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个时辰,杜金就将账目算清了。
“王妃,都算清了,云家家产共计五十三万七千两,王妃应得二十六万八千五百两。”
好家伙,算的真仔细。
杜金语气多少有些嫌弃,还以为云家有多少家底呢,结果却是个外强中干的。
就剩这么点家产了。
啧,这些家产算下来,她多少是个小富婆了吧,云念气死人补偿命的说,“祖母您看是给我银票还是白银?”
云胭急了,“四姐姐!云家养你一场,你不说报恩,怎么能掏空云家呢!你,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吗!你对得起平时教导你心疼你的祖母吗!”
云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噗嗤一笑,“教导?心疼?说这话你也不嫌害臊,你瞧祖母脸都红了,祖母何时教养过我,你这么说,让祖母脸往哪搁啊。”
云胭一噎。
说什么都会被云念怼回来。
真想撕烂她的嘴!
云老夫人气的脸都绿了,“四丫头,你当真要与家里断绝关系吗?”
“在祖母看来,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就是断绝关系吗?”
云老夫人面皮一抽。
云念叹了口气,“既然祖母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就当是我的错吧。”
云念肩膀一抽一抽的,瞧着委屈极了。
然而萧承君一眼看穿,她是在忍笑。
反观云老太太,被她气的直哆嗦,“你的意思是我老婆子欺负你了?”
“祖母想霸占我娘留给我的家产,不就是欺负我吗。”云念萋萋艾艾的说。
“你.....”云老夫人这回是真的差点气晕过去。
云念这就是在胡搅蛮缠,云老夫人一脸怒气道,“好啊,你要家产,以后你再也不是我云家女儿!”
云念点头,“嗯,以后我是承恩王妃。”
云老夫人差点没被她噎死,云念这不痛不痒的态度,看来是早就想好,要背弃云家,投靠承恩王了?
她以为掏空云家,拿走嫁妆和家产,承恩王就会护着她吗?
承恩王性情阴晴不定,凶狠残暴,如今看来,他不追究云念替嫁,就是冲着云家的嫁妆来的!
当真是好谋算啊!
“王爷军务繁忙,没时间陪我耗着,想来祖母和父亲也没有给我准备回门宴,饭就不吃了,祖母还是将属于我的一半家产分给我吧,我和王爷好回去吃饭。”
云念叹气道。
云振面色铁青,回来夺家产还想吃饭?
吃屁去!
他恨不得拿大扫帚把她打出去!
云老夫人只当没听懂云念话中的嘲讽,“家中没有那么多现银,你要分家产,那便将城西的铺面分与你,以后休再提家产一事!”
云念闻言眯起眸子,城西的铺面,她记得没错的话,是药铺?
而且皇城最繁华的地段是在城东,城西偏僻,算是皇城里的贫民窟了,多是乞丐难民。
药铺的生意并不好。
云老太太这是想用次等的铺面打发了她啊。
狗急跳墙,云念想想今日她已经拿到了嫁妆,若是真将老太太逼急了,恐怕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毕竟她还没站稳脚跟,今天是仗着有萧承君撑腰,老太太才这么忌惮她的。
但萧承君并不是时刻都能替她撑腰,今日是有共同的利益,为了钱,她才能借他的威势狐假虎威,下次没有萧承君镇场子,她未必拗得过云家人,毕竟她势单力薄。
云念决定见好就收,“我不仅要城西的铺面,我还要城西的山头和田产。”
就这些,可不足矣抵云家一半的家产。
城西地段不好,山头田产铺面都不怎么值钱。
“四姐姐你别太过分了!祖母一再忍让你,你竟狮子大开口!”云胭叫嚣起来。
云念冷嗤,“我母亲有多少家产,你母亲又有多少家产,你们心里没点数么?”
云胭脸色跟吃了只苍蝇一样难看。
“好!城西的铺面山头都给你,你马上给我滚出云家!”云老夫人气的拐杖直跺。
老太太压着一口气,“王爷,老身身体不适,就不送王爷了!”
这就是赶人了。
萧承君挑眉,云念今日可是将云老夫人气的够呛,看来她是真跟云家撕破脸了?
萧某人起身,“不用送了。”
杜金抬手,金龙卫整齐划一的搬起云念的嫁妆,云念默然,不愧是萧承君最衷心的狗腿子,这嫁妆里有萧承君的十万两,瞧瞧,多积极啊!
不过今天多亏了杜金,她小声道,“会开锁,会算账,万能杜金,你不愧是镀了层金,以后叫你杜哥!”
前方的萧承君顿步,“叫你一声杜哥你敢答应么?”
杜金看看云念,又看看自家主子,求生欲极强,“不,属下不敢.....王妃叫属下名字就好!”
萧承君冷冷的瞥她一眼,“还不走?”
身为承恩王妃,跟他的属下嬉皮笑脸的,成何体统?
云念对萧承君还是挺感激的,今天能顺利拿回嫁妆,全靠他镇场子。
走了两步,她忽然顿住,“王爷,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云念转头就走,她得回去拿一样东西。
云念直奔自己之前住的屋子,房间里墙上挂着一幅画像。
画像中的人身披金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正是原主的母亲,一代女将军苏皖。
云念对着画像拜了拜,“以后我就是您的女儿,由我来供奉您。”
刚取下画像,一转头,面前怼上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云念!”
云念一激灵,人吓人吓死人啊!
看清来人后,云念皱眉不喜,“云二公子,有事吗?”
云澈一脸冷怒,“你竟带着承恩王回家来作威作福,气病祖母,云念,祖母何曾亏待过你,你要如此顶撞她老人家,还逼得她老人家分家产!”
“你以为嫁了人便飞上枝头了?若无娘家给你撑腰,日后你在夫家受苦,有谁替你做主?你马上去给祖母道歉,请她老人家原谅你一时糊涂,以后在王府受委屈了,祖母仍能为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