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的维持原有治安水平的能力,奥斯本宰相却还是一力取缔了游击士协会在帝国的活动吗?我以为能铁路宪兵队能作为替代,结果他的眼中,完全没有这些小型城镇的居民吗?”
看着眼前被击倒的猎兵,琳恩颇为不满地说道。
在抵达阿尔斯塔之前,他们居然遭遇了猎兵的袭击。
托瓦尔认出对方是杰斯塔猎兵团,一年前被结社所利用,袭击了帝国游击士协会,然后在卡西乌斯的支援指挥下被清剿。
对于琳恩的说法,弗里德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皱着眉头开口道:“不对劲,他们太强了……没有一个都比西风那个小姑娘弱的,这怎么可能?他们只是卡西乌斯清剿后的残党而已,而且作为猎兵,战术素养居然是缺陷?他们甚至连火药都不用。”
托瓦尔赞同道:“确实很奇怪,我当初也有幸在卡西乌斯先生手下跟他们交过手,他们的实力绝对没有这么强才对,事实上,莎拉也说当初缠住她的人并不是猎兵,现在想来应该是你们说的‘结社’中的执行者,卡西乌斯先生也是因为杰斯塔猎兵团的实力弱的不对劲才抓紧时间赶回国的。”
约修亚看着倒下的猎兵,直觉感到有一丝怪异,他走了过去,探了探每一个人的鼻息,抬头凝重地对众人说道:“他们都死了。”
艾丝蒂尔诧异地惊呼:“难道说,我们下手太重了吗?”
尤西斯摇了摇头:“不对,我从刚才就一直有在观察,他们都是突然断气的。”
琳恩忽然意识到什么:“弗里德!你对付的那些?”
“约修亚不是说了吗?都死了。”说是这么说,但弗里德还是走了过去,再次确认了一遍,“他们在此之前就死了,我们在和尸体之类的东西战斗,这么考虑比较合理。”
“虽然无法理解你为什么得出了这个结论,但也不能说一定是错的,总之……我们遭遇了某种神秘的力量,这应该是我们游击士的委托内容,诸位还要参与进来吗?”
琳恩肯定地点了点头:“这还用说吗?”
尤西斯双手抱胸:“哼,这点危险也想吓退我们?”
“这是奥利巴特的故乡。”已经自顾自地往阿尔斯塔走去的弗里德回头看了众人一眼,“这也是我的国家。”
…………
“真是一个平和的小镇啊。”
弗里德点了点头:“是啊,鸡和羊都是散养在镇子里的,财富的分配与城镇的清理都很让人难以想象,亲自到了这里,才能明白为什么奥利巴特会长成那个样子。”
托瓦尔笑道:“据说是个很有趣的人对吧?有机会真想和他见一面呢。”
“兄长也说过,奥利巴特殿下是他的挚友。”尤西斯也是才想起来还有这一出,暗示弗里德他们和自己其实是平辈。
但没有人理他。
想到协会分部已经没有了,奥利巴特的旧宅是不错的借住的地方,艾丝蒂尔问道:“说起来,朗海姆家还有人在吗?他有给你钥匙吗?”
“没有了,好像奥利巴特的母亲还有一个表姐妹,但已经嫁出去了……所以有钥匙。”
约修亚敏锐地察觉到这番话语中的问题:“嗯?这个‘所以’是什么意思?”
弗里德并没有任何解释,他只是领着众人来到了朗海姆家的门前,然后正大光明地递给了琳恩一根撬条和一根钢针:“我在利贝尔教过你怎么撬锁对吧?现在时间充裕也没有危险,你先试试呗,别把撬条折在锁孔里就行。”
艾丝蒂尔叹了口气:“你果然是想撬锁啊。”
还不熟悉弗里德的尤西斯有些手足无措:“这……这合适吗?”
“怎么,你觉得不合适可以让户主来找我麻烦啊,绑架公爵之子我们都干了,还在乎撬我父亲的妻子家的锁?”
“这个说法是否有些……”
琳恩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接过了撬锁工具,回想起弗里德教的撬锁方法,一点点地慢慢对锁芯。
跟弗里德在一起这么久,她的法律底线早已消退,只剩下道德底线了,闯入施密特家的时候她还担心礼仪方面是否有些冒犯,但绑架库尔特和尤西斯的时候她一句反对的话也没有说过。
不过你要说她完全不慌,那倒也没有熟练到那一步,她暂时还没有变成弗里德那样的法外狂徒。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传来,把琳恩吓得手猛地一抖。
是一个红发的小女孩,大约十三四岁的样貌。
弗里德迅速地回复道:“回家忘记带钥匙了。”
“骗人!那是奥利巴特皇子的家!”
“嗯,我和他是亲兄弟。”
“骗人!奥利巴特皇子的弟弟明明是……诶?”
“那个,弗里德……”琳恩拉了拉弗里德的衣角,向他出示了自己手中的撬条——半截撬条。
撬条断在锁孔里了。
弗里德严肃地对琳恩说道:“你的心理素质还是不行。”
…………
“没想到,刚好会能碰到奥利巴特殿下的亲戚啊。”
小女孩名为桑蒂,是酒馆家的女儿,关键问题在于……她算是奥利巴特的表妹。
她的母亲齐妲,和奥利巴特的生母爱丽儿·朗海姆是表姐妹,虽然并不算近,但确实是奥利巴特母系少有的亲属。
“正因为是亲戚,所以才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空无一人朗海姆家啊。”
齐妲笑着说道:“奥利巴特殿下小时候也很顽皮呢,弗里德里希殿下和他不愧是亲兄弟啊。”
“你的女儿胆子才是最大的,看到我们六个大人在撬门,居然敢独自喊住我们,万一真是坏人他这么办?”
“确实,得好好教训她才是……她一直很崇拜奥利巴特殿下,但再怎么说,空无一人的宅子也没有活着的人重要,说起来,这孩子的发色和瞳色,刚好和爱丽儿姐姐一样呢。”
“居然有这回事吗?”桑蒂一样很惊讶,此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和奥利巴特有血脉上的联系。
“说起爱丽儿·朗海姆,你们对她的死因不在意吗?我的母亲可是踩着她的尸体上位的。”
弗里德一如既往地,用最冰冷的言辞挑起了最敏感的话题。
“……陛下在爱丽儿姐姐死后那么多年才生下了您,他们之间的感情哪里是我能置喙的,奥利巴特殿下自己也从没有怨言,我们这些小民又能说什么呢?爱丽儿姐姐的孩子好好地活着,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很好,爱丽儿姐姐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很安心的。”
弗里德沉默了片刻,他辨认出对方并不是迫于尤肯特的权势不敢有怨言,而是真的只有这个程度的愿望:“我不否认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不错。”
托瓦尔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这个镇子如此渴求平静,但纷扰总是向这里袭来。”
他想起了刚来到镇子跟镇长见面时,对方说的话。
“其实……昨晚镇上的工房被猎兵团袭击了,令人遗憾的是有一位少年被……
当晚工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因为他父母身亡,也没有亲戚,和年幼的妹妹相依为命,虽然我们一直都有在帮他,但他想自食其力,总是加班到很晚挣他和妹妹的生活费,我们还没有公开这个消息,现在我们正在讨论谁来收养蒂莉雅……
拜托你们了,把那个猎兵团——为那个少年,为凯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