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和伍文涛在杭州城北门万隆百货铺当伙计,燕北在哪铺里任备货管事,而伍文涛是铺内库中任运货的伙计,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
万隆百货铺的老板姓张名云,是大吴泗州人,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至于他到杭州做这百货生意,是她的姐姐嫁到杭州来了,她姐夫洪鼎开了个开客栈,取名万隆,客栈生意很旺,又要各种货物,所以就建议小舅子张云来杭州开个百货铺。
这些情况,徐知证都早已了解。他在等柳青和凌雪,等他们一到就顺着通讯鸽站向杭州进发,但他还不知道两个通讯鸽站在哪儿,只听李驰说过,从扬州到杭州有600里,由于远,设置两点一线的通讯鸽站不妥,考虑到信鸽的体力消耗,所以在宜兴还设了一个通讯鸽站。
现在杭州的通讯鸽站和宜兴的通讯鸽站具体位置在哪里,是什么人在职守,这些情况自己都不知道。最主要的还是担心这两个通讯鸽站的人精明不精明,能干不能干,能不能胜任,会不会做到严格保密。
一会儿,李驰风风火火的把柳青和凌雪带来了,李驰立即告诉徐知证:“在宜兴设了个鸽站,这鸽站设在龙背山,两个通讯人员一个名叫高远,一个名叫焦尚。杭州鸽站设在五云山真迹寺,其两个通讯人员分别是,冷峰和茆虎,这四个人你都不认识,但柳青和凌雪认识他们。他们四人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值得信赖!”
他说后又叮嘱柳青和凌雪二人,要他们一定要对徐知证言听计从,并让他们发誓要保护好指挥使的周全,否则提头来见。
徐知证很是感动,尽管此行自己和李驰意见不合,但李驰还是对自己很是忠诚。自己和李驰心有灵犀,他们各自在想什么对方都知道!真正的知已。
他们一行三人,备了六大麻袋茶叶分别驮于三匹马后背上,就向宜兴奔驰,一路无话。
中午时分已过,可不见一个村镇,三人都饥肠辘辘了。终于远远的见到有片高低参差不齐炊烟绕绕的群居,近之原来是一个集镇。
小小的集镇,但热闹非凡,一条街道两边生意红火,因为地处一水道码头,有很多的船家和客商来用餐。
入了一家熙熙攘攘的酒馆,那柳青慌忙上前抢到一个靠窗户的桌子,然后来到桌子的上座凳子边,他用袖子在长凳上擦拭几次后,很恭敬的请徐知证入座,并道:“指挥使,请!”
徐知证没有作声,只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坐下。此时这里就餐的客人还是很多,由于忙,还没有小二过来俸水。
柳青很亲昵的凑到徐知证面前轻声问道:“您要吃什么,小的为您叫去?”
“随便吧。”徐知证答道。
“听说您喜欢吃羊肉,小的为您点一份噢,这里的臭鳜鱼很有名,您要不要偿偿?”柳青殷勤的问。
“也可也可。”徐知证道。
于是柳青高呼道:“小二!小二!过来!”
正在忙得不亦乐乎的二小一路小跑着过来了,小二气喘嘘嘘的怯怯歉道:“客官实在对不起,照顾不周,请多---”
还没有等小二说完,柳青抢白道:“你这店小二不合格嗳,到现在才来照顾我们,我要是你们老板,我立马让你滚蛋!”他数落了好一阵后,才放小二去弄菜。
看着小二那诚惶诚恐的样子,这凌雪一定顿生怜悯了,他冲柳青道:“你跟小二叫什么劲!肚子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还这么多废话!”
柳青向凌雪翻了一下白眼,他没有理凌雪,他向徐知证笑道:“指挥使,您看,”他指着窗外道“我们这个位置好,又亮堂,又能看到窗外,最主要的还能看到我们的货物。”
饭菜上桌了,柳青先把一碗饭恭敬的送到徐知证面前,此时凌雪早已把筷子伸到那盘羊肉了,那柳青突然伸出筷子快速打掉凌雪夹的那块羊肉,凌雪吓了一大跳,他怒瞪圆眼,吼道:“你干嘛!”
“你懂不懂规矩?指挥使还没动,你动什么!”然后他转向徐知证笑盈盈道:“指挥使,请您慢用。”
徐知证五味杂陈,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味,于是他说:“都是自己人,不要这些繁文缛节了,以后在大众场合不要称呼我为指挥使,要低调!我们现在是商人,称我为掌柜的即可,或者称呼老板也行。”
“那就称为老板吧,”柳青即可回说“称老板好听,大气!”
饭毕,柳青和凌雪如厕了。徐知证先上了马,可是奇怪的很,许久,这柳青和凌雪还在厕所中未出。
徐知证惑之:厕所非花屋,久之必难受,何也?
一会儿他们相继出来了,不过徐知证看到他们脸上都有青色的瘀伤,二人都愤愤的上了马,只听凌雪翁声翁气的说了句“攉卵擦泡的东西!”
那柳青即刻恨声回道:“你等着!”
徐知证看出了端倪,于是道:“你二人听好了!此次出行,必须团结一至,如有违者,必重责之!”
晚间夜宿一店,那柳青很是勤快,又是帮徐知证打水洗脸、洗脚,又帮徐知证整理被褥,他按了按床垫后,就冲着站在门边的凌雪叫道:“这床怎么能睡人?垫被褥太薄了!你去找小二要一床被子来!别像杆面棍一样杵在那儿了!”
凌雪弄条被褥进房门时,见柳青在向徐知证请教关于诗词的事。
柳青谦卑的道:“指挥使的诗在我大吴,可以说堪称一绝。我有幸拜读了您的几篇玉作,真是字字珠玑,我受益匪浅啊。您看看,您看看我的拙作,请您斧正。”说后柳青递给了徐知证一张纸。
徐知证接过来一看,一张纸上写了密密麻麻的字,这字写的真不敢恭维。再看内容吧,通篇都是许多华丽辞藻堆积起来的,不知所云,空洞无物,没有主题思想。再看格式吧,说诗不像诗,说是词吧,又非词。
徐知证准备说几句纠正的话,但抬头见那柳青期待赞许的眼神,他不忍心说了。想想这一路走来,这柳青对他的照顾,更是难以启口,于是心想:还是鼓励他一下吧,他道:“不错,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