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路明菲,不是路明非!正文卷276.败狗也有野百合的春天“太受欢迎也不是我的错啊?”芬格尔觉得自己很委屈,“分明我只是站在那里,但就是会有小师妹过来,笑嘻嘻地问我说师兄师兄你要不要跟我去约会。”
“我擦!要不是亲眼看见你跟人家跳舞的时候笑的像朵狗尾巴花,我还真就信了你这无辜模样!”女孩伸手捏住芬格尔的脸庞猛揪,她手劲大的惊人,和高挑的身材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两下就能把芬格尔捏成红脸大猪头,捏完左边捏右边。
“你知道的,我只是喜欢被动,没法拒绝一个主动跟我说一起去跳舞的漂亮女孩。”芬格尔说。
“有色心就老实承认得了!人之常情,谁还不好一口涩涩呢?”女孩满脸鄙夷,“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
“这……不是说好来德国一起玩的日子吗?”芬格尔没听懂。
“嗨,就知道你们男人没那么细心。”女孩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指向日期,“去年今日,365天之前,我们第一次相识的日子,今天是我们认识整整一周年。”
“我是不是该准备点什么!”芬格尔骤然醒悟,然后愣住了。
没准备,完全没准备,恋爱纪念日这种东西也就只有满心浪漫的姑娘才会记得,他从来没想过自家女友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更别说他自己了。
他下意识地把手伸向口袋,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当礼物的东西,可是除了手机和钱包以外他翻遍口袋都没有别的好东西了,唯一的收获是上次洗衣服的时候忘记从衣兜里拿出来的卫生纸,干巴巴的像是一坨白色的树皮。
女孩似乎很乐意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笑的花枝乱颤,抬手在他肩膀上猛拍了一把。
“喂!别折腾了,我还能不知道你么?没准备就没准备呗,两个人之间有一个人有心就够了,不然总是礼物过来礼物过去的,还未必是人家喜欢的东西浪费自己的钱。”
芬格尔挠了挠头,他在女孩的眼里看到了莱茵河畔的涟漪,仿佛藏着某种酝酿已久的阴谋。
“你喜欢小孩子吗?”她笑意盈盈。
这个忽如其来的问题把芬格尔问住了,他思考了一小会儿才能做出回答。
“不喜欢,因为他们总是很闹腾,从不用考虑明天该怎么办。但是也不讨厌,累了的时候望向窗外,看见小孩子们嘻嘻哈哈地在草地上踢足球大声叫嚷,会有种自己还确实好好活着的感觉。”
“好吧,既然你暂时没考虑那就不提小孩了,你喜欢被动的话,那今天我就教教你咯?”她抓住芬格尔的胳膊伸进自己的挎包里,很快就摸到了那个东西,圆圆的,硬硬的,一个圈。
芬格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只是笑着看自己的包不说话,芬格尔看见她脖子上一片樱色的红潮越升越高,最后连耳垂也被晕染了,娇艳的像是粉色的玫瑰。
“真的吗?”他问。
“真的哦。”她说。
“感觉很突然啊,就像走在大街上忽然被天降的陨石砸中了脑袋。”
“这是在变相吐槽我重么?”她小脸一黑,“妈的就知道你看中了那个一米五的小公主!你个萝莉控!”
“谁说的?我控的明明是御姐!”芬格尔哈哈笑着搂过手臂,在女孩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抱起。
“大街上咱能不能不玩这套!”身边的路人投来玩味的笑意,女孩把头埋在芬格尔的脖子里,本质上她还是个中国姑娘,内心其实有点保守。
“是你先挑逗我的,现在跟我说放弃?我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么?”芬格尔向每一个对上眼睛的路人点头微笑,用下巴示意自己怀抱里的女孩,大声用德语说这是我的女朋友!引来每一个人祝福的笑声和掌声,女孩听不懂,但隐约觉得好像芬格尔在搞什么小动作,唯有偷偷捏住他的肉猛拧,芬格尔咬牙坚持继续秀恩爱。
“芬格尔,要好好活着。”忽然有人用极低的声音对芬格尔说。
“怎么说这么丧气的话……”
芬格尔笑着低头,发现手里的女孩不见了,波涛汹涌的浪花在他脚边翻滚,每一个浪头都像是要把脚下这艘科考船打的翻过去,黑色的雨云在天际交汇,倾盆而下的狂流把他的头皮打的生疼。他呆呆地捏了捏手掌,刚刚的温存似乎只是泡沫幻影,有的只是冰冷的海水从头到尾地浇灌。
“别傻了!水下组已经全灭了!施耐德教授都办法的事,你又能做到什么!”有人在芬格尔身边对他大吼,芬格尔看不清那人的脸庞,只是看到甲板上施耐德教授被封在一块三四米高的坚冰里,神色惊恐地端着水下步枪,好似什么栩栩如生的雕像,一群人正围着试图敲碎那块坚冰把施耐德教授救出来。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昨天晚上我没有喝酒的话!别管我了!”芬格尔一把挣脱了劝告他的人,纵身从科考船上一跃而下。
他没有防护服,更没有潜水衣,格陵兰海的平均水温常年都在0度上下徘徊,越是往深处就越能感到古怪的寒意,周围看不见有任何生物的踪影,尽管海况现在很差,也应该能找到什么东西才对。
芬格尔深潜的速度很快,就像传说中的人鱼,他在学院训练时深潜是把好手,可以不借助任何设备深潜到达百米,这已经远超普通人能够承受的标准大气压,但这还不是他的极限,他是混血种,更是青铜御座的持有者,强化后的身体能媲美金属的硬度。
脸庞异常湿润,说不清楚那是泪水,还是海水,他只是觉得心脏很难过吗,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握住,想要把他捏死。
渐渐地他也到达了极限,肺里的氧气已经所剩无几,四顾之下却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他顾不得什么了,发了疯一样想要张口大叫,冰冷的海水立刻灌进他的喉咙里,唯一的一个音节都还没来得及发出,他就像那些挑战极限的潜水员们一样迎来了大海的拥抱,只能无助地吐出几个气泡,缓缓跌向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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