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尤世禄,等于是失去了尤家军安身立命的基础。
尤世禄作为军阀所用的钱财、粮食、军队,都在尤世禄去世那一刻烟消云散。
将领们得知大帅已亡,纷纷作鸟兽散。
他们完全不听尤拱极的号令,洗劫了彭泽、建德、东流、安庆等地区。
最离谱的是安庆守将和前来支援安庆的明军,居然也跟着洗劫周边地区,然后被罪名按在尤家军的头上。
无组织无纪律的尤家军,在铜陵碰上了有组织无纪律的南兵黄斌卿部,被黄斌卿打败。
黄斌卿在一堆文书中发现了钱谦益和尤世禄勾结的文书,吓得赶紧烧了。
因为铜陵距离池州很近,镇守池州的方国安,现在算是马士英的人。
尤家军各路总兵如此肆无忌惮,让一个人生气了。
生气的是惠登相。
但他不是因为各路总兵不听号令,而是因为他一直保护着尤拱极落在后面,导致啥都没混到。
惠登相大怒:一气之下,带着自己的部队脱离尤拱极。
尤拱极成了孤家寡人,身边只有数千士兵。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尤世禄四处劫掠,用劫掠来的物资笼络和腐蚀自己的部下。
培养出来的都是唯利是图之徒,怎么会念尤世禄的好。
尤拱极控制不住中军,只剩下数千兵马,想要东征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得率军后撤。
镇守池州的方国安一脸懵逼,他已经做好了死守的准备。
没想到尤家军这么轻易就退了,赶忙派人探查。
一探查,才知道尤世禄死讯,以及尤拱极无法控制中军。
方国安赶忙把这些消息传给弘光政权。
弘光皇帝和马士英弹冠相庆,大祸害终于死了。
然后,他们得到一则重磅消息,杨承应出动。
正月十五日,也就在尤拱极抵达池州府的当日,杨承应率军开始南下。
为了完成平定江南的重任,杨承应在江北休整时,调遣蒙古各部的骑兵南下。
调土默特、察哈尔、翁牛特、喀喇沁等部,总计一百三十二个佐领,五万骑兵。
也就是说,江北不止吴三桂和岳讬六万大军,还有五万骑兵。
外加杨承应的山地师,和准备从南面登录广州的李定国,总计十三万。
这只是战兵,还有对应的辅兵,用四字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已经被岳讬挤压到淮安府以南区域的杨御蕃,首当其冲,遭到岳讬的正面进攻,全军覆没。
西面,吴三桂率军向南夺取盱眙,包围了前来救援的朱贤政。
杨承应听闻朱贤政殊死抵抗,不肯投降,颇为欣赏,派人再次招降他,但他还是拒绝了。看書菈
杨承应听了使者的回报,愈发欣赏起来。
巴哈纳介绍道:
杨承应点点头。
一旁的祖可法道:
他以为杨承应犹豫要不要继续招降朱贤政。
而杨承应却想的跟这件事无关,杨承应说道:「朱贤政忽然返回来,应该是受到某人
的指示,这个人真有本事啊。」
巴哈纳道,
杨承应摸了摸额头,无奈道:
祖可法起身,告辞而去。
杨承应又问巴哈纳:
巴哈纳回答。
杨承应听了,起身到地图前,一边看地图一边思考问题。
将领们都安静的等着。
片刻后,杨承应传令各军:
随着他的命令发布,整个辽东军迅速运转起来。
在消灭朱贤政后,大军沿着大运河继续南下,直奔扬州府。
岳讬也在扫荡杨御蕃残部,同时向泰州开进。
如此危急的时候,弘光在干什么呢?
他在选美。
弘光皇帝在元晖殿选秀,主持选美的是钱谦益。
钱谦益给皇上弄来南京淑女十七人,浙江侍女五十人,弘光皇帝挑选了两人。
这就是为什么马士英那么恨钱谦益,却没办法弄死他,因为弘光皇帝需要他。
十七日,从江北逃来的高杰部溃兵云集瓜洲,和留守瓜洲的高杰部家眷一起抢船。
四千南兵和六千福建来的闽兵组建的船队,接到弘光皇帝和马士英的命令封锁江防,不准溃兵过江。
因为他们担心溃兵中混杂辽东军士兵,到南面潜伏起来,关键时候起作用。
水师总兵打仗不行,欺负百姓一套一套的。不分青红皂白,下令把瓜洲渡口所有民船用炮火击沉。
大量溃兵和家眷,以及逃到瓜洲的难民纷纷惨死江中。
但这显然是弘光皇帝想多了。
十八日,施琅率领适合内河作战的船只抵达长江,对江北江南的水师营寨大举进攻,火光登时冲天。
在海军封锁下,江北和江南断了联系。
怎么高杰余部都要渡江,而不是留在江北,依托富饶的扬州府抵抗呢?
这就是一报还一报,报应不爽。
高杰为了恐吓扬州百姓,不仅洗劫当地的农村,还拉着妇女环城凌辱。
扬州百姓一听说高杰余部驻扎在扬州城外,都严词拒绝。
当地被惨害的士绅也是宁愿让杨承应进城分地,也不让高杰余部进城。
杨承应只对付大地主,对于中地主土地采取赎买的政策,而高杰余部是吃饭铲锅巴,一粒不留。
扬州城不肯收留他们,加上炮轰事件,直接导致高杰余部六大总兵之一的杨承祖,于十九日向辽东军乞求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