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尔维尔伯爵疑惑道:“鸦片我知道,就是一种能让人精神振奋的药物嘛,现在医学上用得很多。
这个东西怎么能比蒸汽机生产布帛来钱快?不可能吧?”
“那是因为伯爵没见过吸食鸦片的人,如果您看到那些鸦片成瘾的人,就知道这个东西,有多么疯狂。
只要一个人吸食了几次,那他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东西。
并且吸食时间越久,需求量越多,一旦断吸,就会生不如死。
微臣计算过,一个普通人吸食这东西,一年的花费就要一百五十个银币以上,两年就要七百八十个银币。
三年至少要一千个金币。
如果还没死,五年,足够让一个拥有百万利佛尔的豪富家庭破产。”
“什么?五年就掏空一个百万富豪?”图尔维尔大吃一惊,要知道他的财产,才十万利佛尔的样子。
也就是说像他这样的家庭,也最多坚持三四年。
这得是多恐怖的吸金能力?
“这东西的确害人不浅,不但掏空财富,还会极大摧残人的健康。
长期吸食鸦片,会导致浑身乏力,精神恍惚,无法务农,无法做工,甚至无法正常思考,到最后只有横死一个下场。
所以之前臣虽然知道这是一条生财之路,但并未向陛下建议。
但如今法兰西帝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关头,臣也就顾不了那么多,斗胆直言了。
这世上或许也只有鸦片,能与远东明国的科技抗衡,在掠夺全世界财富上,与蒸汽机分庭抗礼。”
“鸦片~~”
路易十四沉吟片刻,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豁出去了,事关法兰西的崛起,本王顾不了那么多。
柯尔柏,不必拖延,立刻准备布置鸦片的贸易,本王要在半年内看到大量财富涌入法兰西。”
只要有钱,路易十四就能打造陆军,打造海军,还能投入科技研发,养科学家,法国强大就指日可待。
“可是这与安抚巴黎民众、救皮埃尔有什么关系?”图尔维尔没明白柯尔柏的意思。
“臣的意思是,陛下可以向民众宣布,流放皮埃尔及其家人到东南亚,例如东吁王朝的达贡。
那里算得上是蛮荒之地,正常人流放到哪,必死无疑。
这也算是对巴黎民众有了交代。
但是皮埃尔去达贡,并非真的流放,到时候还请图尔维尔伯爵费心,劳你亲自率领舰队,清除达贡的葡萄牙势力,让达贡彻底成为法国殖民地,并威慑东吁王朝。
达贡位于东西方海路要道,皮埃尔坐镇这里,可以将这里变成咱们鸦片的东方倾销基地。
以皮埃尔对中东和远东各国的了解,政治文化风俗的熟悉,一定能快速打开鸦片的销路。
如此一来,我们既稳定了国内民众情绪,又建立起了东方鸦片销售基地,岂不两全其美?”
“不愧是陛下的首席经济大臣,这主意……妙。”图尔维尔伯爵更加欣赏柯尔柏的才华了。
路易十四也点点头。
“这主意不错,就这样办,皮埃尔,法国崛起的重担,就全看你了。”
皮埃尔郑重点头:“陛下放心,臣一定将达贡的鸦片公司,变成法国的南京制造局,为帝国崛起提供稳定而强大的财力支持。”
“皮埃尔,在东方你要记住一点,与明国打交道时,一定要慎重。
法兰西目前还不能得罪明国,需要委曲求全时,皆要忍让。
鸦片销售也要看一看郑克均的脸色,如果他不高兴了,你要赶紧撤。
万不得已,我们可以放弃对明国的鸦片销售。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只记住一点,咱们所受的所有屈辱,在法兰西帝国崛起后,都会找明国一一偿还。
谁笑到最后,谁才能笑得最好。”
“嗯。”
皮埃尔点头,他作为外交大臣,柯尔柏的告诫他是听得懂的。
“好,皮埃尔,你这就回去和家人收拾一下,本王明日就会下达流放你的命令。
等图尔维尔伯爵去了巴塞罗那,震服西班牙后,你们就一起前往远东的达贡。”
“是。”
“报……陛下,不好了。”
就在这时,护卫军统领郝图尔匆忙跑进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路易十四不高兴地道。
“禀报陛下,刚才宫外传来消息,愤怒的巴黎民众冲到了皮埃尔先生的官邸前,将他的官邸烧了。”
“什么?”皮埃尔大吃一惊:“爱丽斯和我的三个孩子呢?他们怎么样了?”
“民众放火时,爱丽斯夫人本来在官邸外,她刚买菜回来。
可是三个孩子都在大火中,爱丽斯夫人冲进了官邸,结果四人都被大火包围。
他们在三楼露台向外面的巴黎民众呼救,可是巴黎民众不但不救援,还砍倒了一棵大山毛榉,断了夫人和孩子的生路。
现在估计……估计已经遇难了。”
“……”
皮埃尔眼前一黑,当即晕倒在地。
“郑克均,你我之间的血仇,又增加了一笔。”
路易十四狠狠捏紧拳头,杀气四溢。
……
就在安娜王太后宣布废后仅仅八天后,法国的海军元帅图尔维尔伯爵,便率领地中海的法国舰队,到达西班牙重镇巴塞罗那,扬言要占领巴塞罗那,攻击新德里。
西班牙整个王室吓得惊慌失措。
安娜王后也万万没想到,法国在与英荷交战的当下,竟然还能腾出手来,对付西班牙。
不过也不奇怪,法国和英荷联军打的是陆战,法国的海军根本就没有动。
比起英荷,西班牙这个没落帝国在法国面前,实力根本不能看。
打是绝对不敢打的。
按道理,西班牙王室,与神罗帝国同宗同源,都出自哈布斯堡家族,应该找神罗求救。
可神圣罗马帝国目前正在与奥斯曼帝国交战,而且形势对神圣罗马帝国非常不利,奥斯曼的大军,已经快逼近神罗首都维也纳了。
此时又哪里有能力救援西班牙。
可怜的西班牙,根本不敢与法国交手,只能向法国屈膝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