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翠碧楼这漂赌合一的娱乐场所内人声鼎沸的模样,绝想不到此时正值乱世,反而会觉得太平气象扑面而来。阑
有俏师妹单婉晶在,杨庆自然要保持正人君子的形象,目不斜视地走向最宽广的中堂,那里正是赌博的地方。
八帮十会之一的彭梁会三家当任媚媚衣着豪放,正呼喝着赌得起劲,忽然感知一道似有嫌弃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于是抬眼去瞧,只见是一个女扮男装的明艳少女,顿时大感扫兴。
这位外号‘骚娘子’的大美女媚功了得,最爱似寇仲、徐子陵这般尚未破身的小帅哥,因此对单婉晶身边的杨庆没有兴趣。
然而单婉晶竟然拉着杨庆过来,要和她赌一场。
待两人坐下,任媚媚便娇笑道:“两位公子神完气足,不知是谁家高徒?”
杨庆非但不答,反而打趣道:“俗话说赌桌之上无父子,任当家你可别试图攀关系,让我和师弟少赢你的钱。”
任媚媚一听,便来了兴趣,想靠在杨庆肩膀说话,却被他轻轻震开。阑
单婉晶恨恨地看了一眼大美女的身前巨物,心中对杨庆的表现着实满意。
任媚媚很懂男人,知道杨庆绝不会在心上人面前和自己亲热,心中便不着恼,而是变得十分规矩起来……
一桌人赌了几手牌九,那边香玉山也领着双龙过来了。
杨庆招手道:“仲少,陵少,你俩来的正巧,快来陪你们的嫂子玩牌!”
单婉晶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
经过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她早已恋上杨庆,甚至连初吻都交出去了。
寇、徐二人见到杨庆和单婉晶,顿时喜上眉梢,连忙弃了香玉山,到杨庆身边坐下。阑
而任媚媚一见他们两个在室男,心中便十分欢喜,有心撩拨一番,却被香玉山叫过去说悄悄话。
寇仲靠着杨庆坐下,也对他说悄悄话,“大哥,你怎么连嫂子也一并带过来了,这样怎能玩得尽兴?”
杨庆叹气道:“若你嫂子不来,那我来做什么?难道这世上还有比她更美的女子吗?”
徐子陵心中好笑,觉得这位亲切的大哥虽然见识不凡,却是个怕老婆的人……还是说,这位仙女似的东溟公主,比之大哥要来得更加厉害呢?!
单婉晶嗔道:“油嘴滑舌。”
她这么说,显然不是单指杨庆一个,也包括寇、徐二人在内。
寇仲叫道:“大嫂怎可这样说大哥?大哥乃是我们扬州地界的第一豪杰,绝非是那种以花言巧语骗人的无耻之徒!”阑
杨庆哈哈一笑,自吹自夸道:“没错,俺就是古往今来内功第一、剑法第一、刀法第一、拳法第一、掌法第一、腿法第一……甚至连赌术都是第一的大英雄、大豪杰!”
单婉晶扑哧一笑:“世上可没有赌术第一、却还输掉二十两银子的大英雄、大豪杰!”
杨庆在她俏脸上偷亲一口,笑道:“赌桌之上的不过是小道而已,真正的赌神都是以江山为赌注。我赌李密夺取瓦岗大权后,会攻取兴洛仓,接着开仓放粮,携百万之众攻打洛阳,继而鲸吞天下……呵呵,据说当年杨玄感反隋,李密献了上中下三策。上策袭据涿郡,扼临榆关,使隋军溃散关外;中策攻占长安,占据关中和昏君对抗;下策便是攻打洛阳。杨玄感以下策为上策,最终败亡,我便赌李密最后也会重蹈覆辙……沉军师以为然否?!”
话音刚落,娇笑声便在众人身后响起:“先生高论!密公若有先生辅左,何愁霸业不成?”
大堂内的赌客们,听到瓦岗军沉落雁的名号后,都忙不迭地跑开了。
另有两帮人留了下来。
一位头顶高冠,面容死板古拙,正是江淮地区最大的混混杜伏威。阑
另一帮人是任媚媚、香玉山以及其爹香贵,并两个得力手下。
寇仲和徐子陵唬得魂飞魄散,失声叫道:“老爹来了!”
沉落雁对各大义军首领都有研究,这时也惊讶道:“江淮杜伏威!”
杜伏威对她视而不见,却对寇、徐二人柔声道:
“你俩的本事,连老爹我都差点给你们骗过去。现在还没见到你们葬身狼腹,真是令我高兴得连你们的顽皮都要忘掉了。”
杨庆拍了拍两个小兄弟的肩膀,笑着揶揄道:
“还不快去认他做爹,以后江淮军就是你俩的基业,等宇文化及那家伙害死昏君,你俩就挥师攻取扬州,随后再去岭南宋天刀门下求娶他的女儿,到时候翁婿合作,横扫长江以南,最次也能南面称帝!”阑
杜伏威呵呵冷笑:“先生是否太不把瓦岗军放在眼里呢?”
沉落雁也是俏脸生寒,不愿听到自家主公被人小觑。
杨庆挑了挑眉,“杜总管似乎并不了解我这位寇仲兄弟,他的武功和才华,远胜李密的那个儿子,宋阀主除非是练刀练坏了脑子,否则没道理不选我这寇仲兄弟为婿。”
寇仲见他不惧杜伏威,顿时也放下心事,得意洋洋道:
“大哥说的没错,你是古往今来的天下第一高手,配我大嫂这样的天下第一美人,那我寇仲就是古往今来的天下第二高手,配一个宋阀小姐,也是绰绰有余。”
徐子陵也笑道:“那我就是天下第三高手了,我又该配什么样的美人呢?”
杨庆抚掌大笑:“那位沉军师既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又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能,勉强也可配你陵少了……对了,任三当家也是风姿绰约,到时就给你做个小妾吧!”阑
任媚媚顿时跺脚不满,“我可不比这位俏军师差,凭什么要我做小妾。”
杨庆眨了眨眼,“那咱们就来一个比武招亲,若你胜过了沉军师,那便让你做我兄弟的正妻。”
任媚媚使出媚功,娇笑道:“倒不需要这么麻烦,若先生你不怕贵夫人生气,我来做你的小妾如何?”
杨庆反应稍慢,便挨了单婉晶一脚,于是笑道:
“男主外,女主内,本人家事全部都由夫人负责,你若想做我小妾,需得经她同意。”
任媚媚见他不受影响,便不再做无用功,“贵夫人怕是容不下我,我还是做这位陵少的正妻吧!”
杜伏威不满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经我这个做爹的同意,你怎好随便嫁给我儿子?”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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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媚媚可不敢跟这位手黑的江湖大老说笑,于是闭口不言。
杜伏威又看向双龙,语气澹澹地说道:
“你们两个小子是否以为有他帮忙撑腰,就可以不跟我回去了?”
杨庆闻言,敛起笑容,起身说道:
“孩子既然长大,就该让他们去江湖上闯荡,你这个做爹的,只需默默支持他们的想法和行动便是,等他们以后想家了,自然会回去看望你。”
见他身边的单婉晶也拔剑起身,杜伏威便肃然道:
“那本总管只好领教阁下及夫人的高招了!”阑
杨庆压下沸腾的战意,强令自己进入到类似天人合一的境界中去,然后向杜伏威发出一枚银锭,开启了这场混战。
气机相互牵引之下,单婉晶全力出手,宝剑幻化出百十道剑芒,向……沉落雁攻去。
而杨庆则轻轻一跳,来到杜伏威面前,直接打出八成功力的螺旋拳力。
对方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杨庆没有托大的余裕。
杜伏威也有心试探他的功力深浅,因此并没有侧身躲开,而是以硬碰硬的方式,和杨庆打在一起。
经过两个多月的特训,杨庆和单美仙、单婉晶她们母女两个见招拆招,早已获得了极大的经验提升。
然而和杜伏威这种成名已久的实战高手对打,仍感觉相当吃力。阑
好在他的长生真气性质特殊,不但能以五行之气护持脏腑,还能以变化多端的阴阳寒热之气伤敌。
杜伏威即便用上六分功力,仍感觉自己的霸道真气,如泥牛入海一样,被对方化解于无影无形。
砰的一声,杨庆被八成功力的杜伏威逼退数步,旋即手捏宝瓶印,聚集阴阳螺旋二气,向杜伏威遥遥轰出了势不可挡的一拳。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整扇沉重木门,都被杨庆一拳轰成了齑粉。
杜伏威心中暗惊,不知这小子到底是何跟脚,年纪轻轻竟已这般了得。
就像他自己尚未发挥至最高境界的袖里乾坤一样,杨庆在单美仙的帮助下,研究出来的这个山寨版的真言手印,威力也比不上后期的徐子陵。
但杨庆练得乃是原版《长生诀》,在阴阳相济、生生不息的先天真气催动下,他的拳劲也绝非杜伏威能够轻易承受。阑
“好小子,这是什么武功?”
“这是本人无聊时看佛经学会的,总管你可要小心了!”
杜伏威长笑一声,也不再管一旁看得如痴如醉的寇、徐二人,谷起全力,向杨庆攻杀而去。
杨庆怎肯让他掌握主动,再发一拳,令其暂避锋芒之后,自己再主动跨步上前,打出势若奔雷的重重拳影。
杜伏威怡然不惧,以袖中钢臂相迎。
两人以快打快,以刚克刚,以强胜强,几乎要把整座大堂掀翻。
见两人全力施为,沉落雁看得心驰神摇,不由的生出了几分退意。阑
于是便被剑法精奇的单婉晶压制了。
这么一来,寇、徐二人便更加轻松,可以专心观摩两场精彩的战斗,从中汲取实战经验。
不多时,沉落雁带来的祖君彦等人,见她落于下风,便上前帮忙。
寇仲和徐子陵怎肯让他们围攻单婉晶,于是各执刀剑,上前助阵。
单婉晶如今对长生真气的特性极为了解,和智计百出的双龙配合起来的效果,反而更胜人多的瓦岗一方。
一刻钟后,杨庆不想继续鏖战下去,干脆利落地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
只见他双拳同时打出,两股宝瓶气劲眼看就要打偏之际,忽然合而为一,也因此改变了少许方向,流星般轰向了杜伏威的胸膛。阑
杜伏威措手不及,又没有邪王石之轩那样的神速,只能运起十二分功力硬抗。
轰的一声巨响。
杜伏威暴退数丈之远,喉咙一甜,几乎就要吐出血来。
而杨庆也不好受,仓促之间凝实的宝瓶气劲,饶是以他生生不息的先天真气,一时间也有些疲不能继。
到底还是修炼时日尚短的缘故。
这大半年来,即便他修炼一天,等同于别人十天,那至今为止,也不过相当于别人十年的功力而已。
而能以十年的浅薄功力,打伤积蓄了数十年深厚功力的杜伏威,真的要感谢四大奇书的《长生诀》,还有原剧情中寇、徐二人的修炼经验了。阑
不过,他拼着失去战力的危险,打出这一记未必能败敌的绝招,自然也是有所倚仗。
东溟夫人单美仙来了。
“杜总管,我东溟派最重恩怨,有恩必报,有怨必还。寇仲和徐子陵有恩于我东溟派,而我这徒弟也和他们有旧,绝不会对他们不利……不如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和气收场。”
在了解到《长生诀》的神奇法门之后,单美仙的魔功又有不小进益,此时以深湛的内功修为传音,顿令杜伏威、沉落雁、任媚媚以及香玉山父子等各方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杜伏威心中凛然,他对付一个杨庆已不妥当,若再加上一个高深莫测的东溟夫人,怕是更讨不了好。
所以尽管胸中憋着闷气,却还是顺着台阶下来,说道:
“好,我杜伏威亦是恩怨分明的人,此事必有回报,夫人请了。”阑
说完,身形一闪,却不是直接离开,而是趁人不备,干掉了几个瓦岗的人,之后才发出一声长啸,从容离开。
他是江淮军首领,遇到刺杀乃是常有之事,是以先做掉几个家伙,减少一路上的风险。
沉落雁俏脸上如敷冰霜,声势浩大的瓦岗军,今晚竟被杨庆和杜伏威先后小觑,真真是岂有此理!
因对祖君彦吩咐道:“立即通知密公,若能趁他回江淮时加以截杀,我们至少多了四分之一的天下。”
这位写出‘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的文化人,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了不远处的杨庆几人一眼,似乎是怕他们对自家军师不利。
杨庆笑道:“祖兄文才斐然,宜当另寻明主……当然,沉军师你也一样。”
沉落雁瞪了他、还有他身边的两个小兄弟一眼,轻哼一声道:“我们走!”阑
半个时辰后,快舟往泊在河心的巨舶驶去。
几个年轻人坐在船头,杨庆笑道:
“我虽未见过世民兄,却是心仪已久,他送你们金银衣裳,是否要你们来偷账册?哈哈,到了船上,你们好吃好睡,等明早醒来,我让公主把账册交给你们,然后你们拿去送给世民兄,让他逼反他老子。”
两人一听这话,大为不解,“大哥,这话怎么说?好端端的,为何世民兄要这么做?”
杨庆又像一打七戳二柱子那样,戳了一下寇仲的眉心,给他解释道:
“如今关中兵力空虚,正是李阀起事的大好时机,偏偏李渊优柔寡断,迟迟不下决心,我那位神交已久的世民兄,早就看清局势,要推他老爹一把了。”
寇仲失声叫道:“我的娘,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阑
杨庆点了点头,“如果你想争霸天下,做出一番事业,这位世民兄便是你最大的敌人,你可千万不要小觑于他。”
寇仲纠结一番,问道:“大哥,为何你如此笃定,将来是我和世民兄争夺天下呢?”
杨庆笑而不语。
恰在此时,舱内传来单美仙温柔的声音:
“小庆,快过来,我给你疗伤。”
杨庆没有受伤,不过能和这位绝美的师尊说说体己话,总比坐在船头吹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