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余公子定有救人的办法吧,那么还请余公子出手相助!我等感激不尽!”花月舞的话音里充满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感觉,却并不像是又施加了什么魅术的样子,只是真诚的恳求。余守义本就是想要帮忙的,点了点头,伸手虚按了一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如今这沧澜城城里,实际上已被一个名为屠龙帮的三等门派给完全控制了,搞得人心惶惶,且他们还派了一名五重境的修士坐镇在城主府内,时刻监视着我父亲,可以说他们其实通过城主府已经完全掌控了城中的所有事务。不得已之下,我才暗中挖了这条地道,以便在需要时避开他们的视线。另外三位也看到了,我假装醉酒消沉,实则一直在打探消息,经过这几年来的秘密查探,我发现了有越来越多的年轻女子遭了他们的毒手,有的被他们掳走当了女奴,有的被卖到了青楼。这些年轻的女子无不受到了玷污,失去了贞洁。她们一旦失身,便没有了进入妙音门的可能。我心道再这么下去得有多少无辜的少女遭殃,于是不久前我找到机会暗中联络上了妙音门的人,她们说会尽快派人来与我商议下一步计划。如此才会将几位误认。”余守义说着,又挪开了地道洞口的石头,准备领着几人返回,“既然几位并非是妙音门所派,那么此事也不必牵扯进来,咱们先想办法救出小芸姑娘!”
“听你说你妹妹实力不弱,她人呢?要不请她一起帮忙?”李若同的态度友善了不少。余守义一家为了对付恶势力,看来没少操心。
“当年那位救了小妹的妙音门前辈中毒颇深,久久不能好转,小妹心存愧疚,便离开去寻解药了。”余守义缓了口气,走入地道之内,语音转低,从腰间摸出一物递了过来:“一会儿咱们从正门出去,再去街上喝酒,三位若信得过我,只需跟着我便是,等找到小芸姑娘,你们就拿着这枚令牌,往城南门出去,记得一路上千万不要停,也不要走官道。如今这云澜郡的凡世大小城池几乎都被合欢派全全掌控,很容易被他们发现。总之越往南,离天源郡越近,就越安全。那里是妙音门的大本营,他们暂时还不敢乱来。”
…………
没过多久,当四人再一次出现在城主府外时,已是深夜。守门的侍卫见这四人身上都透着浓浓的酒气,不由露出讶色,看来少城主和这几人倒是处的不错。
“家里酒不够了,走,咱们再去找地方喝!”余守义与先前进入时一样,被二人抬着,一步步往大街上走。
“还别说,你这酒,味道还真是不错。”李若同赞了一句,似是发自肺腑。原来,他们几个在出来之前,为了假戏真做,除了花月舞,都喝了不少,还将一些酒洒在身上。
四人的身影很快来到了城中的最大的一条街道之上,而此处正是慕容诸最后一次见到小芸的地方。街上此刻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乃是提供丰富夜生活的各类场所。因此前余守义交代,城里到处都有合欢派的眼线,三人没有急着问,默默地跟随余守义来到了一家算不得很大的酒楼门前。
“进去后找到机会咱们便分头,你们直接去后院,那里最偏的角落有一间伙房,若我没猜错,他们还来不及做处理,小芸姑娘应该就在里面!”说罢,余守义率先迈步,跨入店门之内。
“哎呀,这不是余公子嘛,今个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了上来,“哟,怎么着,余公子这是喝醉了过来的?”
“家里的酒喝到一半没了,给我找一间雅室,再多拿些好酒来,我要与兄弟们喝个痛快!”余守义吩咐道,一副半醉半醒的样子。
“好嘞好嘞,放心,保管余公子您满意!”浓装女子目光在李若同和慕容诸身上瞥了一眼,没有多过在意,但见到他们身旁一个面目被一件衣衫盖住的女人时,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了笑,这种情况她早已屡见不鲜了。于是便让一个伙计领着四人去了。
这间酒楼此刻人声鼎沸,酒客们喝得热火朝天。一间颇为安静的包间内,桌上摆满了酒菜,余守义屏退了伙计,向三人看了一眼:“接下来在下就不便深入了,诸位,祝你们好运,咱们后会有期。”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慕容诸与李若同也各自举杯喝了,向余守义抱拳告辞。花月舞不便在此露面,依然用衣服盖着头,道了一句:“多谢余公子。”随后三人推门走了出去。
在人头攒动,酒气缭绕之中,并没人注意到他们,绕过了酒楼的主厅,经过一个不大的院子,三人很快来到了一间看起来十分破败的木屋前。
这间屋子在离着厨房不远的角落,门口堆着杂物,李若同一步走近,正欲推门,只听有人大喝:“什么人!?”
随之从两旁各冲出四名壮汉,李若同眉头一挑,心道看来是找对了地方,下一刻宝剑出鞘,闪身将慕容诸和花月舞挡在身后:“你们进去救人,快!”
慕容诸二话不说,提了口气,一脚将门踹了开来,门上的铁锁对于他们的修为来说,如同虚设。
不顾身后的打斗与传来的惨嚎,慕容诸与花月舞已冲入房内,却见里头漆黑一片,只能借着外边院子里的微弱光芒在其中搜索。
“花姐姐?”黑暗中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
花月舞闻言走去,在房中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全身被绑的人:“小芸姑娘?你没事吧?”
“你们怎么来了?”黑暗中的女子略带几分诧异。
“小芸,太好了,可算找到你了。咱们快走!”慕容诸叫道,一把拉起小芸,又一剑将绳子砍断。
二人带着叶芸走出小黑屋,见地上已倒着一堆人。看这情形,就这么会儿工夫,酒楼竟还派了增援过来,只不过这些增援人手即便再多,对于李若同来说也是一拳一个,他倒也没对这些人下杀手,统统撂倒就算完事了。
看到小芸被救出,李若同如释重负。但就在这时,强大的对手也已来临,只见那是一个身形矮小的老头,佝偻着背,从院子的另一边缓缓走来,随着此人走近,在这不大的数丈范围内,竟是出现了丝丝缕缕的元气波动。
虽然这样的能力,在见多了高手的李若同等人看来,不算什么,但此时此地,却不失为一个强大的对手了。这老头分明是一个内气四重境的修士,以几人的感知,他的修为绝对要在李若同之上,并且在此人的身后,此刻还跟着两个面相狰狞的大汉,居然都是三重境修士。
这一下子,战况可就不好预料了,李若同眼底闪过寒芒,要打那便要速战速决,不带一丝犹豫,宝剑再度出鞘。
对面的老头鼻中冷哼一声,一脚踏出,同时不知从哪取出一把足有七尺的大刀,竖在那里比他的头还高了一大截,显得颇有喜感,而那刀头之上正闪着银光,下一瞬便朝着李若同斩将过来。
而他身旁两个大汉也各自拔刀冲来,慕容诸叫了声“小心”,将叶芸推到一旁,自己拔剑迎向一人。
而花月舞则身形一晃,出现在了另一名大汉跟前。大汉一愣之下,面前已被一团粉末笼罩,他连忙闭气,又伸手一挥,却不料大腿传来刺痛,再低头一瞧。不由倒吸凉气,只见那是一截漆黑的法杖,杖端竟有一只蛇头,而那蛇头正咧嘴撕咬,俐齿穿破了他的袍子,嵌入他的肉里。这一下,使他更是慌乱的无以复加。
然后只听“嘭”的一声,花月舞一脚飞,踢在大汉胸膛之上,大汉身子向后重重地撞在院旁围廊的柱子上,发出一声惨叫,面朝地板倒了下去。
花月舞的内气已达四重,又有小东相助,解决此人不过几息时间,便让此人体内气息彻底紊乱,失去了战力。再看另一边,慕容诸剑决舞动,挥出道道白芒,白芒微弱,却是暗蕴不弱的剑气,那是他这几年来,在剑心堂辛苦修炼的成果。大汉起先以蛮力抵挡了几剑,但他的刀法颇显拙劣,三招过后,便落了下风。
慕容诸见状,手里的剑加快飞舞,以手腕之力带动剑势,剑身横撩着架开刀头,同时在功守的间隔迅速地刺出,他的剑招看起来没有太过华丽,却是快到了一定程度,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向着多个方位刺出多道剑光,这正是剑鸣山外门弟子几乎人人会使的清风决。但对于这套剑法的运用,慕容诸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至少在大汉看来,乃是令他无法抗衡的高端技巧,只因这些剑光之中虚实相交,根本不及分辨。
随着一声痛呼,这一名大汉也倒下阵来。花月舞与慕容诸退到一旁护住了叶芸,这才看向场中交手的另二人。只见李若同短剑疾挥,却是拿这个矮小的老头毫无办法。可以看出这老头所使的刀法与两名大汉乃是同一门,但他的施展要娴熟得多,修长的刀柄在他瘦小的双手间翻转,产生股股威能,从刀刃旋转出的银光中透散出来。
那种锋利的感觉,看得慕容诸不由眉头紧蹙,虽然李若同的内气修为略处下风,但战斗时更多是较量外势,即便要败,也是败在缠斗多时后的内气不足。剑鸣山御剑阁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剑法上逊于这么个家伙?
却听李若同大叫:“你们两个,准备看到什么时候!”
那老头闻言,手中刀刃挥得越发迅猛,欲先将李若同解决,但李若同步伐稳健,一进一退间躲过刀头袭来的角度,显得举重若轻。这不由让老头心感惊疑,看对手的功底,不像是个剑法拙劣之辈,怎得出剑畏畏缩缩,难不成憋了什么暗招?
就在他思忖不定间,身后两道人影出现,他的眼皮狂跳了几下,那是一种强烈的生死危机。
“三位住手吧!”老头突然发话,手中疯狂转动的刀势随之停下,身子也跳开到了一旁,“我猜几位应该很赶时间,不会和老夫死斗吧!”
李若同狠狠地瞪了老头一眼,剑归鞘中,大手一挥:“咱们快走!”
三人立时跟着李若同,朝着院子一角奔去。
当那老头见到叶芸时,不由得一怔,又定睛看了看:“想不到你这小娘们竟是装晕?好好好,虽然不知道你们几个究竟是何来历,但我奉劝几位,与合欢派为敌,最好掂量掂量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