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证无可奈何,只好上来应战。他上来先虚晃一招,用左拳击那大汉的头部,然后弓身一步,用右拳攻那大汉的腹部,随后踢出左脚,一套正路子的拳脚攻出去。其实这套拳脚最正常不过了,所以他们过招很轻松。随后那大汉也来一套很平常的拳脚攻了过来。当然拆招很是容易的。这哪叫比武,叫比试!双方都没有用全力,呵呵,没有新意,那鼓点敲的也很疲软,感觉在有气无力的敲着。
徐知证心想:这样不行的,何时能决胜负?
正当徐知证边见招拆招边思量时,谁知中路空了出来,那大汉抓住了机会,一头撞到自己的胸上。徐知证倒退几步,突然胸内热血向上涌,他强行呑压下去,没有让血从嘴里喷出来。他结结实实的中了那大汉一招,真的结结实实、不偏不倚的重重得撞到胸口。
徐知证运了一会气,他看到那大汉在那阴笑着看着他,面露得意之色。徐知证内功不浅,在清风教院专门学过身体受重力击打训练。要是换他人,或许早就倒地不起、溅血当场了。
徐知证用余光看到台上有几人紧张地站了起来,是他的几个兄弟们,他知道几个兄弟已经认出他来了。徐知证没有正眼看那些兄弟们,眼盯着那大汉,只伸出右手示意他们坐下来。
此时他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那大汉不但武功了得,而且还诡诈无比,初次出山就遇此强敌,不能马虎。正当徐知证暗暗运气还原之机,那大汉一阵拳脚带着风呼呼的杀将过来。
徐知证沉着应战,运行了速度,先避其锋芒,牵引着对方,让对方攻势停不下来。只要那大汉一停,他就虚攻。终于逮住了机会,双手紧扣住大汉的右手,然后以大汉手臂为轴,一阵翻转,自己的整个身体旋转着浮于半空中。这一招是明月师父教的,他用到了极至。看来这个大汉手臂可能要被徐知证扭断。
那大汉感到不妙,运势强劲反力叫停没有得逞,只能顺势旋转起来,如果不跟着旋转,那自己的手臂就废了。可是一个有准备的,一个是被迫应付的,当然最终,那大汉倒在地上,然后拼命的用左手撑着地艰难地爬起来,那右臂反挂在肩上。
徐知证没有再攻了,如果再攻,那大汉必死无疑。徐知证正打算上前扶这个大汉起来,谁知台下一下子跳上来两个人影,他知道一定是那大汉的同伙,一看果不其然,这二人上得台来,不由分说就围攻起徐知证来。
徐知证早就有所准备,在台上和这个大汉大战时,就时刻留意台下的这两个人,他怕这二人在紧急关头,使用暗器偷袭他。这时看到这两个大汉跳将上台,所以心里反而轻松起来,就镇定自若地与那两个大汉战了起来。
那两个大汉拳拳向徐知证要害攻击,脚脚带着疾风攻来,两个大汉围着徐知证厮杀。三人杀得兴起,都相互中招,互不避让,有种硬碰硬的感觉。斗了约半个时辰,胜负还不见分晓。台下鼓点敲的山响,台上急战正酣。
徐知证寻思:“这种缠斗,不知何时才休?这等于在拼体力了,谁体力不支,谁就败下阵来,看来还是要使绝招。”
此时徐知证想尽快结束这种无休止的缠斗,所以在一大汉一脚踢向自己时,轻轻跳起避过的同时,全力一拳带着风声猛击其腿上,那大汉着实挨了一下,当即闷哼一声倒地不起。另一大汉见此情景,红了眼睛,嗷嗷叫着冲了将来。徐知证忽然间一跃腾空,如大雁一般飘到大汉背后,还没有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攥住对方的肩锁骨,一个用力,肩骨错了位,大汉哎呀一声痛苦倒地。
至此,擂台上三位大汉都被制服了。
台下倾刻欢声雷动起来。看了这么多次大战,这次以一敌三擂台大赛最精彩。此时再无一人敢上台应战,夺魁自然就是徐知证莫属了。徐知证分别接好了那两个大汉的骨头,另一个大汉腿骨已碎,徐知证承诺一定能帮他治好。三个大汉虽是惭愧,倒也充满感激和敬意。抱拳谢别时,徐知证热情挽留他们,希望能做个朋友,日后共襄盛举。三位壮汉慨然应允,就留在都督府上。
晚上,大都督府张灯结彩,欢声笑语。家宴中,徐温最是高兴,他很欣慰。今天,既是团圆宴,也是庆功宴。孩子阔别多年,又回到了身边,已经从一个羸弱懵懂的少年,成长为文武兼备的翩翩青年,徐家又增添一员虎将。
徐知证跪敬了父亲和母亲的酒之后,又分别敬了诸兄弟的酒并说:“这么多年全仗诸兄弟敬孝爹娘,你们辛苦了。我很惭愧,在华山时我日夜思念爹娘和兄弟们,也知道兄弟们的辛苦,以后服持爹娘的事就由我来多做些吧!”
徐温听后道:“最孝者就是我儿知诰,每有微恙时都是诰儿殷勤问候关怀备至,跑动最勤。望以后你等都要向知诰效之,吾心足矣!唉——如果你兄长知训要还在世就好了,看你有这等本事,一定也很高兴的。”言毕,两行老泪盈满眼眶,众人亦感慨不已。
稍稍平息后,徐温又道:“知证将任都城禁军总领一职,以后重任在肩,事务繁重,还是以朝事为重吧。我不久要回升州的,国之维持以银为动,升州是个富庶之地,可资以国库,还一个原因,我要在那里训练水师,北朱虎视眈眈于我大吴,往后定有一战。然长江为天险,是最后的防线,不可不用心经营之。再说我垂垂老矣,兴国之事由你等即可了。现主年幼,政事欠足,你等定协同知诰共事国事,不可怠慢!”说后尽现凄切之容。
却说徐知证听了父亲一番耳提面命、敦敦教诲,想起离家多年的艰辛,想起家庭团圆的天伦以及父母生病不在身边亲侍的愧疚,念起世事不宁、国力惟艰,也甚是感慨,索性端起酒杯起身走到知诰面前,恭敬地举起酒杯敬道:“弟当全力供兄驱使,内事我尽之,兄长可全力国事即可。”随后又环视左右诸兄弟道“望诸兄弟们同心协力!这也是爹爹的意愿!”然后一饮而尽杯中酒。
徐知诰执徐知证手,相扶坐下,嘘寒问暖,手足之情溢于言表。
次日,徐知证专门为那对擂的三位壮汉设宴款待,方得知那此三人乃结义弟兄,老大名叫韩天昌,老二名叫兰天斗,老三名为刘长进,他们仨本是峰火山强人,听说大吴招兵比武选禁军统领,所以三人商议来谋个一官半职,以便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不枉英雄一世。徐知证赞赏他们有眼光,做的对,他说:
“人间正道是沧桑。什么是正道?正道就是做利于国家、有利于百姓之事,小到帮助,大到救赎。如何能做到呢?一人不行,二人不可,三人乏之,要万人共谋之,且同心同志方能得现,你等有这等本事,有大心,再同道之,就能做一番大事了。现纷争不断,民浴水火,是到救赎的时候了!我王贤能,如你等不弃,能共心同志,我愿和诸英雄扶助我君共统天下,何如?”
三英雄听到徐知证一番慷慨激扬之言,已是摩拳擦掌,兴奋不已,表示愿追随左右,纵赴汤蹈火,亦万死不辞。
后来,经大都督徐温呈报吴王,设韩天昌为指挥使副总领,兰天斗为马军指挥使,刘长进为步军指挥使,共事于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