样肯定是宁王爷所为,为何现在又说误会了宁王爷?你愿意相信宁王爷他们之前拿出来的证据了?”
实在是林菀菀如今的态度和那日在宁王府门口相差太大,慕卿歌心里忍不住地生出了几分怀疑。
林菀菀惨然一笑:“嗯,那天虽然宁王爷拿出了证据,可是我心里其实是不太相信的。”
“我一直想着,是宁王爷发病时候忘记了,是宁王爷以权压人,不想要那件事情暴露。”
“回去之后,我甚至想方设法地去找人打探过,找的都是见过宁王爷发病的人,我一一问过他们,宁王爷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企图从他们的话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验证我是对的,来证明那天晚上对我行那样兽行的人,就是宁王爷。”
“可是没有,那些真正见过宁王爷发病的人说的话,也和慕小姐说的相差无几。宁王爷发病的时候虽然谁也不认识,虽然很吓人,但是也只是性子极其暴躁,嗜血。从未有过发病时候欺辱女子的事情发生。”
林菀菀低下头,有泪水从眼中落下,滴落在眼前的桌子上。
“但真正让我确定不是宁王爷,是在今日上午。”
“今日上午,那个男人又来了。”林菀菀浑身发着颤,似乎想起了极其可怖的事情。
“我认出了他,声音动作还有欺辱我的时候说的话,和那天都是一模一样的,别人不会知道,只可能是他。”
慕卿歌瞪大了眼:“他竟然还敢?”
“是啊。”林菀菀惨笑了一声:“他竟然还敢。”
慕卿歌皱了皱眉:“可是今日上午,宁王爷在宫中。”
“是。”林菀菀抬起手来擦了擦眼泪:“事发之后,我立马就去了宁王府,宁王府的人说,宁王爷入了宫。”
“我仍旧不信,就跑到宫门外的必经之路守着,结果果然等到了宁王爷,我一路跟着你们回到这里,等着宁王爷离开了,我才敢叫住你,向你坦白。”
慕卿歌眉头紧蹙,心里暗自不解,按照之前她和厉萧的猜想,是有人冒充了厉萧,做尽各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意图抹黑厉萧的名声。
可是她觉得之前那人一直没有被发现,一是因为他行事隐蔽,二则是因为他笃定寻常百姓通常不太敢与皇室作对,不敢真的去找厉萧对质,所以才那样胆大妄为。
可是林菀菀在见到厉萧,怀疑厉萧就是那天晚上玷污了她的人之后,就跑到了宁王府门口去闹了。
那人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已经暴露在厉萧眼前了。
这种情形之下,他更应该做的,是隐匿行踪,以防止厉萧查到他将他找出来才是。
可为何他竟然还敢下手,且还敢再次对林菀菀下手。
他应该已经知道,林菀菀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了才是啊。
他难道一点也不怕?
慕卿歌想不明白。
“且他这次更为张狂,不仅是青天白日来的,且还直接将我们府上的下人家丁都给迷晕了,光明正大的对我下手。”
林菀菀声音哽咽,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我原本……原本还想着,会不会是因为昨天我去宁王府门口闹了那么一场,宁王爷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所以故意派了个人来这样做。”
“可是后来我细想之下,却又觉得不对劲,那天晚上那个人说的那些污言秽语,只有我与他知晓。昨天我去宁王府外面闹的时候,也没有说过。而且,说的话可以学,声音语气却是学不来的。”
“所以,他定然是那天晚上那个人。”
“是我错怪了宁王爷。”
林菀菀深吸了一口气:“我来,一是为了给慕小姐道个歉,也想让慕小姐顺便将我的歉意带给宁王爷。”
“二是想要提醒一下慕小姐和宁王爷,那人明显是假扮成了宁王爷的模样。且我觉得他恐怕不止做了我这么一桩事情,恐怕是为了毁坏宁王爷的名声。”
慕卿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些都是小事。昨日的事情发生之后,那人竟然还敢去找你,简直是胆大包天。”
“你家中家丁丫鬟那些恐怕也拦不住他了,这样,我叫人去同宁王爷说一声,让他派遣一些武功好些的人去你府上,保护你。”
“不必了。”林菀菀笑了笑,只是笑容无比惨淡:“谢谢慕小姐的好意,不用麻烦宁王爷了,慕小姐放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他定然没有办法再伤我再碰我了。”
“慕小姐是好人,听闻慕小姐要与宁王爷成亲了,我就祝慕小姐和宁王爷百年好合平平安安的吧。其他我也没什么事了,就先告辞了。”
慕卿歌微微有些发愣:“好。”
林菀菀站了起来,如同游魂一般地出了门离开了。
等着人离开,轻雪才皱了皱眉:“这位林小姐,真的是无辜的?真的只是因为被玷污了,看见王爷,以为是王爷做的,所以才去讨公道的?”
“应该是吧,我也没想到,那人竟然还敢去第二次,也没有想到,林菀菀会来找我,同我道歉。”慕卿歌皱了皱眉:“但我总觉得,林菀菀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是有点,感觉她说着说着话就开始恍惚了,眼神也完全空洞的没有光。”轻雪想了想:“不过也正常,哪个女子也接受不了这种事情,且她还经历了两次。这是何等的绝望啊?”
“她都算比较坚强的了,要是寻常女子,恐怕早就寻了短见了。”
慕卿歌猛然一愣:“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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