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慧说完，把脸转向那个，一双灵动迷人俏眼，瓜子脸白里透红，清秀高雅，既苗条又不失丰满，既热情又彬彬有礼，芳龄十七八岁的姑娘。

    倪慧盯了她好一会，开口问：“你是江苏扬州人氏吗？”

    那姑娘惊奇地问：“敢问师傅，为何得知小女子的祖籍呢？”

    倪慧微笑地说：“你钟灵毓秀、柔软可人、走路娉娉婷婷的，杨雪娥既是山西大同人氏，那么，你一定是江苏扬州人！乃色狼喜欢拣的猎物。”

    那姑娘点了点头，连忙说：“大师果然洞若观火，明察秋毫。”

    那姑娘叫孙小玫，其父原来出身于扬州官宦之家，孙小玫的父亲，因兄弟不和，为争祖业家产，弄得亲兄弟对簿公堂。

    孙小玫之父因年少，关系和经济实力都不如几个哥哥，因而输掉了官司，为了避开兄弟相残，只好携妻带女连夜逃到云南。

    他凭精明的头脑，及资本，把江苏的传统刺绣技术，带到云南，做起了小买卖。

    孙父赚到了第一桶金后，开办了间叫“霓裳羽衣”，刺绣积造坊。

    经十多年的拼搏，竟脱颖而出，成为当地刺绣织造业最为显赫的富商。

    孙小玫到云南后，认识了丁静雯和杨雪娥二人，大家志趣相投，很谈得来，结为姐妹。

    夏英华对自己的女人看管得很严，借口保护，实则限制了自由，派人陪着逛街。

    有一天，孙小玫和杨雪娥去听故事，望见围在前面的听众都是男人。

    孙小玫说：“今天主讲的人，脸又阔又圆，好像是‘娜娜店’女老板蒙娜的老公赖耀明，人叫‘拉尿明’。”

    杨雪娥说“你怎么认识他们呢？”

    孙小玫道：“我爹的“霓裳羽衣”店，有些小业务承包给‘娜娜店’，我也与她夫妻有交往。”继而她像枝头的画眉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听：

    人说拉尿明敦厚老实，喜欢读历史，讲起故事来很生动，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拉尿明喜欢讲笑林故事，讲得很精彩，他本人也很幽默。

    杨雪娥问：“如何幽默？”

    孙小玫慢慢说出，三段故事来：

    娜娜店老板蒙娜，身材丰满，硕身玉貌，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常常边走路，边拿镜子照自己，看走姿美不美？但双腿粗壮，性格彪慓，故大龄未嫁。

    第一次，听了赖耀明讲故事，蒙娜兴奋得鼓掌，哈哈大笑，恰好，迟来的孙小玫，见她如此激动，问她刚才听了啥好故事？

    蒙娜连声道：“好激情啊！好激情啊——”

    一天，赖耀明见孙小玫来找蒙娜，对她道：“蒙娜与你出街，我就放心点。”

    孙小玫问：“为啥？”

    赖耀明道：“我见过的女人多了，一眼就看出哪类人，你属正经女子嘛。”

    孙小玫不解地道：“莫非——很多来人，都不正经？”

    蒙娜刚好出来听到，对赖耀明瞪起一双小眼，道：“谁不正经？最不正经的人就是你！”

    拉尿明夫妻俩都生得胖胖大大，但他的儿子除了“桃花眼”，像母亲之外，却子不类父，瘦弱多病，出生时又遇难产。

    弄得接生婆满身大汗，刚排除了险情后，接生婆松了口气。

    接生婆对拉尿明说：“你这个儿子真是‘险子’啊！我生了七个女儿，都没有一个像你儿子那样危险、可怕的。”

    接生婆说险子，谐音像‘蚬子’，拉尿明听错了。

    拉尿明一脸不高兴，反驳说：“我生的虽然是‘蚬子’，总比你生许多‘蚌女’强！”

    接生婆闻言，莫名其妙，半晌明白过来时，哭笑不得，此事却成了街谈巷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