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说道:“江凡,你怎么还自己掏钱?这钱要掏也是我掏。”
江凡低声说道:“你放心,我算过了,没多少钱,刚好我们部门这个月有奖金,绰绰有余。”
可付堂还是觉得过于不去,他说道:“江凡,你没必要这样。”
江凡拍了拍付堂的肩膀,说道:“你不要有负担,我们都属于同一个部队,虽然没有一起上过战场,但却有着紧密的联系。你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位即将安装假肢的人,同时,是一位昔日英雄。”
“我们没有在英雄最辉煌的时候给他披上披风,但请让我们在英雄落魄的时候,重新挂旗,披荆斩棘。”
江凡一字一句,特别真诚。
在付堂看来,没有任何人的安慰能抵得过江凡此时的这句话。
他一贯喜欢用钢铁般的面具伪装自己,可今天,却还是在听到江凡这话的时候,鼻头一酸。
江凡给大家许诺的奖金是每人一万,在这里几乎抵得上两个月的工资了。
而且江凡又给大家安排了新的工作,起码未来两个月。大家的工作都不用愁了,所有人对江凡都是赞不绝口。
下午。
十几个订单的客户都过来签合同,毕竟谁都不想损失一大笔定金。
同时,他们对打电话的人也相当好奇。
甚至有人给江凡带了一点水果:“真不好意思,小伙子,我不应该冲你发脾气的,都怪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江凡拒绝了对方的水果,小声的说道:“您的心意我领了,水果带回去给长辈吃吧。”
他们卡江凡有些面生,而且身上带着刚正不阿的劲,和这个工厂似乎格格不入。
便问江凡是做什么工作的。
江凡便把老家大哥的工作拿出来说:“我们家开度假村的,就是过来看看朋友。”
都是小城市人,一听到度假村,顿时觉得江凡的工作太高大上了。
笑着说:“怪不得,又有头脑,又会说话。”
江凡低声的和他们说:“这次还好我在这儿,下次如果你们需要签合同一定要仔细检查,确定上面有没有对自己不利的项目,不然一定不要签。有些合同确实不太合规。”
当事人点点头,说道:“小伙子,谢谢你,哎,我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哪能懂这些。”
随后,江凡仔细告诉他们合同的注意事项,又和他们强调:“以后是每天一交付,有任何问题一定要即使沟通。”
在江凡送走了客人后,所有人都兴奋的围过来。
“江凡,你也太厉害了!我见过里面一个大妈,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好像是一个年轻人带过来的,那样子趾高气扬的,仿佛谁都要骗她钱。”
“但你看看刚刚,她看见你那笑的都看不见眼睛了。你是怎么搞定她的?可太厉害了。”
“我突然觉得一天一交付也不是不行,现在感觉大家对我们不太针对了。”
“哎,心里舒坦多了。”
楼下一片欢声笑语,站在楼上的老板气的头顶冒火。() ()
这是他的主场,竟然被江凡分分钟抢走了。
他在楼上直吆喝:“江凡,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算是听出来了,你是要把所有人的钱都收走是不是?好啊,你是来我工厂骗钱来了。”
江凡说道:“误会了。不是,我让他们分批打到公司,但同时我也会收到他们的转账提示,等于说,我是一个登记者,给公司双重保障。”
老板听不明白,但钱又是按照规定到自己手。
他尽管想冲江凡发火,但毕竟当着自己手下的面,他也智能忍着。
之前手下对自己就有意见,但平时都惧怕他。可看今天江凡的表现,似乎已经将人心都网罗走了,看来以后他的管理又有问题了。
他气愤不已的帅着手,随后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突然又看到了墙上那个被自己弄坏的监控,维修又要花好几百。
哎,还真是没有一件顺顺心的事。
付堂他也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工厂两年多,平时和其他人根本没什么交集,却在这一天收获了大家无与伦比的热情。
在顺利交接好手上的工作后,付堂算是告别了这个和自己相处了两年多的工厂。
江凡看他回去的路上,似乎心事重重。
便问道:“怎么了?”
付堂犹豫了一下,随后郑重其事的说:“江凡,我收回我之前说的话,我想回王牌部队。”
江凡点点头:“明天就回。”
付堂摇头道:“不是回去,而是回归,我想加入机械部队,我想重新回到战场。”
江凡微微一笑:“能好奇的问问你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吗?”
付堂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很别扭,我一开始就想回去。咱当兵的人嘛,心里都有一句话,若有战,召必回,战必胜。”
“可能是安逸的日子待得太久了,久到我的热情和意志都被消磨了。其实我一开始是有情绪的,我体内的接触板,确实折磨了我好久。”
“但我似乎弄错了初衷,我是希望国家繁荣强大的,我成为实验体也是我自愿的,可我后面开始把自己的苦难放在其他事情上,扩大了苦难本身,而忘记了背后的意义。”
看得出来,付堂应该是思考了很久,所以才说出了这么一番富有深意的话。
江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诚的说:“谢谢你回来,也谢谢你愿意重新为夏国披荆斩棘。”
第三中队的三位散心的特种兵,他们也没想到散心结束之后,等到的会是让他们回去穿戴假肢的事情。
几人回来后,还半开玩笑的和江凡说:“你小子,我们刚适应了没有腿的日子,你就让我们穿假肢,真有你的。”
可当他们真正穿上和正常四肢无异的智能假肢时,又震惊的说不出话。
他们目瞪口呆的往前走,最后拉着江凡说:“快快快,快给我拍张照片,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我和我的腿竟然分离不到一年,它又重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