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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晚跟个大爷似的靠在一旁,眼看着一旁的陆遥坐在原地却忙碌无比。
她神情专注,一边看着电脑上不知道是什么的好几个小型的分屏屏幕里的东西,一边手上飞快的打着字回复,抽空还调整一下屏幕里的一些代码和参数,实在是多线程运作的典范,极具电影里骇客入侵特效场景一般的观赏性。
“你这平时忙活的程度,我一般只在电影的大结局里看到过。”莫云晚咂了咂嘴,“年轻真好。”
陆遥刚好在这个时间被邵梓晾在了一边,短时间内对着屏幕发了一会儿呆,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动才有空回复莫云晚的莫名搭讪。
“姐,你又有事找我了?”
作为一个经常被捏的“软柿子”,陆遥有良好的自我认知意识,同时也自我学习且被灌输了一整套防范莫云晚的方式与方法全集。
“不用做那么多铺垫,真的。”陆遥的话语诚恳,语音语调跟讲相声似的,“您呐,甭跟我客气。咱们开门见山,您要是说的在理我就投降,要是说的不在理咱们就各安天命,我懂的。”
也有着明确的自知之明——怂且理智,理智且怂。
莫云晚先是被她这种奇特的说法呛了一下,然后消化了一下语言的内容,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脱离了以冷嘲热讽开局的基本节奏,她还真有点难以用所谓的“理性开解”来努力获取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想要闻人煜身世的资料。”她思索了片刻,也难得干脆的说出了诉求。、
陆遥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发觉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安心的在这边提问:“为什么?况且你的内部权限不也能查到……”
“我能查到的只是表面现象。”莫云晚哼了一声,双眼看向陆遥,几乎是四目相对的一种状态,搞得陆遥不由自主的让自己的椅子往后退了一点,“你能给我一些更深层的信息——我说的对不对?”
这话分析起来还真没太大的错处。
“你怎么就这么关心这些……”陆遥小声嘟囔,不过还是再调出了一个分屏。
这种类型事情的隐瞒在她看来可以但没必要。毕竟闻人煜确实是他们的调查对象,如果让莫云晚自己用内部账号去查信息,也能查出来大部分自己能查到的内容。
不算是做内鬼,基本无关紧要——陆遥是这么想的。
“闻人煜,男,二十六岁。”陆遥拖拖拉拉的,一边拖动上下的页面拉条,一边按着顺序挑选重点念道,“单亲家庭,家境贫寒,五岁开始就每个月领取补助金维生。呃……只有的那个亲人是他的母亲。闻人煜自己有着公办高中的高中学历,高中毕业就被招入了俱乐部做替补……”
“说点正常不容易知道的。”莫云晚催促,“和能想象到的内容与众不同的那种,比如人生转折点,遇到什么事。或者可以从他没有的那个父亲和养他长大的母亲身上下手。”
还蹬鼻子上脸了。
但陆遥也习惯的很,稍稍做了一些深度的调查,只用了几分钟。
“他的母亲……是个酒鬼。系统里有她因为酒驾被抓起来的记录,也曾经参与打架斗殴的事件,酒友供述里提到过这位闻人女士经常喝的酩酊大醉然后自行回家,显然是一个酒驾的‘惯犯’。因为这件事,有段时间她一直被定时叫去派出所做思想课程……咦?”
陆遥一目十行的往下看自己检索到的结果,突然一愣。
对面的莫云晚推了推她的胳臂。
“有什么特别的?”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陆遥的神情疑惑不解,“闻人煜的母亲……闻人月蓉,其实年轻时上过大学,还是一个非常……怎么说呢。”
她一时解释不清,表情复杂,把莫云晚拉到了电脑前,调大窗口。
上面赫然是成行成列的一大堆获得的奖项和荣耀,列成表放在简历上,旁边是清秀而简洁的漂亮字体,言简意赅的陈述了自己数不清的优点,对于竞争者的优势之处。
配着一张年轻靓丽的照片,整份文件没有一处不值得溢美之词。
“她参加了许多不同的项目研究,学业上表现优异。如果我的常识没出错的话,那个年代连大学生都是非常鲜见的,出来的可全都是人才。”陆遥喃喃道,“更何况她还有这样的资历,而且我找到的这个还是她应聘一家国企的时候的简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家境贫寒,以补助金维生,酗酒醉驾,甚至因为酒后的打架斗殴被拘留。
和那个完美无缺的简历,何止是两个人?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查到的资料,陆遥会以为这是哪个愣头青不小心查岔了同名的人。
但闻人这个复姓本身就实在罕见,闻人女士还是二字的名,整个国内都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名字重名者,妄论这个城市的同龄人群当中了。
“没有特殊的经历,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转变。”莫云晚下了定论,吩咐道,“这个方向很好,查查她的工作情况,和哪些人有过来往。”
这回陆遥真成她的手下了。不过现在的陆遥并不介意,毕竟这确实是一个特殊的思路,产生的结果也让她的好奇心直接超级加倍,就算没有人催促也会继续往下进行调查。
但结果不遂人意。
“没有结果。”陆遥给出了结论,“那张简历用来应聘的公司给了她offer,她也去工作了——毕业后工作了五年。然后她辞了职,再往后一段时间里没有什么字面资料,只有她后来生下了闻人煜医院里给他的出生证明,也没有提及生父是谁。”
“经济来源?”莫云晚抬眼。
“不知道。”陆遥摇了摇头,“那个年代大部分人都用的是纸钞吧,她名下的账户在那段时间完全处于闲置状态,现在闻人煜也没有动过。上面还有几百块钱呢。”
几百块钱在十几年前,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这么多钱却没有动用,只能说钱财的主人也许根本忘了这东西的存在。
而莫云晚察觉了其中的要点。
“现在?闻人煜?”她奇道,“闻人……什么蓉,那个账户不管,她自己呢?”
“死了。”陆遥回答的干脆利落,“五年前。那时候她儿子的事业如日中天,她自己也跟着享了福,只是意外的死于一场车祸,据说是喝醉了在马路上乱跑,宿醉倒在地上,路过司机一个不注意就给撵上去了。但最终判下来没有追究肇事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