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证叫余晃搜许云儿的头发,果然在她的发中搜出多枚银针来,此时徐知证才从许云儿眼中察觉到隐隐的怒气。
许云儿被宇文之导和鲁传会押走,徐知证叫他二人立即审讯。余晃持刀并没有离开,他来到陈汾身后。
陈汾见余晃持刀站在自己的身后,他胆颤心惊,大汗淋漓,颤抖的手在不停的拭着脸上的汗。
徐知证没有看陈汾,他端起杯子,喝着茶,问:“陈将军,出现这种情况,你有没有责任呢?”
陈汾突然面如土色,他吱唔着答不上话来。
然后徐知证又看着那四位裨将道:“你们几位觉得呢?你们觉得陈将军有责任吗?”
有一位叫张显的裨将站了起来道:“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怨钱传瓘太狡猾了!”
“怨钱传瓘太狡猾了?”徐知证把茶杯放下“陈汾没有失察之过?”
“这也不是陈汾将军的本意!”张显执意道。
徐知证冷笑起来,又问其它将官道:“你们几位有什么看法?”
其实徐知证这么问,就是要挖出陈汾的死党,然后控制,不然如果抓了陈汾,恐其死党哗变。徐知证心想:这陈汾是一定要抓捕的,这种庸才留他何用!狼山江之败他要负全责。见徐知证又问,除了这张显极力维护陈汾外,没有第二个人站出来力争。
徐知证要杀一儆百,徐知证对张显吼道:“你都不知其中利害,留你何用!”余晃听得号令,就立即扑上去刺了张显。
徐知证朗声道:“此事只一人负全责,那就是陈汾!和诸将无关。这张显不辩是非,极力维护罪臣,只能自取灭亡!这狼山江之败,彭将军之死难道陈汾沒有责任?这无锡失守,常州被困都是陈汾听信吴越奸细蛊惑所至!陈汾暂且收押,等大都督到时再作定夺!”
陈汾被押走后,徐知证问三位裨将:“现在军中无主帅,要在你们其中选一位,你们觉得哪一位胜任?”
二裨将董升和列岭极力推荐一个叫杨剑的禆将为帅,这杨剑也不推辞,他道:“谢谢诸位信任,我绝不会负众望,定稳定军心,奋勇杀敌,解常州之围!”
徐知证听之,心中稍安,这杨剑一语击中要害,看来他是个明白人,稳定军心才是第一要务!接着他又问:“这吴越奸细潜入,你们有没有察觉?”
杨剑道:“我有所察觉,并提醒过陈汾,可他一笑置之,说我多虑了,他根本不相信!”
徐知证此时放心了,于是他对董升和列岭道:“你二人要极力扶佐杨剑将军,共同抗敌,不可有二心!”,然后又对杨剑道“你们回营早作准备,明天率部杀向江阴郡,毁了钱传瓘的战船,断了他的给养!”
三人走后,徐知证沉思起来,他在考虑这三人的兵力和装备能不能毁了钱传瓘的战船,特别是那四艘大战船。他又担心这三人是否真的无二心而不哗变。为保险起见,他命余晃赶紧派人严密监视杨剑一部动向,一有异动,立即回报。
杨剑、董升和列岭三人走后,徐知证立即安排李驰和刘长进去审讯陈汾。他叮嘱李驰和刘长进,让他们务必对陈汾家庭状况和经济状况要了解清楚,因为这陈汾命不久矣,这吴王一定会定他个死罪,很可能满门抄斩还要被抄家。
还要了解这陈汾和许云儿是什么时候相识的,如何相识的,以及她们之间交往时发生一些看似不起眼的事件以及其中的一些细节等等,看看能否发觉出许云儿其它隐在的秘密。
徐知证有个计划在心中酝酿,此次是个机会,所以对待陈汾这件事很是用心。
接着他又让李奔和余晃负责监视杨剑部和这里的警戒。
一切安排好之后,徐知证就向寺庙的后殿走去,他要看看宇文之导和鲁传会对许云儿审讯的结果如何。
心想:应该有所收获,因为这鲁传会长得凶神恶煞而且粗暴,宇文之导天资聪慧,很有些手段。他俩正好一文一武,刚柔相济。
此时应该攻破了。
可是他还没有走到后殿,在后殿前的院中就听到啪啪的鞭打声,徐知证心里一紧,就急忙加快了步伐。
來到后殿边的一个侧房前,徐知证慌忙推门进去,他有些莫名的焦急和担心。
一幕让他触目惊心:许云儿被紧紧的绑在屋中的一根木柱上,头发散乱,脸上汗如雨淋,身上猩红的条条鞭痕犬牙交错,鲜血浸透了衣衫。
鲁传会挥动着长鞭正在用力的猛抽许云儿。
这鲁传会此时活脱脱的像个阎王,裸露着臂膀,身、臂上突出块块黑红色肌肉,赤条条的上身,热汗横流。
徐知证见此情此景,心头突然疼痛起来,他大声吼道:“你怎么打她!谁叫你用刑的!”
鲁传会停了下来,汗淋淋的喘着粗气道:“不打不行啊!她一字不说!像毒了哑口瘟一样!啊哟,累死我了!”这鲁传会活动着挥鞭的右手,自语道“手臂都酸死了。”
看情形,这鲁传会就是个虐待狂!这么娇嫩的身躯,他怎么舍得下手的。徐知证懒得理他的,就来到宇文之导的桌边,看看桌上的纸上一个字没有,就问宇文之导:“你也没有一点办法?”,
宇文之导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好说歹说,长说短说,她就是充耳不闻,进来之后只语不吐,没办法啊,只能这样了。”
徐知证看看许云儿,她本来脸皮就白嫩,现在看来脸色苍白如纸了。好在鞭鞭都打在身上,颈项上只有两条明显的猩红的鞭迹,若鞭子抽在脸上,一定皮开肉绽顿现深深的血槽了。
许云儿身子在不停的颤抖,她紧紧咬着牙,眼中噙着泪花,倔强的瞪着徐知证的眼睛。
徐知证心软了起来,毕竟她救过自己,自己昏迷不醒时,是她施药唤醒了自己。明明她能对自己下手的,可是她没有,于是徐知证道:“放下她吧!”
鲁传会好像没有听清楚,他也许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回道:“什么?”
“我说,要你放下她!让她休息!”徐知证近乎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