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思想其实也很符合法师的战斗。
    那些一上来就大火球、冰风暴的法师，常常被认为是不入流，真正的法师战斗前往往都会给自己留后路，同时做好各种准备。
    战斗的过程也并非是能量四溢的法术对轰，而是各种控制权的争夺，包括但不限于传送、飞行、毁灭等等。
    在这过程只，更要尝试解除对手的防护，同时尽可能维持自己的防护，至于最后的决胜过程，可能就完全掌控局面后的随手一击。
    地球上军备发展到现代都是所谓的“攻大于防”，只要解除了防护，随意一发导弹都可以解决任何目标。
    但就是解除防护（也包括突破防护）的过程才最考验各国的军事实力。
    魔法世界这边的法师也是这样，完全无防护的法师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有的要害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要害，随便拿个匕首刺中要害就能杀死他们。
    但实际却鲜少有被普通人杀死的高阶法师，少数案例基本都是发生在同床亲密接触的过程中，除了少数特殊时刻，普通人几乎不可能杀死一个高阶法师。
    因为魔法，这种看上去像是外物的东西，但魔法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智慧。
    只要智慧足够，一个普通人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站到魔法成就的最高点，这个时间可能短到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想象。
    虽然实际的战斗能力还和施法经验有关，但这无非就是多练习而已。
    但如果智慧不够，那可能终其一生也只在高阶之下徘徊，这种人应该是比较少见的，在夏多看来，大多数正常人类都有高阶法师之姿，类比地球上的高中毕业。
    之所以达不到，那并不是天资问题，而是教育资源限制。
    而这，也是时之塔能够源源不断地培养出新法师的根本原因，只要教育资源跟上了，法师真就是量产的，现在是初阶法师，以后更会是中高阶法师，乃至奥术师。
    ……
    和妮雅分开后，夏多重新回到书房查看奥瑞普斯传回的资料，除了基本的客户资料外，奥瑞普斯在外面还会有意识地收集当地各种的信息，并加以简单分析，汇总后传回时之塔，以供夏多参考。
    其实就是主业经商，副业搞情报。
    收集的都是当地公开信息，并不违背任何法律法规，可以说目前各国驻外人员几乎都兼着这项任务，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仔细查找奥瑞普斯传回来的那些消息，夏多从中找到了关于鲁斯商会的情报，只有一条，那就是——
    鲁斯商会是一个刚成立没多久的埃弗瑞斯卡本地商会，目前正从事跨国中介业务。
    如果不是他们购买了时之塔的虚空仓库服务，这个刚成立的新商会可能根本不入奥瑞普斯的眼。
    而对于这个商会，奥瑞普斯也给出了自己的评价——疑有特殊背景，但并不看好该商会的发展前景，原因是当前北地环境下隐藏背景并不利于发展。
    且最重要的一点，随着北地各国交流深入，已经不太需要这种背景未知的掮客中介了，有大把的跨国合作机会，清白的背景才是这种情况下最需要的。
    只是在看到奥瑞普斯关于鲁斯商会“疑似特殊背景”的评价后，夏多对这个商会的怀疑反而降低了一些。
    如果是光明会的话，会这么明显吗？还是说刻意用这样的方式隐瞒光明会的真实背景？
    当然，怀疑降低并不等于怀疑被完全排除了，在光明会这件事上，夏多是只要有一丝怀疑，就不会视而不见，怀疑达到一定程度，就必定追查到底。
    显然，这个鲁斯商会在夏多这边的怀疑程度，已经达到必须要追查到底的程度。
    ……
    除了鲁斯商会，夏多还仔细查看了奥瑞普斯搜集的关于新成立商会的情报，有一个鲁斯商会未必，未必没有第二个。
    但很可惜，奥瑞普斯收集到的情报十分有限，夏多从奥瑞普斯第一次传回的到近期传回的情报全部认真过了一遍，除了鲁斯商会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其实就算是鲁斯商会，也是因为他们在静滞空间仓库中存放了一件用途不明的激发态法器才引起了夏多的注意。
    如果没有这条，单看奥瑞普斯传回来的那些情报的话，夏多并不会怀疑这个可能是光明会在幕后操控的新商会。
    而接下来，他也并没有提醒或者催促奥瑞普斯传回新的情报，或者专门调查这个鲁斯商会，而是像之前和妮雅说的那样，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正常。
    不出意外的话，突破点应该在远在特米诺斯的珀森那里。
    ……
    就在夏多发现疑似光明会痕迹准备守株待兔的时候，珀森在特米诺斯已经感到快要待不下去了。
    自晨光秘典破灭后，他第二次和伊斯洛达见面就被以近乎胁迫的状态答应了一个诡异的任务，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想这个任务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怎么也想不明白，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个任务肯定不像伊斯洛达说的那么简单。
    这期间他也尝试联系伊斯洛达询问详情，但上次见面后，伊斯洛达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完全联系不上。
    至于打听，直接打听伊斯洛达这个名字珀森是不太敢的，但他毕竟也是有着特米诺斯官方编制的精英法师，他十分谨慎地询问过负责迷锁警报的同僚。
    向对方询问他和伊斯洛达见面期间，迷锁是否有过警报。
    结果一切正常。
    这意味着——伊斯洛达在特米诺斯有着合法公开的身份，又或者光明会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特米诺斯迷锁，给伊斯洛达开放了权限。
    如果是前者的话，说明特米诺斯高层出了问题，伊斯洛达原本曾和珀森当过同事，但当初“死”在了晨光神殿，珀森则安然返回了特米诺斯。
    这种情况下，伊斯洛达自然是被当成失踪人口处理，偏偏伊斯洛达明面上的身份还是特米诺斯官方编制的精英法师，这种身份莫名消失，私底下其实是被当成是魔裔叛逃的。
    哪怕事后回来，解释起来也很是麻烦，最关键的是伊斯洛达真的是魔裔，所以根本不可能存在事后回来解释一说。
    如今伊斯洛达还能出现在特米诺斯，要么就是珀森接触不到的高层给予了特别关照，要么就是光明会通过某种手段暗中控制了特米诺斯迷锁。
    对于现在的斯鲁文德来说，两种情况哪种都不是好事。
    根据珀森对自己长期生活工作的这座城市的了解，他更倾向于是后一种可能，于是矛盾出现了。
    他虽然暂时同意了帮光明会做事，但对于斯鲁文德的热爱与忠诚也并非虚假，特别是在代表底层反抗人民的原反抗组织上台后更是这样。
    如果帮光明会做事，会导致斯鲁文德再起动乱的话，那珀森不能答应了。
    所以当他多次尝试联系伊斯洛达无果后，他决定前往首都泰尔安诺，向上面告发此事，最不济也要让上面重新检查一下特米诺斯迷锁，以免被光明会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