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章离开琅牁城后,便从小路抵达恒远平原,然后经过横断山脉,往蝎子口的方向前进。
之所以走蝎子口也是迫于无奈,如果柯兀术知道自己别骗了,势必会把整个恒远平原给戒严,到时候他恐怕就穿不过去。
只有走蝎子口,即便是柯兀术反应过来,也来不及阻止。
至于芜城方面,只要边桓按照自己发给他的锦囊行事,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点他是绝对放心的。
把芜城拿下来,也算是在天府郡立下根基,为到时候的反攻找一个桥头堡。
而现在,黄章已经和了无穿过了横断山脉中的山路,即将抵达蝎子口。
这一路过来,零零散散地见到一些逃难的肃人,也在路边见到无人打理的尸骸,乱世人不如狗,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在路上遇到打劫,几乎就没法活着走出蝎子口。
但黄章也改变不了眼前这股现状,国破家亡,他只能看着这些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一个新的天地。
“他们都说蝎子口难走,大师,你来过吗?”黄章突然问道。
了无看了眼面前的蝎子口,摇摇头,“没来过,但比这更恶劣的地方老朽也走过不少,但也不带怕的。”
“更恶劣的地方?”黄章看着眼前的蝎子口,有些惊讶。
之所以叫这里蝎子口,因为这条路身处在一段狭长的裂谷之中,裂谷两边是无数条延伸的小沟,在蝎子口的出口两边还要渡过左右两片沼泽地,从上空俯瞰,就像一条蝎子的两个钳,因此得名蝎子口。
此刻,已经有不少人围在蝎子口前面,迟迟没有进去。
黄章和了无两人见了,都有些好奇。
这些流民不抓紧进去,怎么反倒在路口逗留?
黄章找到一个正在逗留的老头问道:“老人家,你们怎么不进去啊?”
听黄章这么问,那老人忙劝道:“小伙子,你还不知道吧?这蝎子口里有猛兽吃人!”
“猛兽吃人?”黄章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猛兽?”
“听说好像是老虎,也不清楚,现在大伙都不敢进去。”
“老虎?”
听到老虎,黄章心里也有些担心,毕竟这种动辄三四百斤重的猛兽,若是遇见了,真不好对付。
就在黄章打听消息的时候,旁边突然有声音传来。
“我听说,有支车队进去了!”
“什么人?这么勇?”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听说是具合庄的少庄主,我看到那马车上有标记,就是具合庄的人。”
“那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送死。”
“这要是不进去,那得待到猴年马月啊!”
“听说这些猛兽一般只会在一个地方待上个把星期,为了安全,我还是等一个星期再走。”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黄章索性也不听了,和了无直接往蝎子口走去。
“你看,那有两个人进去了!”
“切,我看是不要命了。”
“不是已经给他们说了,这里面有吃人的猛兽吗?怎么还进去了。”
“他们想死,谁也拦不住。”
黄章也不理会这群人的嘲讽,没多久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蝎子口里碎石众多,道路崎岖不平,从裂谷两侧的深沟中流出的小溪都汇聚在这里,但水流并不大,顶多是漫过脚踝。
在蝎子口两边,还能看到一些累累白骨,像是野兽的聚餐地,更像是埋尸堆。
走在这条路上,黄章有些好奇之前他们说的那个什么具合庄的少庄主是怎么坐车进来的,这种烂路,怕是走路比坐车舒服多了吧!
两人从正午走到傍晚,在这条蝎子口里连半个鬼影都没见着,更别提他们口中的吃人猛兽了。
眼看天色渐暗,黄章便在周围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开始扎营。
这里是深沟,到处都是锋利的碎石,夜间不利于行走,还是找个地方休息最为保险。
至于食物之类的,黄章早就已经准备得十分妥当,足够他们两人走出蝎子口的。
就在黄章生好火,准备煮一锅水时,突然从远处传来微弱的呼喊声。
黄章和了无同时看向对方。
“有人!”黄章先开口道。
顾不得多想,两人立马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跑了没多远,那声音开始渐渐清晰起来。
是个女人的求救声,而且还伴随着隐隐的低吼。
是野兽!
果然,这里真的有吃人的野兽。
黄章和了无没有多想,一个往女人的声音跑过去,一个往猛兽的地方跑过去。
等黄章赶到的时候,只见一个衣衫破碎、浑身伤痕的女人正卧倒在地,黄章上前探了探,好在还活着,只是暂时晕了过去。
她立马将女人翻了个身子,这一翻不要紧,女人身前的衣物已经被沿途的灌木碎石给刮碎,借着月光,还能看到里面隐隐露出的春光。
那雪白的肌肤配上这女人精致的脸蛋,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呸!无耻!”
黄章骂了自己一句,随后便不再瞎想,直接将女子抱起,往营地的方向走去。
黄章回营地的时候,了无还没有回来,不会他并不担心,如果了无都能出意外,他去也是死。
不过眼下,要把女人的问题给处理了。
可是能受到惊吓,女人从他抱回来至今,一直处在昏迷之中。
等黄章将她放下后,才发现自己手上都是血迹。
原来她的腿部和腰部有不少被石块划伤的痕迹,刚开始黑漆麻乌的没看清,现在借着火光,黄章才发现她还伤得不轻。
在大腿根部甚至有一道血痕,不处理的话,怕是会影响行走。
黄章向周围看了看,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从背包里拿出金疮药和白布。出门在外,药是一定要备,这点,黄章做得还是十分到位的。
主要也是他经常受伤,这些药他是给自己的。
药拿出来后,黄章将女子的白裤给褪下,只露出里面的裹裤,而后,在她的伤口处涂上金疮药,最后用白布一包,大功告成。
可能是金疮药的药效有点强,给她涂上的时候,女人眉头皱了一下。
上好药后,黄章又拿了一条自己随身带着的衣物,给女子换下。
当然,这换衣服的过程,就不便细说了,不过放心,黄章绝对不会揩油,更不会随手捏一下试试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