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年前的案件实在是太古早了。
秦轩真的很难获得哪怕一星半点儿的线索。
虽然在绣坊里找到了一本日记,可那日记记录的实在是太模糊了。
他也很难从日记中获得这么很实际的线索。
“那您呢,您和您小姨的关系好不好?”
秦轩循循善诱地问道。
老太太的年纪大了,如果问的太直接,说不定反而什么消息都获得不了。
这样温柔的,一点一点的去询问,说不定能获得更多的消息。
“好!怎么不好!”
说着,老太太捂着嘴笑了起来。
好像看到了自己调皮捣蛋的小时候。
秦轩在听老太太说了半天,都没有扯到珍珠那个特殊的恋人身上。
他忍不住又将话题往这方面扯了一点点。
“当时婆婆您都已经七八岁了,为何您小姨还没有成婚呢?”
珍珠和她姐姐的年龄差并不是很大,起码没有差到姐姐的孩子已经八岁,而珍珠还不需要结婚的地步。
说到这里,老太太突然露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
“我的父亲,有家暴的陋习。”
她抬手,抚摸着自己的银发。
因为年纪太大,所以她的头发并没长长的盘起,而是只留到了下巴处,披散着。
满是皱纹的手指摩挲着,将一片头发掀了起来。
在那片头发的遮掩下,露出了一小片没有长头发的头皮。
“这是他喝多的打的,对我尚且如此,更别说是对我的母亲了。”
老太太深深的叹了口气,时隔多年再说起此时,她还是难以忍受心中的苍凉感。
“因为这个原因,让我的小姨对男人和婚姻产生了畏惧感,不过她倒是有一个秘密的恋人。”
说到这里,老太太的语气又变得轻松活泼了起来。
是啊,已经活到了她这个年纪的人,曾经再大的风雨,到现在也算不得什么事儿了。
“那个人对她很好,会给她送很大的珍珠,和遇水不会湿的珍贵布料。”
秦轩在自己脑海中的洪荒百科全书里翻了翻。
洪荒中遇水不会湿的布料有很多中,但是再结合珍珠,他便猜到珍珠当年收到的,应该是鲛纱。
“那你知道,她的神秘恋人叫什么名字吗?”
秦轩试探着开口问道。
“唔,我记得应该是叫做冷川吧?”
老婆婆说罢后,又思索了片刻,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叫冷川,禹冷川!
我小姨曾经告诉我,一定不能将他的存在和我娘说。”
闻此,秦轩脑海中的那根筋儿直接绷断了。
开什么玩笑,线索又断了?
为什么珍珠的恋人叫禹冷川不叫黄兴啊!
不过想想,如果老太太小姨的恋人真的叫黄兴,老太太怎么可能一声不吭,而且还能很平淡地面对黄兴鱼铺?
后面,不管老太太和秦轩聊了什么,秦轩都有些听不进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线索已经断掉了的纠结和痛苦。
恨不得立刻去将黄兴揪过来,强迫他改名为禹冷川。
最后从老太太家里出来的时候,秦轩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之前虽然没有线索,可是在他的心里却已经确定了,珍珠的恋人就是黄兴。
可现在名字却对不上了,他之前的调查和推论就全都白费了。
在路过黄兴鱼铺的时候,秦轩还是忍不住,一个拐弯走了进去。
“黄兴,你听说过珍珠的故事吗?”
他大声地问道。
珍珠长得好看,死的又比较凄惨。
应该算得上是镇上的一个比较传奇的美人儿了。
黄兴应该不会没有听过,说不定能从他的态度上看出些什么。
秦轩到现在依然觉得,珍珠应该就是黄兴的恋人。
“嗯?什么珍珠的故事?”
正在整理鱼获的黄兴抬起头,目光里满满的都是诧异。
秦轩这才反应过来,黄兴是十年前来到渔民小镇的。
他的性格又较为内向,一般不会和镇上的渔民聊天什么的。
因此他不知道珍珠的故事也是正常。
而且秦轩调查此事的时候,接触的两人都是镇上的老人。
他们距离珍珠的时代比较近,对此事较为清楚也是正常的。
但是对于镇上的年轻人来说,对珍珠的事情应该不是很了解了。
秦轩想了想,干脆把自己调查到的消息全部都告诉了黄兴。
“怎么样,听到这个故事你有没有一种被触动的感觉?
你觉得这位美貌如花又心灵手巧的珍珠姑娘会不会是你的恋人?”
黄兴想了想,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略有些迟疑。
“我在听到这故事的时候,的确有感觉到自己被触动了。
但珍珠这样美好的一个女孩儿死去了,会感觉到惋惜和被触动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黄兴的言外之意便是,他有没有被触动,并不能成为秦轩的线索。
“唉!”
秦轩找了个小凳子坐在了黄兴鱼铺,很是忧愁地叹了口气。
他要调查的东西,可还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看来想要获得这枚水灵珠,的确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黄兴看到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
尤其想到秦轩寻找鲛人泪也是为了救他的恋人,黄兴便也跟着一起思索了起来。
这十年里,他几乎一直在思考着有关自己恋人和种族覆灭的事情。
但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从来都没有想清楚过此事。
如今陪着秦轩一起想,也没有什么新发现。
最后只能给予秦轩一个小小的提示:
“或许你可以去海里看看,说不定能获得些线索。”
没有办法探索到恋人的事情,倒是可以先找找有关种族覆灭的线索。
秦轩闻此,略有些诧异。
黄兴身为鲛人,那可谓是海洋之中的王者。
如果水下真的有什么线索的话,难道不应该早都被他给探索清楚了吗?
似乎是看懂了秦轩的眼神,黄兴弯腰摸了摸自己的腿,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和你说实话吧秦兄弟,我如今已经无法在海洋里待很久了。”
他尾巴的上的巨型伤口在他每次下海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剧痛。
如果在海水里待的稍微久一些,还会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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