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图穷匕见2
“这倒有点意思。”黄老笑着道:“只是陶公子,你与雪家比试这些,却是为何呢?”
陶鹏举道:“若我输了,我便退下这金陵商会会长之职,由会中兄弟另选贤能。另外,我陶家再将手下经营之布庄,分文不取,如数转让给雪家。”
雪茹月闻言,顿时吃了一惊,这陶家乃是皇商,有着陶凡这个苏州制造作为靠山,其布庄的规模虽是不如雪家,却也差不了多少了,现如今陶鹏举这么做,明显是以陶家为赌注,准备孤注一掷了。
黄老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道:“那若是雪家输了呢,你想要他们做些什么?”
陶鹏举道:“毕云涛今日殴打我二人,若他们输了,我便要雪家向我和于会长赔礼道歉,另外……”他看了雪茹月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狂热,道:“我知道茹月贤妹与毕云涛还并未礼成,因此,你们要是输了,我便要茹月贤妹下嫁于在下。”
一语即出,满座皆惊。在场的人都知道雪家现在基本上是有雪茹月当家做主,得到了雪茹月,便等于得到了雪家,得到了雪家,也等同于就得到了这香水的经营,陶鹏举这一手,可谓阴险之极。
“无耻!”雪茹月涨红着脸,怒骂道。这陶鹏举今日是彻底暴露凶相,彻底撕去往日的斯文。简直与毕云涛一样是个斯文禽兽,不。毕云涛虽然好色,但他至少对自己行无耻的行径。
话说得此处,这陶鹏举已经是彻底的与雪家撕破了脸皮,今日这困兽之斗,终是无法善了,二人之间,必然要分出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才行。
毕云涛不屑地哈哈大笑:“没想到啊,堂堂的陶大公子,竟沦落到要采取此种手段,简直是连脸都不要了。”
黄老脸色郑重地望着雪茹月道:“雪姑娘,此事事关你终身,你可要考虑清楚,莫要逞一时之意气。”
是啊,黄老已经息事宁人地判了两边各打五十大板,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老子会傻到再和他血拼一场吗?毕云涛心中思忖着,对雪茹月道:“雪姐姐,今日这事,大人已经判过了,现在和我们雪家无关,犯不着和他血拼。”
陶鹏举见雪茹月眼中露出的思考之色,忍不住长笑道:“茹月贤妹,我今天是在黄大人面前公平比试,不存在徇私舞弊,若是雪家不敢应战,那今后金陵商会,便再没有雪家位置。”此话威胁之意不可谓不明显。
黄老虽是朝廷一品大员,只是这协会之内的事情他却也无法解决。若是脱离了金陵商会,那雪家在金陵可以说是寸步难行,若不解决这个陶鹏举,这事便没法善了。
雪茹月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她紧握了小拳头,紧紧咬着嘴唇,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边是自己的终身幸福,一边却是雪家上下几百口的活路,她已经被逼到悬崖上,无路可退了。
这事与雪茹月,与整个雪家来说,这要是拒绝而让雪家被逐出商会,哪怕是有着禾家的扶持,也将会是寸步难行。但要是接受而导致失败,却是攸关雪茹月的终身大事,要是让着道貌岸然的陶鹏举进入雪家,毕云涛光是想想,都是满腔怒火。
毕云涛也是头一次有种有心使不上力的感觉,以他对雪茹月的了解,他知道雪茹月的选择会是什么。
毕云涛并没有催促,又或者是对雪茹月进行劝解,无论雪茹月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都会无条件地选择相信他。
片刻过后,雪茹月终于是做出了选择,她叹了口气,咬着唇艰难的道:“毕云涛,我……”说得这里,微微一顿。后面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努力了几次,却也只是唇瓣微动,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毕云涛拉住她冰凉的小手,报以微笑,“雪姐姐,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猜到你的选择。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与你一起面对。”
“嗯。”雪茹月肯定的点点头,眼眶中已是噙满了泪水,就连那一声肯定的答复,声音中都带着难以压制的颤抖。
毕云涛见状,为她拂去眼角的泪水,在她的耳边小声道:“雪姐姐,莫怕,大不了我们事后耍赖不认账,要是那姓陶的敢来要人,我便找个山寨自立为王,带人去抢亲,把你抢回去当压寨夫人。”
雪茹月听得脸颊羞红,轻啐了一口道:“你这人到这般时候了,却还没些正经话,什么压寨夫人的,便是那般不堪么。”
她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只是经他这一打岔,心情却已平静了许多。一文一武,文的有自己撑着,自然是不怕,那武的便是输了,却也还有第三关黄老把关,想来黄大人不会故意为难自己的。
她这样一想,心里便开朗了许多,毕云涛见状,笑道:“雪姐姐,你莫不是忘了梦若浪还在这里了吧。在场的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梦若浪与我的关系吗?他要是敢眼睁睁地看着我输,待得他日进京,看我不把左相府给闹个天翻地覆。”
经由毕云涛这么一提醒,雪茹月这才想起来梦若浪也在此处。这下,她是彻底的放下了心。凭借着梦若浪与毕云涛之间的关系,他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毕云涛败下阵来的。
这下,雪茹月的笑容也愈发的灿烂,看得围观的众人频频侧目,陶鹏举更是不堪,看得眼睛都发直。他何曾见到过雪茹月这般美艳的笑容,心中更是愈发的想要得到雪茹月。
雪茹月对毕云涛笑道:“这关键时刻,你可莫要不正经了,要是输了,我便让你住一年的柴房。”
毕云涛笑道:“要是输了,别说柴房,就是你让我去住茅房,我都丝毫没有怨言,但要是赢了,你可要替我洗一年的裤头才行,这样才公平。”
雪茹月羞赧地低下头,红霞漫舞,却是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