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点了点头,心里忍不住地暗自感慨。
厉萧这番行径,的确是有些大胆。
但也的确是很有效果。
“所以,法云寺中有什么端倪吗?”
厉萧笑了笑:“没有。”
“嗯?”慕卿歌愣住:“没有?”
“嗯。”厉萧应着,倒似乎并不觉得失落:“那一把火烧是烧了,烧了法云寺大半个后山,我安排的人,混在百姓之中,上山帮着法云寺灭了火。”
“但是,并未发现法云寺中有什么明显的线索和端倪。”
“可是那些人……分明就是法云寺的人啊。”
厉萧颔首:“是,所以,要么就是法云寺和萧青临都十分小心谨慎,并未在他们的寺庙之中留下丝毫端倪。”
“要么就是,法云寺的确是无辜,只是萧青临看中了法云寺中的武僧武功高强,所以在暗中招募兵马藏匿兵马的时候,恰恰好选择了法云寺的武僧。”
“法云寺的武僧众多,每年都有无数的百姓自己上山亦或者是送自己的孩子上山习武,在法云寺出家的人很多,有那么一些人没能经受住萧青临利益的诱惑,而选择了投奔萧青临,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厉萧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大概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慕卿歌总觉得这法云寺实在是有些奇怪,只怕是有些端倪。
“真的只是这样吗?法云寺真的没有问题吗?”
“当然不是。”厉萧笑了。
“嗯?”
厉萧玩够了慕卿歌的头发,只将慕卿歌往上拉了拉,让慕卿歌枕在了他的肩膀处:“我那一把火,没有烧出那法云寺的端倪,倒是让萧青临有些慌了。”
没有烧出法云寺的端倪,倒是让萧青临有些慌了?
什么意思?
她正想着,厉萧就开口接着往下解惑了:“那一把火烧得正旺的时候,城中应该也看见了吧?”
“嗯。”慕卿歌颔首:“我就是在城中看见的,火势很大。”
“当时一边是起火的玄武营,浓烟滚滚。一边是同样起火的法云寺,远远看去,都能看见山上的大片火光。”
“萧青临也看见了,他看见法云寺那么大的火,不知道法云寺那边火势究竟怎么样,有没有大碍,心里慌了。”
“所以,他派遣了不少人,前往法云寺去查探情况。”
厉萧声音中带着笑:“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夸一夸,我家王妃在玄武营放得那一把火,实在是放得好,又放得巧了。”
“玄武营是萧青临的大本营,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朝堂中人人皆知的。”
“玄武营一起火,萧青临肯定是慌的,肯定是会在第一时间,就派遣人前往玄武营去灭火的。”
“且应该是倾尽所有的势力,前往玄武营,想法子灭掉玄武营的火。”
“但他,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却派遣了不少的人前往法云寺,查看法云寺的情况。”
“你说这奇怪不奇怪,蹊跷不蹊跷?”
慕卿歌点了点头,明白过来厉萧的意思:“的确是很奇怪,很蹊跷。”
“是吧,所以说,王妃娘娘在玄武营这一把火放的好呢。”
“虽然我在法云寺放的那一把火,没有烧出法云寺中的端倪和秘密。”
“但是萧青临的人这么一去,却也就告诉了我,法云寺,绝不是无辜的。”
“萧青临如果只是买了一部分的曾经在法云寺做过武僧的人做了叛军,他绝不会这样担心法云寺的火的。”
慕卿歌颔首,厉萧说的,倒的确十分有道理。
慕卿歌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向厉萧。
厉萧笑了一声:“怎么?王妃娘娘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是不是觉得,我十分厉害?觉得突然之间,被我的风采所折服了?”
“……”
本来的确是这样的。
但是厉萧这么一说,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
她却突然就……
完全没有方才那种心动的感觉了。
累了。
她在和厉萧成亲之前,怎么也想不到,厉萧真实的性子,竟然是这样的。
原来以为,是一个身患怪病,受怪病折磨,高冷暴躁,喜怒无常的王爷。
却原来是一个……话痨又缠人,有时候还很烦人的人。
慕卿歌叹了口气看向厉萧:“折服倒是没有,就是突然觉得,王爷和我们成亲前展现出来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不一样。”
“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够反悔。”
“反悔?”厉萧眯起眼睛,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危险:“王妃娘娘想要反悔了?”
“是……”
话还没有说完,慕卿歌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脸色一下子变了:“厉萧你个混蛋!”
“嗯,我就是个混蛋。”
厉萧毫不掩饰自己的劣根性:“卿卿终于发现了是吗?”
“我之前本来还想着,害怕将卿卿给吓跑了,所以觉得,多多少少也还是得要掩饰掩饰。”
“但既然掩饰已经没有用了,卿卿还是要跑,那我自然也就,不用装下去了。”
厉萧低下头,一口咬在了慕卿歌的肩膀上。
“卿卿还要跑吗?”
“如果卿卿要反悔要跑的话,那我不介意,直接将卿卿你绑起来,关起来。”
“最好什么都不用穿,就绑在床榻上。”
慕卿歌被厉萧的浑话给惊住:“滚。”
厉萧轻笑了一声,笑声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愉悦。
慕卿歌被他笑得有些恼,抬起脚就要踢,却又顾及着他身上尚且有伤,只咬了咬牙,又将脚收了回去。
可她顾及着厉萧身上有伤,厉萧自己却好似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只抱着慕卿歌调换了一个位置,让慕卿歌坐在了他的身上。
慕卿歌惊呼出声:“伤伤伤!你身上还有伤呢!胡闹什么?”
厉萧啧了一声:“放心,那伤没什么事。”
慕卿歌不信,只连忙道:“都已经这么晚了,不许胡闹了,再胡闹,我就真的要和你分床睡了。”
慕卿歌慌忙起身,伸手拍了拍厉萧的胸膛:“你转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裂开了没有。”
厉萧笑着翻过身:“没有,我都没感觉到痛,不会裂开的。”
慕卿歌哼了一声,手指从那纱布上划过:“你是怎么受了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