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师徒俩整的是哪一出,但郭靖一向以己度人,又知道谷雨是顶尖高手,有他相助,哪怕这藏僧功力再强,也不愁了。
当即给黄蓉道:“蓉儿,这位就是我曾给你提起过的全真派丹阳子门下,俗家弟子谷雨。”
又给谷雨介绍了黄蓉、陆冠英等人。
谷雨拱手道:“久闻黄帮主聪明绝顶,与郭兄并肩当世,为巾帼英雄,着实令人钦佩。”
黄蓉乃是东邪之女,丐帮帮主,统御丐帮子弟十几万,自然有一番气度,听闻谷雨说她“与郭靖并肩当世”,一下子说道她心里去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微笑点头。
谷雨又和陆冠英等人说了几句,便和郭靖手拉手,一起走了进来。
众人见郭靖拉着一个武官走了进来,心中正在奇怪,郭靖哈哈一笑,正要介绍,谷雨手上紧了紧,对郭靖道:“郭兄,我的身份比较特殊,还是让过儿介绍吧。”
郭靖一想也是,谷雨现在是什么大官,他也不太明白,还是让他的弟子介绍为好。
杨过朗声道:“我师父是全真派丹阳子门下俗家弟子、南洋海王、大琉球之主,大宋朝廷敕封的清远军节度使,京湖沿江制置甫使谷雨谷将军,奉命前往襄阳抵御外侮,本来这英雄大会,邀请的是天下英豪,我们这些吃官家饭的不好意思过来,但是听闻有蒙古皇后敕封的护国法师也来参加大会,心想我大宋是礼仪之邦,既然来了吃蒙古官家饭的,我们也得来吃大宋官家饭的,这叫做礼尚往来,公平对等。”
大宋武官各种职务极其复杂,不是行内人都是一头雾水,所以大家也不知道谷雨什么节度使、甫使是什么官,但是听说是全真派俗家弟子,又是什么南洋海王,便知道这人非但武功高明,而且势力强横,对付这藏僧显然不是什么问题。
于是众人一起叫好。
霍都却是勃然变色。
金轮国师也是微微动容。
他师兄达尔巴是个实诚人,当初输给谷雨之事,自然一五一十的给师父金轮国师说了,是以这金轮国师知道谷雨了得,以为全真教藏龙卧虎,后来细细打听,知道谷雨是全真派第一高手,能和他匹敌的只有北丐的弟子,东邪的女婿郭靖。
所以听闻大胜关英雄宴会由郭靖坐镇,全真派的谷雨已经有三年时间不在山上,武林中也没有他的消息,霍都和师父商议,以为师父当世无人能与匹敌,只消法驾来到英雄宴,加上他和师兄达尔巴,以及众多蒙古武士助阵,盟主之位自是手到拿来。
哪知道他话说了没几句,那谷雨竟然来了。
此时见谷雨和郭靖同时在场,便知事情有些棘手。
不过他自觉武功天下无敌,一对一交手的话,不惧两人任何一人。
是以正想让霍都出个主意,挤兑众人。
便在此时,一个身穿蒙古官服的胖大汉子走近身来,凑嘴到霍都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霍都一听大喜,站起身来,张开扇子拨了几拨,朗声说道:“我师父法驾大胜关,就是想亲手击败洪老帮主,坐这盟主之位,以便天下英雄心服口服,素闻丐帮的镇帮之宝,有一套叫做甚么打狗棒法的,是洪老帮主生平最厉害的本事。小王不才,要凭这柄扇子破他一破。若是破得,看来洪七公的本事也不过尔尔了!”
原来是丐帮叛徒,昔日的彭长老投奔了蒙古,透露了丐帮机密,这打狗棒法向来非丐帮帮主不传,郭靖武功虽高,却是不会。霍都说这番话,明是指名向黄蓉和鲁有脚挑战。鲁有脚的棒法新学乍练,领会有限,使用不得,那是非自己出马不可了。
郭靖知道妻子怀孕在身,内息不调,万不能与人动武,于是步出座位,站在席间,说道:“洪老帮主的打狗棒法向来不肯轻用,你就来领教领教他老人家的降龙十八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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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都哈哈一笑,说道:“我听闻郭大侠不仅拜了洪老帮主为师,还曾跟随全真教的马玉真人,以及江南七怪为师,本来也是常事。然而今日乃金轮国师与洪老帮主较量功夫,阁下武功虽强,却是艺兼众门,须显不出洪老帮主的真实本事。”
群雄顿时哗然,霍都仰天长笑,潜运内力将群雄七嘴八舌的言语都压了下去后,转身向金轮国师朗声道:“师父,咱们让人冤啦。初时只道今日天下英雄聚会,才千里迢迢的赶来,那知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咱们快走,你若不幸做了这些人的盟主,教干下好汉说你是天下酒囊饭袋之首,岂非污辱了你老人家的名头?”
群雄均知他是有意相激,定要挑黄蓉出战,可是他说话如此狂妄,实是令人难忍。众人喝骂声中,鲁有脚竹棒一摆,大踏步走到席间,便要开口。
就在此时,谷雨说道:“鲁帮主,且慢!”
他走到场地中央,指着霍都道:“你敢说本官是贪生怕死之徒?本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语气平澹,声音也不大,但人人听得清清楚楚,又眼见大厅上的烛火摇幌不定。群雄相顾骇然,都想:“此人武功举轻若重,比刚才霍都施展的内功强出不少。”
霍都脸色一变,干咳一声,正要巧言辩解一番,杨过在一旁道:‘师父,打狗也要看主人,咱们直接询问这个金轮国师会不会教徒弟吧。’
谷雨点头道:“还是过儿想的周到、”
他看向金轮国师:“大和尚,你是蒙古皇后敕封的第一护国大师,本官是大宋天子敕封的清远军节度使,京湖沿江制置甫使,如今蒙古要侵我大宋,你这个蒙古国师既来到我大宋地盘,手下弟子还敢大言不惭,说我是酒囊饭袋,我不揍你一顿,难消本官心头之恨。”
金轮国师冷哼一声道:“谷将军,我的弟子可没有说你是酒囊饭袋。”
谷雨冷哼道:“我当了好几个月的大宋官员,谁是酒囊饭袋,我不知道吗?”
此言一出,满场愕然,随即哄堂大笑。
谷雨却是面色不变,指着金轮国师道:“你要是够胆,就马上过来领死,不敢的话,就立刻带着你的人滚蛋!”
金轮国师心道:“若是你的祖师王重阳还活着,我尚且忌惮一二,你这个徒孙辈的人物,也敢找我领死,真是不知死活!”
当即昂首而出,冷然道:‘既然将军想和我较量,那再好不过了。’
陆家庄上管家指挥家丁,挪开酒席,在大厅上空出七八张桌子的地位来,更添红烛,将厅中心照耀得白昼相似。
金轮法王当朗朗一阵响亮,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轮。指着谷雨喝道:“亮兵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