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智脑艾伊，欲言又止。

    “说吧。”吴尘正专心驾驶ae86，赶去阪华摩天楼支援少佐。

    艾伊将已完成全部五框拍摄的少佐专属卡牌投屏到ae86前窗：“玩家的分歧线被清除后，第五框显影有短暂的增速，但又很快回落，进度依然缓慢。所以我判断：作为攻壳女主角，少佐的主线剧情也存在分歧。并没有完全融入主人专属的0326分支剧情线。”

    “你是说，米拉的剧情线也存在分歧？”吴尘一时没能理解。玩家间的分歧显而易见。按理说米拉少佐每次都是自愿拍摄，怎么还会和吴尘的剧情线出现分歧。

    “主人，少佐的分歧出自本剧情内。而非来自庇护所或者破碎之城。”智脑艾伊解释。

    “所以，少佐不是和我产生了分歧，而是和衍生的主线剧情对吗？”吴尘反问。

    “是。”智脑将自己的判断详细说出：“参考先前戴琳博士的说法，创始项目2573有3.5个成功的实验体。久世英雄、米拉少佐、荒卷大辅和荒卷洋辅。作为玩家的久世英雄，已经返回破碎之城。所以只剩米拉少佐和荒卷兄弟。如果少佐能战胜荒卷兄弟，就能在不引发剧情反扑的状况下清除分歧。从本质上所，这是没有玩家介入（最低介入）的情况下，由本剧情中分属敌对阵营的剧情人物自行清除分歧。”

    “明白了。你担心我们的介入，会引发剧情再平衡。”吴尘理解了。眼前的状况，与前一刻在公安九课总部停机坪广场与不法之徒玩家组织的决战不同。此刻吴尘是以玩家的身份带队去介入剧情主线。可想而知，必然会引发一连串的“蝴蝶效应”。这也是为什么有类似不法之徒这样的玩家组织，喜欢一劳永逸靠终结剧情，收割获利。反正注定被剧情反扑，不如一击致命。一了百了，省时省力。

    “大概率是这样。”智脑答道。

    “联系米拉少佐。”吴尘当机立断。

    “是。”智脑立刻联系上少佐。

    “米拉。”又是吴尘熟悉的头显视角。显然少佐在快速运动中。

    “尘。”少佐轻声答复。

    “九课总部的战斗结束了，敌人名叫久世英雄。”吴尘告诉结果。

    “好的，尘。我这边也快结束了。”少佐的语气果然轻松了不少：“一会见。”

    “好，我等你。”吴尘等少佐先挂断。

    “嗯。”少佐眼中有光。

    结束通话，吴尘立刻下令：“所有人，原地待命。”

    “主人？”战队频道内传来薇翠丝的疑问。

    “艾伊判断，阪华摩天楼内的决战，是衍生后的主线剧情。如果我们冒然介入，会引发连锁反应，导致剧情再平衡发生。也就是玩家所谓的剧情反扑了。”

    “主人，眼下『攻壳机动队a级碎片』的剧情线，不就是因不法之徒玩家介入主线并开启收割而劣化的吗？”刚刚获得“忍澜”绰号的资深媒体人，也有自己的看法。

    “所以，当我们将不法之徒玩家携带的分歧线，彻底清除时，『攻壳机动队a级碎片』的剧情线，正自行恢复再平衡。”吴尘解释道。

    “‘自行恢复再平衡’……”杨澜理解了：“所以后续剧情的‘自行恢复’，其实也是‘再平衡’。”

    “没错。”吴尘也在与女战士们的一问一答中，理清思路：“我们消除了玩家分歧线对剧情主线的牵扯。于是主线自行回弹：从原先偏离轨道到恢复正常方向。如果我们介入，很可能会令剧情再次跑偏。”

    智脑艾伊一语中的：“很可能无法达成‘完美结局’，影响我们最后的收割获利。”

    常玩gal-game或rpg的游戏玩家，对“多结局设定”并不陌生。多结局设计的目的，原本是为了让剧情更加自由，然而大多数玩家都会去追求达成所谓的“完美结局”。也似乎都认定这才是游戏故事应走的走向。甚至有的厂商还把不同结局打上“true”、“normal”以及“bad”的标签，引导玩家玩出“真正的结局”——“trueend”。所以，现在很多游戏的完结篇，都以“一个真结局一堆伪结局”的形式出现。传闻有些多结局游戏，竟然丧心病狂的设置了多达26个真伪结局。

    当然，与设计者早已提前设定好一切，对所有玩家的选择反馈都一致的游戏不同。智脑艾伊所谓的“完美结局”，是指对吴尘而言最为有利的『攻壳机动队a级碎片』阶段性结局。

    “所以，完美结局是最大获利。”林白玉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对。”智脑艾伊欣然赞同。

    用最短的时间达成共识。扑向阪华摩天楼的女战士，纷纷返回隐身在云端之上的各自战队的空猎者待命。绝地五姐妹也返回eta-2星际战机的座舱。

    唯有吴尘驾驶ae86继续奔赴目标。

    “会有什么不同？”吴尘笑问。

    “主人您看。”智脑艾伊将从玩家首领久世英雄遗留下的那具突变义体残骸的电子脑中读取的绝密资料，展示在ae86前窗：“突变义体通过ann人工神经网络，似乎孕育出了群体智慧。这位号称‘突变女主人’的高级a.i，很可能已经触及到数字生命体的门槛。”

    “这座突变义体组成的活尸城市，诞生了尸群的女主人？”吴尘似乎想到了什么。

    “主人您再看。”智脑艾伊又将收集到的关于“创始项目2573”的绝密资料，依次展现：“奥莱特博士让米拉少佐搜集您的生殖细胞，并一直存储在她体内，应该是‘创始项目2573’最大的自变量x。而我判断，突变女主人就是最大的因变量y。”

    吴尘似乎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我是谁？”

    “您是最后的收割者。”智脑艾伊直面真相。

    正如肥宅对吴尘所言：对所有被介入的剧情碎片而言，玩家都是收割者；无论好的、坏的，正义的、邪恶的，都是收割。

    这就是庇护所最大的真相：无关好坏，只论收割。

    也是所有庇护所高维生物的必然选择。

    直面最真实的自己，往往需要巨大的勇气。

    作为庇护所唯一紫金vip，吴尘从不缺少勇气。

    阪华摩天楼三个街区外，sng卫星车内。

    “白玉？”杨澜打开小队频道。

    “嗯。”林白玉也一直在线。

    “说起来，我们也是主人的收割获利吧。”这是资深媒体人应有的觉悟。

    “是。”林白玉似乎不意外。

    “你，不介意？”杨澜又问。

    “当然不。”

    “原因？”

    “主人曾说，我们是他记忆的纽带。所以「把我们当做最重要的记忆点而延续存在的证明」，是主人最饱满的收割。”

    “也是我们能够达成的「完美结局」。”杨澜涣然冰释：“trueend。”

    频道里忽然响起智脑艾伊的笑声：“要不要跟你们说一说男人肋骨的寓意？”

    “多谢，并不用。”铁血女忍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