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盛家的如兰、墨兰、明兰三个姑娘都来到了王家的府上玩耍。
对于王言这个大姐夫,他们当然是惧怕多过其他。尽管她们女子在外交际,她们的地位绝大多数来自于王言小姨子的这个身份,但也还是架不住王言的恶名昭彰。
当然这也少不了在他们小时候,盛纮不厌其烦的叮嘱,让他们不要借着王言的名头行事。盛纮是真怕王言挨劈的时候,刮到了他们盛家。
以前他们还小,甚至于也只有如兰去过之前的房子。这一次来,倒是让她们对王言有了新的认识。
虽然这个大姐夫小妾多,还多是蛮夷女子,但是对待女人那还是相当不错的,对待孩子那就更好了。
偌大的宅院里,专门辟了一处院子给孩子们玩耍。还弄了许多的新鲜玩具,给孩子们增添乐趣。
不过家里倒是不很奢华,甚至堪称朴素。就是书画之类的东西多些,不值钱的各种奇巧物件多些,其余的看不出有甚么豪奢之处。
她们也都是清楚的,自从当了官以后,王言家里的生意愈发壮大,钱财是不缺的。但吃穿用度,也没甚么太过特殊之处。
不过大家玩的还是很开心的,孩子多,花样多。
趁着如兰、墨兰在外面跟孩子玩乐,华兰拉着明兰说起了话。
“听我娘说,六妹妹与齐国公府独子齐衡情投意合,却因我家官人的原因,凭白坏了这桩良缘。我与官人说了此事,官人教我问问六妹妹的意思,若是愿嫁,他会去齐国公府说一说,定然能成。”
明兰沉吟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大姐姐。小妹知道大姐夫出面,齐国公府定然要给情面。但是那国公府的小公爷,也没多想娶小妹。小妹本就是庶出,他却是独子,便是没有大姐夫的原因,我想嫁进去也是千难万难。就算嫁了进去,那郡主夫人也会拿小妹立规矩。
何况现在还有大姐夫在,小公爷若真想娶我,就算他爹娘再是害怕大姐夫,总也不敢死命拦着。否则那岂不是拂了大姐夫的脸面?大姐夫如何与他国公府甘休?”
华兰听明白了,六妹妹这是真生气了。想也是,之前卿卿我我的撩人心思,见了真章便没有一点主意,这样的男人,嫁了也没甚意思。这世上如同自家官人一样的男子,怕是再没有第二个了。
但她还是又问了一遍:“六妹妹,你真想好了?可千万别是怕麻烦你大姐夫,他这人啊,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你看他当官到今天,惹了多少人?你这件事不算什么。”
“多谢大姐姐,小妹真是主意已定,不愿跟那小公爷再有牵扯。此事也怨不着大姐夫,毕竟没有大姐夫在,小妹怕是要受得更多为难。”
“既然六妹妹主意已定,那姐姐就不多说了,让你大姐夫看看是否有合适的郎君,与六妹妹相看一番。”…。。
“那就先谢谢大姐姐,还有大姐夫了。”明兰笑着点头。
“以后没什么事就过来坐坐,你也知道你大姐夫的情况,姐姐平日里啊,也没甚意思,你们过来陪姐姐说说话。”
“姐姐说的不对,那外面不知多少命妇想与姐姐亲近,还不是姐姐洁身自好,不与那些人同流嘛。”
华兰笑道:“六妹妹是明事理的,其实以前姐姐也去跟她们交际,不过啊,她们一个两个实在难应付的紧。你大姐夫说,不愿意看她们就不去,不如在家里看看书,出外听听曲来的快活。所以现在也就是与范公、包公、欧阳公家里走动一二,旁人邀请,姐姐可是不去的,忒没意思。
近日开了一家戏院,过几日便要开张,到时妹妹过来,姐姐带你们去看看。”
“姐姐如何想开戏院了?”
“你大姐夫说的,让百姓们也快活快活。价钱不高,少吃几杯酒便能有个位置,到时你便知道了。”
“大姐姐,六妹妹,这么好的天气,你们两个在屋子里做什么,出来说说话呀……”如兰在外面招呼着。
华兰跟明兰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眼看着要到中午,便张罗着让人做些好吃的款待娘家的妹妹们……
到了晚上,王言下衙回来,从华兰的嘴里听说了明兰的意思。
他说道:“既然不想嫁那齐国公府,那就再看看吧。才刚十五岁,没那么着急,肯定是不愁嫁的,只是好夫家不好找。”
“官人上上心,明兰是个可怜的,虽说我这三个妹妹都到了年纪,可如兰有我娘呢,墨兰她娘又得我爹宠爱,就卫氏那边日子过的苦。林氏还要与她们为难,整日的找些麻烦,这么多年十分不易。想要找个好夫家,怕是不容易。”
华兰还是有善心的,她跟王言一起过了十年,早不是原剧中那个受气包的样子,为人十分大气,智慧也是在线的。毕竟随着王言一起从通判走到如今,闯南北,走东西,她也是在进步的。
明兰结婚的事儿,那就得再看看了。因为现在的背景不大对,最关键的皇帝问题在那呢,就算有什么政变,有什么暗杀,也没有顾廷烨出头的机会,明兰的这桩原配的好姻缘,怕是不好说。
至于说王言给明兰选夫婿,那就是小问题了,他要是真介绍,真是随随便便就能拉出来一大把的人,排着队的跟明兰去相亲。而且王言还能保证男方的人品,保证明兰的婚后生活顺遂。
就是因为他出手事情发展的太快,所以他不着急,想着让明兰自己去看看。
至于说把明兰整到他身边的事儿,他是没什么想法的,还有其他的什么如兰、墨兰,那就更不像话了。明兰是这剧的女主角没错,可他也不是逮着个女人就要睡,他还远远没到那个地步。…。。
何况现实情况也不允许,打死盛纮都不会同意的,就算王言现在是皇帝也不好使。除非拿刀子架到盛家男人的脖子上,不同意就全杀了,那才能实现。
这个名声太糟糕,放眼大宋,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家族同意这种事……
“好,为夫会注意的。”
这是生活中的小插曲,他在京中为官,难免要不时的接触一些早已经乱七八糟的剧情。
这一段时间,他去了三次政事堂,详细且深入的同众人讨论了国子监扩建的方案,连带着讨论了科举的一些变动。整体的摒弃浮躁、华丽的文风,罢诸科、词科等,并在省试中罢贴经、墨义,首重策论,再次诗赋。
对科举考试做了一个初步的调整,以后还要更近一步的拆分,同时将科举与做官分开。也就是建立如同现代一般的考大学的制度,想当官再另行考试。毕竟王言主政的国子监,就是在往大学的方向发展。但现在的人们学习都是为了当官,哪怕是现代时候,学习也是为了出人头地,这与教育的本义显然是背道而驰的。
这算是一次小小的改动,是王言提出来,政事堂的各位大臣们完善的。他的说法当然很激进,范仲淹等人再缓和一下,具体的安排基本上也符合王言的预期,必要善用开窗理论。
就好像他最开始要钱的时候,说的相当庞大,但最后要下来的,不过只有三个书院,以及各个县开设两所官学,一所可容两千人,其中有一千人为女童蒙学名额。一所可容纳千人,接受蒙学以后的进阶教育。
当然这个数目不是定死的,毕竟很多县的人口也用不到这么大的学堂,没那么多的学生。
至于补贴之事,也有了着落。蒙学不必交束脩,纸笔免费发,学生自己吃喝就行。进阶教育的书院,则是不收束脩,其他的学杂、吃喝自理,说白了就是给学子提供一个上课、学习的地方,学的怎么样不管。
这是真正给百姓们的福利,大大的降低了读书的成本。有钱人家的孩子,当然是去那些有名的夫子自己开设的书院去。甚至就连资本积累阶段,要吃糠咽菜的小地主的家庭的孩子,大多也不会选择去官方的福利书院的。
大班授课和小班授课,有战绩的名师,和没名声的不第士子,如何选择,人们当然是有数的。
对于大宋来说,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不过王言给出了招,地方盖学校可以找大户化缘。至于长久的笔墨纸砚的支出,一样可以化缘。王言相信,地方大户会给他这个面子。
而另一方面,他也要开设笔墨纸砚的工厂,进行大规模的制造,把价格打下来。不追求质量,只要不是太过差劲,能用就行。
现在公文已经下发,明年秋天以前,各个县城,必须把这两所书院建起来。谁完不成这个KPI,那到时候就要看他们的命硬不硬了………。。
“武学设立在此地,狄公以为如何啊?”
汴京西城外,王言挥手指着面前的一大片土地。在他的旁边是又一次卸任赋闲在京的狄青,后边,是一堆的官吏。有国子监的,有开封府的,也有县官,更有枢密院的、三衙的文武官员,还有工部、将作监等等,老大的一票人。
王言站在最前边,跟狄青并肩而立,挥手之间,很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
“是否大了些?”狄青有些不太确定。
“军校,自然是要大些的。总要跑马、演武,若是小了如何施展的开?”
狄青点了点头:“言之有理。那便定在这吧,东城文,西城武,倒也是相得益彰。”
“都听见了?七日之内,把军校建设规划送到本官的桌案之上,要听取狄公的意见,将各种情形都考虑到,免得今后所用不及。”
“是,相公。”
王言偏头看着精神十足的狄青:“狄公近来可整理了一身军略?”
“在你王子言面前,老夫何谈军略啊?不过是活的久,战场经的多,有些所得罢了。”狄青抚须笑道,“自从前些日子你荐老夫任军校祭酒,老夫便已经在写了。还给地方的一些将官写了信,让他们也整理一番,以后都来军校,大家交流一二,也省的打了一辈子的仗,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他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好,再也不用担心家里的狗头上长角了,因为打了西夏,又打了契丹以后,王言就排在他前边了。
而且王言也力保他,让他得以在京安享生活。不时的,还能去枢密院开个会,讨论一下,如何彻底的灭亡西夏、契丹、大理、吐蕃、交趾等,扫清四夷,成就更大的功业。
不得不说,打崩了西夏、契丹,大宋君臣都从容了很多,对武将也更宽容,野心也是呈指数上升。这是真的打出了自信,相比起攻打西夏之前的样子,大宋的风气可以说是颠覆性的。武将的胆子越来越大,文官在地方的手段,也是越来越野。
在范仲淹把文彦博送出了京,又清理了一大批人,宰执天下以后,这种感觉就更加的明显了。现在的大宋,是很狂野的……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当然是王言。
大宋君臣当然也早都察觉到了,但是口子一旦放开,只会越来越大,再想要堵上,想要回到原本的样子,那要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这,就叫大势。
王言很明白狄青现在的心态,他笑道:“那狄公就多多费心,早日收入第一批军官。”
“老夫以后就在这里看着。”
两人哈哈笑,后边的一大帮官吏,也只好露着微笑,跟领导保持同步……
批钱的动作很慢,但是王言的动作很快,钱才到账,他就已经做出了规划。如同狄青说的那般,国子监的新地盘建在东城外,包括衙门、学校。另外还有一所百工院也在东城,基本属于高端的研究院,也吸收一些人才来培养,进行专科的研究、发展。…。。
而这两个书院建在东城外,建在一起,还能有个集群效应,在这边再发展一些经济什么的,都是有好处的事。
王言当然不可能等着学院建成再做事,那成了什么。
他要跟太医署合建的医学院没有被批准,因为在各地开官办医院,给百姓们治病还不赚钱的事,官府承担不起。所以王言自费,在南城外找了块地方,开设医学院。他这举动也说的过去,毕竟他本身就已经开了很多的医院。
这也是范仲淹等人想的美事儿,反正你王言都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医院,又愿意给百姓让利,那你自己掏钱吧,反正有钱花不完。这钱花了建设医学院,给百姓看病收买人心,总比拿这钱去打造兵甲,准备造反来的好。
王言当然无所谓了,都是早晚的事儿,花谁的钱都一样。
除了这一点,他扩招了国子监的学生,从原本的二百人,扩招到了一千人。当然后来的八百人,跟之前的二百人是不在一起上课的。毕竟那是皇帝给官员的福利待遇之一,他不好破坏。
新增的八百人,他是单独安排了地方。都是经过考教,他自己阅卷选出来的人。不少人是留在京城,等着明年春天的省试。因为目前还是一年一科,有很多人就不愿意走了。
王言这里给提供住处,他还亲自给上课,学员还是不缺的。
他也借此开始传起了他的道,势必要把这一波思潮掀起来,等到科举考试拿他的学说做考题,那就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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