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山风呼啸,镖旗猎猎,马上青衫少年郎。
张平安骑在马上,越往山上行去,那山势越发的险峻。
不多时,便来到了山顶,放眼望去,那卖枣子的王甲所言,果然不虚。
山上竟然前路断绝,唯有铁索与对岸山顶相连。
铁索上,不知道是何能工巧匠,修的廊桥,连接两山之间。
山风猛烈,廊桥随着山风左右摇摆,好不吓人,胆子小的,恐怕连一步也不敢踏上。
廊桥边上围着一圈的汉子,个个凶神恶煞,手上不是提着飞叉,便是拿着飞枪。
显然这些汉子,都是那两只“大虫”的手下。
两群人似乎很熟悉,不少人勾肩搭背,关系很是亲近,看来那两只“大虫”平日关系不差。
赫.....武.....,开封周振兴借路,朋友闪开,顺线而行,不可相拦......”
张平安待到近前,镖号张口便出,那些人即然是江湖上的人物,就不能坏了规矩。
张平安镖号还未喊完,就被对面那群人给打断了,“大路朝天,兄弟尽管走便是,绝不阻拦,只要兄弟胆子够大!”
张平安慢慢的靠近廊桥,那些人果然没有阻拦。
等快要踏上廊桥时,张平安在马上,回首冲那群人抱了抱拳道:“吃朋友的饭,穿朋友的衣,今天给朋友添麻烦了。”
“客气,客气,兄弟尽管走,这一线天,可不好走,多留意脚下哈。”
“多谢朋友提醒。”
张平安踏上了廊桥,可那马儿却怎么也不肯挪步,无奈之下,只得下了马,一边安抚着马儿,一边前行。
那围着的大汉们,对着张平安的背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满脸戏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嘿,你们看那送镖的小子能走多远?”
“不知道,很快就会回来吧,这都三天了,没哪个有胆子敢过去的!”
“谁说没有,前天不从对岸过来一群,要去泰安打擂的汉子吗?”
“那也叫过来,那该叫爬过来吧,一群怂货,也去打擂,笑死人了,我赌这小子,五十步就回来。”
“一百步吧,好歹敢孤身押镖上路,总有点胆子。”
“至少能走一半路!”
“那镖师要能过去,俺当你们的面把米田共给吃啦!”
这话一出,惹得众人哄然大笑。
张平安对背后的议论,听得一清二楚,越发小心起来。
不知道前面又是什么情况,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天就一定要趟过这一线天!
张平安往廊桥中心走去,越往里走,廊桥越发摇曳的厉害,马儿不时不安的打着响鼻。
“碰”“碰”“噹”“噹”......
兵刃激励相撞不时传来。
张平安听着激烈的打斗声,便知道离那两只“大虫”近了。
“呼”黑暗中,一团寒芒闪过,张平安目光一凝,赶紧侧身躲避,那寒芒擦着边儿,“碰”的一声暴响,竟把旁边木壁打出个窟窿来。
山风呼呼的吹了进来,张平安顿时心生寒意,真的是擦着就死,挨着就伤。
陆谦偷袭那会儿,张平安至少还能感觉的出来杀意,及时做出躲避。
可这廊桥内,阴森森的,那两“大虫”又不是有意伤人,纯属无心之失。
张平安那是半点都感觉不到杀意,只能心下打起了万分的小心。
好在,之后一路顺利,没遇着什么袭击,也终于是碰到那两只所谓的“大虫”。
地上随处都是断裂的枪尖、叉头,廊桥两壁,被打的木屑横飞,四处透风,不过倒是亮堂了不少,也让张平安看清了那两只“大虫”的长相。
面目可怖,手拿飞叉的便是丁得孙,对面那个浑身虎纹刺青,拿着飞枪的想来就是龚旺了。
那两只“大虫”,对忽然出现的张平安,也不搭理,只管各自相斗。
“老龚,认输吧,我们打了三天,我都数着呢,除了你手上这两只,你的飞枪该用完了吧。”丁得孙阴阴的笑着,疤面抖动。
“笑话,你这只中箭虎,诈呼谁呢?你还有几只飞叉?只要你肯认输,出了这个廊桥我们兄弟关系照旧!”
“那不行,说好了要争个第一,看看谁的本事厉害,今天我们兄弟只分胜负,勿论生死,老龚你不要留手,留手了,我可不认你这个兄弟!”丁得孙一提飞叉直扑过去。
“好,只分胜负,勿论生死。你也一样,敢留手,兄弟都没得做!”龚旺将双枪往胸前一架,也不甘示弱的冲上前去。
这两个“大虫”也是憨的,彼此都是兄弟,有什么胜负好分的,还生死勿论,胜负有这么重要吗?
这都打三天了,还没打够?
张平安真的很难理解,谁本事高这么点屁大的事,有这么重要吗?
比兄弟情分还重要?
“看叉!”丁得孙一声暴喝,龚旺赶紧架枪防备,等了半天,也没见叉来,笑骂道“老丁你还会耍诈啦,不错,不错,来,来,我们兄弟在分个高下。”
张平安背对着龚旺,却看得分明,那丁得孙飞叉过来,若是龚旺闪了,那可就正对着他张平安呢,这丁得孙心肠不坏,观人及友,看来这两只“大虫”也就是憨了点,人品还是不错的。
两只“大虫”笑骂了一阵。
龚旺只以为是对方耍诈,双枪舞的越发急切起来,招招致命。
丁得孙同样出手狠辣,双叉凶狠,处处不留情。
两人仿佛不是过命的兄弟,犹如仇人般杀成一团,又战成一团。
“杀!”丁得孙一声大吼,飞叉脱手而出,同时间,脚下猛一踩廊壁,整个人犹如利箭扑了出去。
两人相处多年,彼此招数烂熟于心,丁得孙知道龚旺轻易就能避开,斗了三天不分胜负,他要兵行险着,险中求胜。
果然,龚旺按着老套路,一看飞叉,就要侧身闪躲,可丁得孙也借势猛扑了上来,措手不及之下,左手枪出前招架,右手枪猛刺。
张平安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个憨的,这是要同归于尽吗?
来不及多想,张平安甩手两颗铁菩提,同时起身飞踹丁得孙,两颗铁菩提直击龚旺双枪,龚旺吃疼下,双枪跌落,而丁得孙硬吃了一脚,整个人打横着摔了出去,半天爬不起来。
龚旺缓过神来,大喝一声,举起拳头便打。
和这憨人说不清楚,那就用拳头说话,张平安一拳架开龚旺双臂,一个膝盖,外送一记飞踹,龚旺也闭了嘴,趴着和丁得孙做了伴。
等张平安回过神来,那两只“大虫”都被他放倒了,张平安尴尬了。
张平安自己也不知道干嘛要出手,反正就是关键时刻动手了,手比脑子快!
也许是看那两只‘大虫’人品不错,想要出手救人?
还是单纯的,不想见到兄弟手足同归于尽的惨相?
或者是看那两只“大虫”憨憨的,很像那仇重义?
张平安也说不清,反正就是动手了!
不过,貌似自己好像出手是不是太重了?
不会下手太重,把人打死了吧?
要不赶紧偷偷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