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红牡丹杂技团散了,王汉成受伤不轻,无家可归,杨玉凤叫洪锦南背王汉成走。
杨玉凤带倪慧上山,到她自己师傅处暂避。
杨玉凤和倪慧同岁,而洪锦南与王汉成均年纪相仿,均比杨玉凤和倪慧都大二十多年,双方意气相投,义结金兰。
杨玉凤从此,对纨绔子弟更加鄙视。
师傅白鹤鸣替他们疗伤,兼指点武功,母狼乳大的倪慧自幼性格就倔。
经此创伤后,她干脆抛开情爱,让爱随风,专心学武。
白鹤鸣教徒弟是不拘一格的,他认为徒弟们暂未够功力去练,他独创的“天山九龙掌法”。
因材施教,他见洪锦南是广东人,教他练“拳打伏牛之地”的岭南派拳法为主。
洪锦南腰马稳健、声宏力坚,练得一手出色的四门重手法。
他的双飞蝴蝶掌,发出的寸拳,劲道惊人,未逢敌手。
一路十三点排棍,出神入化,在江湖上,有“拳伏南山猛虎,棍缚碧海苍龙。”之称。
杨玉凤以北派的花拳、戳脚、四川的梅花拳、福建的白鹤拳为特质,开创了武林奇葩“百花门”。
她的飞花掌,以进退轻盈,飘忽不定,迅捷如风,幻变无穷,令人眼花潦乱,无所适从。
杨玉凤以她的花门“九法”,饮誉江湖,被外界称为“百花魔女”。
倪慧的腿功很好,大有燕翔天的风范,轻功就更加出类拔萃,所以专门教她练习轻桥快马。
白鹤鸣授她以纵跳为特色的功夫,如北派中的“燕子门”、“自然门”,南派云南的“孔雀拳”、福建的“鹤拳”,加上不受场所限制的天山“须弥掌”。
倪慧自从师承白鹤鸣后,武功更加精进,但仍未脱离穿百家衣,耍杂家的巢臼。
白鹤鸣常对她说:“武功由人创造出来的,千万不能墨守成规,否则,永远只是简单的模仿者,纵然成就再大,名气再高,倘若打不出自己风格来,永远只是个平庸的守成者。”
倪慧觉得师傅之言很有道理,心灵上受到启发,根据恩师燕翔天的武功,结合白鹤鸣的武功,由博归约,自创了一套有自己独特风格的武功。
所谓“学拳容易,创拳难”,将不同的武功融为一体,以倪慧现有的武学修为,难上加难。
白鹤鸣不拘一格的训练方法,以及睿智的创新精神,使倪慧将来成为一代武林宗师,起了登堂入室的作用。
王汉成师承燕翔天的“鸳鸯脚”、弹腿、谭腿、查拳、花拳、红拳、五岳派剑、金刀门刀法。
白鹤鸣根据其内功稍逊的特点,教他修炼天山派的正宗内功心法,使他成为了北派武学泰斗。
四个徒弟每人,只是学到白鹤鸣的一部份,所以,江湖上人人风传:
“白师傅集四徒于一体,只惜英雄一死树飘摇。”
杨玉凤凭着豆蔻少女对,异性的敏感与好奇,去审视周边的每一个男人,觉得师尊是世上最完美、最可亲的男人。
她从小被师傅收养,一身文才武功是师尊亲授,连自己的名都是师尊所赐的。
师尊与自己的母亲形同知己,又似恋人,究竟是什么回事呢?始终像团云雾。
自从目睹杂技团的遭遇,红牡丹的爱情变故起,到师兄洪锦南和自己的关系,杨玉凤认为除了师尊之外,男人都是悲剧的制造者,认为男人天生都是欺负女人的。
从小到大有一件事,一直象谜团一样困扰着她的心,她从未见过父亲。
每当她在母亲面前提及父亲,母亲总是充满痛苦和怨恨及尴尬,眼泪涟涟,始终不肯透露半句。
当追问得紧时,母亲干脆答:“死了!”
杨玉凤不相信。一直到她懂事后,怕母亲伤心,再不曾提及。
尽管如此,杨玉凤内心越是好奇,越想知道其所以。
杨玉凤常常在想:“究竟自己的父亲是谁?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我作为女儿的是有权知道的,到底是哪个大仇人杀死了父亲、抑或父亲有负于母亲呢?始终像一团云雾一样,看不透、弄不明。”
直到有一次师尊外游访友,自己帮师傅打扫卫生,无意中看到师傅的日记。
这才打开她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疑团,心头上的那团云雾,总算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