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城楼上的哨兵支吾着还没来得及回应。
下面的两个小兵就急忙从门缝里艰难地挤了出去。
“太子殿下恕罪,不是我们不想开城门,而是城门它一直就没关,只是打不开。”
“殿下,这城门是往里开的,可里面堵了不少珍贵的金银珠宝,谁也不敢乱碰。”
哦?
张君临料到镇州城里有些权贵难缠。
但有姜助在,不至于阳奉阴违到关闭城门的地步。
“堵门这一招倒是挺高明。”
还敢拿珍贵的金银珠宝来堵?
“本宫倒要看看这镇州城的权贵们究竟有多么大的财力。”
张君临下了马。
直接走到城门口。
透过门缝便能看到里面一辆排一辆挤得满满当当的板车。
上面确实有不少的东西。
特别是为首的四辆并排的板车上,还露出了几块金光闪闪的边缘处。
张君临双眼不由为之一亮。
金子!
再看后面的板车上,也有银光闪闪的银子。
这些实沉又抢眼的东西故意显摆出来,可看那潦草的捆绑,不像是有玉器等贵重易碎的东西。
“一个玉器能换花楼一位姑娘赎身了,放在板车上让人顺手拿走,那多吃亏。”
张君临看穿了这群权贵故布疑阵的把戏。
他直接双臂用力地推开城门。
“喝!”
随着张君临暴喝一声,里面堵着的板车全部往后错位移开。
上面的金子银子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推出半扇门的缝隙。
张君临快步上前抢起那些落地的金银。
果然看到每一块金银下面都印有各个姓氏的字样。
“你是谁,胆敢强抢我家主人的金子!”
一个守着板车的老奴被推得七荤八素,跌落在地上。
看到推门的人出现,气不打一处来。
“我啊,乃是南越第一大强盗。”
张君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将手里的金子往脚下一扔,接着用力一碾。
一个敦实的金坨子被他拿在手里上下抛扔着。
手腕一转,再给老奴看了一眼后。
老奴面色剧变。
“字呢?”
“你把我家主人特意刻上去的字抹掉了?”
张君临得意地眉飞色舞道:“谁说这是你家主人的金子,你叫一声它答应吗?我捡起来的就是我的,这里又不是你家,金银珠宝你不藏家里仓库放到城楼门口来,掉地上我捡起来就归我!”
对付这些无赖权贵。
必须比他们更加无赖。
张君临又是一脚,将那些堵在门楼下的板车全部推了出去。
力拔千钧的一脚吓得其他家的奴仆,一个屁都不敢放。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南越第一大强盗踹翻他们的板车腾出一条通道来。
“石磊,我带着两个兄弟和证人先走一步,剩下的留下来捡金子银子。”
张君临对着刚才暗地里推门的两个小兵问。
“有麻袋吗?”
“……有、有!”
入城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追捕的逃犯或者待查的赃物。
还有些人会寄存一些东西在城楼处,麻袋是有的。
只是……
两个小兵没想到,太子殿下不仅把路给推开了,还真的要抢这些权贵家板车上的金银。
仔细想想,还挺爽的。
他们可是为国为城守门,不是替这群权贵守财的守财奴。
抢他丫的!
“这些麻袋也不好白白用你们的。”
张君临随手将一坨金子掰开两半塞到两个小兵的手里。
指着二人拖来的一堆麻袋。
“这是麻袋钱,你们拿着,一会儿要是有人找你们麻烦,这事也与你们没关系。”
作为南越国第一大强盗。
谁敢抢谁不该抢,张君临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个事明摆着与两个守城小兵无关。
“……”
“……”
两个小兵对视一眼后,纷纷将金子塞了回去。
“殿下,这麻袋就是官家备用的,不是我们自己的,您要是付给我们钱,我们就成了挪用官家的东西。”
“按照南越律令,这可是要剁手的。”
哦。
还有这么个说法啊。
张君临满脸欣赏地看着这两个刚正不阿的小兵,转手把金子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
抬起手来对着两个小兵脖子,一人砍了一掌。
打晕两个,放到旁边躺好后,他对着石磊叮咛着。
“别把这两个小兵卷进来,免得被权贵们打击报复。”
“好的殿下。”
石磊捡起一块金子,抬手朝着一个狂奔去报信的奴仆打了过去。
“唔!”
对方摔了个狗啃屎倒在地后,一直没有起来。
“殿下,一路走好,在你没找到证人的家门前,城门前的事,一定不会传扬出去的。”
石磊拍着胸脯保证着。
张君临竖起大拇指,把这些板车上的金银拿起来,记住上面各家的姓谁名谁后。
返身上马。
骑着马走在自己踢开的宽敞大道上,朝着离城楼最近的那家“周家”冲了过去。
砰砰砰!
周宅。
半夜大门已经紧闭,但偏门里还有人把守。
“你瞎啊!没看到这边还有门开着?你谁啊?不是重要的客人走偏门!”
偏门里的人听着动静,揉着惺忪的睡眼迎上前。
就看到一个张着大嘴没有舌头、脸色惨白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摸。
摸到凉飕飕的身体,再看对方没有气,当即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娘啊!鬼啊!有鬼!”
站在一步开外,用长镰刀推着尸体的张君临看到这个反应,心里对自己的计划有底了。
天天半夜守门的守门人都吓得尿裤子,想必直接带到周大老爷面前去,会更加刺激。
决定了。
下一家就不敲门,直接找最大最豪华的院子去扰人清梦。
“走。”
张君临和孙耕读等人打了声招呼。
两人打前锋,两人抬尸体,跟在张君临的身后,一跃跳到墙头上,直奔周宅最大的院子。
“鬼啊!”
“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做什么!”
周宅院子里响起骇人的惨叫声。
不多时。
几道黑影自周宅墙头掠过,又落在了吴家的墙头上。
所到之处。
宅院里由一片漆黑变成灯火通明。
吓得一群人哭爹喊娘,跪神拜仙求庇护。
……
夏府。
夜半时分。
夏国丈却辗转难寐。
“陈思量那个怂包软蛋,被三皇子几记拳头几句话就吓到了腿软,有他从中作祟,这镇州城的权贵们站队的站队,观望的观望,今日依我之计去城门堵门的竟只有十六家。”
这十六家还特意让他出头才肯前去。
无奈之下。
他也只能当一次出头鸟。
“好在三皇子如今在扬县风生水起,不理会镇州这一滩浑水,待到明日,我便让奴仆将标上记号的金银用无字的调换了,以免被三皇子他们抓住把柄。”
到时候牵连到八皇子可就不好了。
夏国丈拿定主意。
准备睡下。
他翻了个身,脸庞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