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辽东雄狮第一千零三十七回考核人总是会自觉不自觉的比较。
与弘光皇帝的慵懒相比,杨承应显得勤奋过了头。
甚至不拿自己当外人。
一进南京城,就直奔紫禁城。
先把武英殿上的假太子拘押回监狱,然后让自己带来的掌管人事提拔的吏部官员到文华殿准备。
再要求南京官僚们,于二月十三日到文华殿报到,接受吏部的考核,然后委任官职。
郎廷佐带领的官员们也毫不客气的把南直隶总督和应天府等衙门官员赶走,自己走马上任。
坐在龙椅旁的杨承应,接受南京官僚们的跪拜。
他笑道:「你们不必跪拜我,我只是摄政。再者,咱们是不是上下级还不一定呢。」
这番话,让在场官员和勋贵们一颗悬着的心,七上八下。
杨承应扫了在场百官一眼,从人堆里看到了钱谦益的身影:
「原来东林党的魁首也在啊。」
「下官在。」钱谦益出列。
「我还以为你已经殉国。」杨承应冷嘲热讽,「我还没进南京城就听说,钱大人是大明的忠臣,宁死不辱。」
「啊,呃……」钱谦益忍不住抬起头来,「这是坊间谣言。殿下乃是大明的臣子,此来是光复大明,我怎么会殉国的念头。」
「可是高倬、杨维垣等都已自杀殉国,你身为东林党的魁首却站在我的面前,是不是不合适啊?」
杨承应后面一句话,直接变得很冷。
钱谦益浑身一震,他听出来了,杨承应想要他的命。
难道他就不怕我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吗?钱谦益额头上冒汗。
赵之龙站了出来:「殿下,杨维垣、高倬并非自杀殉国,而是因为他们属于马士英一党,畏罪自杀。钱大人,始终与女干臣马士英抗衡,功劳不小,望殿下赦免。」
钱谦益的门生很多,在江南的士人也很有威望,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赵之龙都要保一保他。
「那么,帮朱由崧选秀的是谁?」杨承应不买账。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钱谦益慌了手脚:「殿下,我……」
杨承应冷冷一笑:「你助纣为虐,此罪一也;散步谣言,致使南京城离心离德,此罪二也。不忠于大明,愧对东林党先辈,此罪三也。如果你还想要脸,现在就回去,自杀殉国。」
「殿下,我……我……」
钱谦益垂下眼睛,在杨承应的凝视下,他无法自圆其说。
「匹夫,死则死耳,有何惧哉!」
有一个人突然插话。
众人一看,居然是张捷。
「这句话说的好,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
杨承应的话,相当于判了张捷「死刑」。
张捷道:「请殿下赐我一尺白绫,使我面北而死。」
「可以。」杨承应点点头。
张捷说了声「多谢」,昂着头离开。
尽管他身体不住地发抖,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这一切,钱谦益吓得瘫软在地。
杨承应道:「既然你不肯,那我就成全你。」一挥手,侍卫们上前,把钱谦益拖走。
百官惊悚。
尤其是赵之龙,瞬间汗流浃背。
杨承应低头看向他:「虽然在防备南京的事上略有不足,但做到了你能做到的一切,属实不易。
我不能给你爵位,但是你献城有功,稳定城内局势也有功。就赐你弘文馆学士,待江南平定后,去礼部当侍郎。」
这等于是让赵之龙免于考核,第一个成为政事院
官员。
赵之龙当即跪下,向杨承应磕头谢恩。
「好了,其他人都退下吧。明日在文华殿外集合,接受吏部的考核。」杨承应一抬手,「除赵之龙外。」
受到惊吓的南京官僚们,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只有赵之龙孤零零的立在殿内。
杨承应看着他:「其实,我本来不想杀张捷。但他既然都开了这个口,我也就成全他。恶名归我,他也算最后做了件事。」
「这大概是文人的通病吧。平日无所事事,到头一死,好像风评逆转。」
赵之龙忍不住吐槽,「张捷生前坏事做尽,死不足惜!只是钱谦益……」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杨承应很是淡定,「我是不介意把他的门生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原来殿下抱着这个心思,那江南的平定恐怕……」赵之龙有些担心。
杨承应却不担心,笑道:「天下平定不是一蹴而就,就让地方官员们苦一苦,我顺便也好考察一下他们的能力。」
随着主要人物的落网,一些小鱼小虾翻不起多大的浪。
尤其是大乱之后,进入大治阶段。
重建新秩序,让百姓们都逐渐适应了,造反就是天方夜谭。
况且,太平岁月都有人造反,乱世更不值一提。
二月十三日,是吏部考核南京官僚们的日子。
尽管昨日的事情,把他们吓得够呛。但面对官位的诱惑,还是趋之若鹜。
很快,文华殿外站满了大中小官员,顶着寒风,静静等候。
但一口口大箱子抬进去,让他们吓了一跳。
「天啦!这是当年索贿的账册!」有人认出来了。
因为箱子上贴着封条,封条上面注明了日期。
自己干过什么,有些人还是清楚的。
这时候,身着辽东官服的吏部官员出来:「诸位不用怕,这些只是考核你们的一个标准。没有索贿的,不代表过关。索贿的,不代表不过关。
请各位依照原有品级,依次入内。从辰时一直到酉时,没有进来的,可于明日再来。
过关的,如是入朝官员,则领号牌回家等候。各地官员,则领号牌直接赴任。由军中健儿保护诸位安全,请尽管放心。」
说完,吏部官员转身入内。
方才安静的空地,立刻热闹起来,一个个喊着「我先来」,都抢着进去。
身为勋贵的刘孔炤,居然第一个窜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对面摆着几张桌案,并拼凑在一起。
桌案后面,坐着一排官员,面露威严。
在桌案前面,还有一把椅子,刘孔炤想,这应该是可以坐的。
果然,居中的吏部官员抬手道:「这位请坐。」
「恭敬不如从命。」刘孔炤坐得端正,心中忐忑。
「请问这位大人高姓大名?现居何职?」
「刘孔炤,诚意伯。」
「原来是刘伯温的子孙啊。」
官员感叹完,立刻开始问刘孔炤各种各样的问题。
涉及到政务、数算、水利等方方面面,等于是全面的考察。
刘孔炤汗流浃背,感觉自己第一次这么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