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下山娶妻开始正文第三九五章杀到退军三城解危大日高悬。
晴空万里。
东门天地却是被无数元气能量笼罩,红、青、蓝三色光芒漫天飙射。
“嘿~老狗,有两下子!”
面对两人夹击,带帽少年左冲右突,不时被震退或者击飞,口吐鲜血。
看起来败势明显,但他却顽强无比,防御应对有序的同时还能不时反击,重创敌人。
此刻,夏侯治和神霄宗金丹三层都已负伤,衣衫染血,气息浮动,状态不比钟期焘好多少。
说好一炷香,三人却足足战了将近两个时辰!
“这厮太猛了,长时间如此高强度作战,元气没有丝毫下滑的迹象!”
“元气雄浑绵长,肉身也异常强悍。”
“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
“什么少年,说不定几百岁了!”
“神霄宗都派了门人历练参战,或许北边有其它势力暗中参与进来,想要瓜分神霄宗的附属资源。”
“天气炎热,他为何带着如此厚重的兽皮帽子?”
“看,叶家的‘青灵印’!莫非与叶家有关?”
“钟延也会青灵印。”
“青阳还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不急,个人再强大,在这种战争中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除非有金丹后期实力。”
“咱们还有二十多名金丹未出,等他下场,便是青阳穷途末路之时!”
“……”
夏侯方修士或低声或传音,议论纷纷。
青阳这边,同样紧盯战场,忧心忡忡。
唯独钟延始终脸色平静,已然明辨儿子的大致真实战力——至少可战金丹中期四五层。
魏思瑜传音:“阿延,差不多了,让焘儿回来吧,免得生出意外。”
钟期尧:“是啊父亲,焘弟都战这么久了。”
钟延扭头扫视一圈看向夏新竹。
夏新竹立马道:“柳河和兴门两处大军都准备好了。”
钟延颔首,修士可以退走,十万大军必须吃下,遂传音儿子:“焘儿回来,下次再玩……”
传音之际,略有分神。
敌方二人瞧准时机,抓住破绽,神通迸射。
带帽少年眉毛一挑,怒吼连连,攻击后发先至,脚踩行字诀直冲距离更进的黑衣金丹。
轰!
嘭!
“啊~”
神霄宗三层金丹惨叫,半边身子被扯下,大片血雨喷洒。
“啊~”
钟期焘后背硬抗一击,口中飙射,顺势倒飞,手中抓着储物袋叫喊:“老头拐你等着,我还会再回来!”
夏侯治飙射追击,想要一击格杀,城墙上瞬间飞射出来道道神芒,大阵闪烁,撑起湛蓝光晕,将其震退数十丈。
返回城墙,钟期焘抹了吧嘴角,小脸激动邀功道:“爹,我打得怎样?”
“一般般吧,待为父教你如何演戏。”
没有多余的动作,钟延一步迈出城去。
夏侯治面色发白,气息紊乱,凝目对视。
钟延道:“如何?三名三层,一死一残一伤,现在退还来得及,何必在我小小青阳折损战力?”
夏侯治冷哼一声:“休逞口舌之利!除了他,青阳还有谁?”
钟延笑笑,改为传音道:“当钟某是摆设?还有,我二十多名金丹轮换上场,撑十天半个月不是问题,待未焘恢复过来,再逐一斩杀,如此反复,死上十个八个金丹,你说,到时候你身后这群人,谁还敢再出战?”
夏侯治目光闪烁,这确实是极好的应对之法,不过钟延如此明说,又有色厉内荏、虚张声势之嫌。
他朝城墙看了眼,一时犹豫不决,一方面心系之前的异象,认定非同小可,不甘心就此退走;一方面又担心拖得太长时间,延误别处战场,影响大局,得不偿失。
这时,后方响起请战之声。
夏侯治甩袖退去:“倒要看看你有几分实力!”
他决定且行且看,实在不行,再退不迟。
孙晖飞身上前:“我来领教钟道友高招!”
钟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莫怪我不念往昔之情,不予留手。”
孙晖定定道:“大可不必,尽管来。”
钟延颔首,突然身型一扭,化作残影。
孙晖心中一凛,丢出一面盾牌,举拳轰出神光。
轰~
一冲而过,身体四分五裂,血染长天。
瞬杀,与钟期焘如出一辙!
钟延一手拎着头颅,一手抓着储物袋,衣不染血,震撼全场,淡淡道:“你不行,你兄长来还差不多。”
像是对死去的孙晖说,又像是与对面的一众金丹说。
孙晖堂兄孙诀才是孙家中青代第一天骄。
夏侯治瞳孔微缩,左右众人也是目光闪烁不定,被惊骇到了。
原以为此战不过是走个过场,数十名金丹出马,吓一吓,即可拿下青阳。
结果,一天之内,陨落三名金丹,其中之一还是金丹三层,另一个金丹三层大残。
钟延风轻云淡,语气平静:“谁来?”
余文俊一步腾空,淡然对视,依旧一幅倨傲之势:“不过是元气凝结的短暂爆发,胜在速度和巧妙,但这般攻击,你能施展几次?”
钟延脸色微变,像是被点破了玄机,冷笑掩饰一声:“到地府与阎王爷布道吧!”
轰~
二人瞬间碰在一起。
时而身型腾挪翻飞,拳脚相击,时而裹挟防御光罩变身球体,不断对碰;时而化身流光漫天飙射。
除了斗字诀、行字诀、临字诀,钟延道法神通齐出。
火云宗:万剑齐鸣、万剑烽火、水月剑雨、火焰手
五行宗:五行封天、火神怒、极光剑、奔雷剑诀
七峰:虚空大碑手、宝莲封印术
六峰:追星赶月、白鹤冲天式、惊鸿掌
苍星宗:凝剑术
枫林叶家:青灵印
还有系统奖励的‘噬魂斩’、江环的‘凤天九斩’、未岑的‘裂空术’。
妙法连连,霞光璀璨。
令所见修士尽皆动容。
“这厮所修神通还真多,各种秒术层出不穷!”
“关键都还通得精髓,威力不俗。”
“果然,他没法再爆发那种极速了!”
“你们看,金、火、木三种属性元气了!”
“你们说,四属性伪灵根结丹,是不是必须四种属性元气都修至圆满?所以他才迟迟难以成丹?”
“不知那凤鸣金芒是何神通,闻所未闻,太快了!”
“还有开裂虚空的神通,简直是偷袭宝术,防不胜防,应该是七峰‘虚空隐匿’的衍生秘术。”
“……”
一刻钟,一炷香,一个时辰。
钟延演得颇为‘辛苦’,不单要控制元气与余文俊旗鼓相当,时时让自己陷入危机险境,还得恰到好处地在受伤的同时反击建功,让对手也同样重创,以示难解难分的局势,不至于到后面击杀对手显得突兀。
最重要的是,不让外人看出端倪,引起怀疑。
如此一来,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决呈现在众人眼前。
苏玥盯着白衣身影,心中喃喃:“不知不觉,他已成长至此,这便是师尊看重他的原因么……”
钟期焘思索嘀咕:“这样啊,就是表情多一点,不乱吼乱叫?哦,元气也得注意……”
夏侯修士群,诸多金丹神色凝重,暗自由衷赞叹钟延战力高绝,越级战神霄宗天灵根弟子到这种程度。
又一刻钟。
钟延露了个稍纵即逝的小小破绽。
余文俊战斗素养不错,捕捉战机悍然绝杀。
夏侯治等人面露喜色,有人笑道:“妥了!”
只见钟延脸色微变,仓皇之际,只能以‘同归于尽’的方式弥补反扑,暴喝一声,体内气血狂涌而出,硬抗一记,掐诀朝前一指。
嘭~
噗~
嗤~
金芒带着凤鸣一闪而逝,眉心飙血,一丝急促的表情在余文俊脸上定格,身体朝地面落去。
又一金丹三层陨落!
夏侯修士群呼吸一滞,安静一瞬方才有人低语:“是啊,忘了他还是法体同修,十年前就达到炼体三四重……”
城墙上,钟期焘眼睛瞪得大大的,低声笑语:“父亲还真是一丝不苟,这般微妙的表情都拿捏住了……”
又见钟延猛吐一口血、在空中踉跄栽落三四米、稳住身型后‘顾不得’抢储物袋和尸体,急忙往口中塞了把丹药,少年叫到:“啊,对了,我刚才没吃丹药!”
云千寻咯咯发笑,伸手拍了拍少年头顶:“你看你父亲多奸诈,不知底细的谁能看得出来?”
“千寻姨娘~”钟期焘晃了晃脑袋,抬手压着帽子,一脸嫌弃不满道:“您别老拍我头,长不高!”
“就拍!”云千寻加重力度继续拍,惹得少年一张苦瓜脸,急忙跑开换了个位置,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众多姨娘中,他最怕的就是云千寻,老被捉弄,忒烦。
魏思瑜等人一阵乐呵。
再看城外。
钟延全身染血,服下丹药后,气息依旧起伏不定,朝敌营修士群看去,目光定在夏侯治身上。
“如何?钟某还有一战之力,金丹一层不是我对手,还有谁来?”
一时安静,无人出声。
三个三层,只剩夏侯治,却已大战一场,尚未恢复。
四个二层,其余三个自忖不是余文俊的对手,哪敢应战?
钟延扫视一圈,嘴角露出讥讽之色,嗤笑道:“五十多个金丹,尽皆土鸡瓦狗,钟某带伤之身,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顿时,一个个脸色难看起来。
能成金丹,谁还不是一方俊杰?自有一番傲气,岂能容忍这般嘲讽?
若眼神能杀人,已化利箭将钟延万箭穿心。
“哼!钟贼猖狂,某来战你!”
一青衣男子出列腾空,金丹二层。
钟延并不认识,听商濯清介绍,名叫范德标,来自曲左范家。
又一锦袍男子耍心机激将喊道:“有种别下场,看你能撑到几时?!”
“很好,别急,一个一个来!”
钟延狞笑,身体一震,凝剑术九剑环身,疾冲而去,就当磨练神通,他相信整个燕国都没有人是自己一合之敌。
嗤嗤嗤~轰轰轰~
战斗一触即发。
夏侯众多金丹目不转睛,死死盯着高空中的白衣身影。
只一炷香,范德标陨落。
钟延身型摇晃,惨烈无比,连忙吞服丹药,捏着灵石恢复。
夏侯家以身作则,金丹二层的族老夏侯彬接续而上。
又一炷香,再陨落一人。
钟延哈哈大笑,睥睨癫狂之态:“就这?宰杀尔等如屠猪狗!”
他看向最后一个金丹二层安颂:“安道友,来走一遭,放心,你若身死,汝之妻子吾养之!”
安颂眼睛微眯,心有意动,被身旁道侣孙友容拉住。
城墙苏玥暗想:他这是借机说出了心里话吧。
“他坚持不了多久,一会诸位道友一个个上,不要停,见势不对就撤,耗他元气,他若要退,一起上宰了他!”
传音与众人说了一通,夏侯治腾空,神通横贯天际。
战一刻钟立马飞退,钟延一幅无力击杀的状态。
金丹一层的夏侯登接上,却被雷霆瞬杀。
又上一人,不到半刻钟,想要退走,却来不及,被钟延的大碑手压扁在地面深坑,神魂俱灭。
每战一人,钟延都摇摇欲坠,狂吃丹药,支撑不下去的样子。
在外人眼里也确实是气息委顿,元气威力和身法速度都下滑一大截,给人一击必杀的希望。
一个接一个,钟延浴血奋战,犹如打不死的小强。
从午时到夕阳西坠。
一共上场三十八人。
钟延专挑相对弱的斩杀。
直到他杀了十五人,夏侯修士彻底胆寒,再无人敢上,暗自猜测四灵根的钟延到底开辟了多少个窍穴,元气居然如此充足磅礴。
“再来!”
钟延白袍染血被浸透,气息紊乱却霸气侧漏,一人面对数十个金丹,毫无惧色,尽显无敌之姿。
夏侯治脸色难看至极,都不知道回去如何交代了,葬送这么多高阶战力。
有人传音劝诫道:“治前辈,钟延法体同修,气血旺盛无比,不知何时到头,如今士气已失,不如暂避锋芒,有这家伙守着青阳,短期别人也攻不下,等到解决别处,聚拢大军再一举拿下青阳不迟!”
又有人附和:“是啊,对面还有个魏涛,苏玥、商濯清几个金丹二层都还没怎么打,元气充沛。”
夏侯治一阵目光闪烁,盯着高空道:“很好,好好守着你的青阳城,待老夫来取!撤!”
“说走就走?”
钟延一脸鄙视,不容置疑道:“十万大军留下!”
咻咻咻~青阳城头众多金丹腾身出城,立于高空,战意沸腾。
战鼓雷动,城门大开,青阳大军蜂拥而出,吼声震天。
钟延嘿嘿笑道:“十万大军,亦或多几个金丹,二选一。”
夏侯治眼睛微眯,气得脸色铁青。
“走着瞧!”
飞舟横天离去。
十万武者溃不成军,被青阳大军吞没。
斩杀部分,收编部分。
完胜!
不算危机的危局解除。
青阳一众金丹聚在一起。
一番安排。
钟延朝儿子钟期焘道:“焘儿,你假装动身前往魏国,痕迹明显一点,无人处再潜回来。”
带帽少年眼珠子转了转,眼中兴奋一闪而逝,道:“好,孩儿这就去!”
周芸带队十名金丹前往顺沂。
钟延则领着云千寻等五人连夜驰援黑水。
此刻。
黑水城,东门。
城外阵列百万大军,万余修士,其中金丹境多达三十五个。
黑水闭门不战,只由众多修士联合操控阵法防御,已坚守五天,挡退敌军七次破阵攻城。
彭元忠朝城外看了看,神色凝重道:“照这个强度,再来七八次,这阵法就撑不住了。”
魏国三合宗在燕国才五十名金丹出头,需要驻守安河城和原来五行宗门址,结果却一下子调集三十五个金丹来攻城。
四阶护城大阵,自行运转下能挡五名以上金丹强攻,而若辅以修士操控,防御更强。
关键在于,黑水只有四名金丹,双方实力相差悬殊,挡得了一时,时间、次数多了,还是得破。
彭元庆:“二祖,那钟延如何回复的?”
“不急。”彭万里这厮是真会享受,如此紧张的时刻,还坐在太师椅上品着美酒,“大不了就撤。”
“报!”一修士飞掠而来,行礼一圈道:“诸位老祖,青阳成功退敌,已动身来支援我黑水!”
彭元庆忙问:“多少人?”
“钟延带了五名金丹,预计两个时辰可抵达……”
年轻修士将青阳退敌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一人独斩十三个金丹!
彭元忠和彭元庆兄弟俩对视一眼,震撼无比,又惊又喜,心中大定。
彭万里诧异,捏着酒杯转圈,嘀咕:“这厮嗑药了?这么猛……”
与此同时。
城外,三合军阵营。
“报!诸位师伯师叔,不好了!青阳击退夏侯大军,钟延正带人往黑水而来!”
“慌什么!”太史端呵斥一句,问:“多少兵马?”
斥候修士:“加钟延在内,六名金丹强者,暂时并未有凡人大军调动的迹象。”
太史端撇嘴:“那也才十个金丹,优势在我,多花点时间破阵而已,对了,可探到青阳是如何击退夏侯军?”
斥候:“具体不清楚,但夏侯众多修士确实退了,十万大军被灭,连刚拿下的乌冬城都放弃了,在此之前双方金丹战斗多时,非常剧烈,青阳可能有强者支援……”
一直沉默的彭炼忙问:“顺沂那边呢?”
斥候:“二元联盟军正在攻城,双方僵持不下,青阳支援了十名金丹,顺沂肯定能坚持到丰登援军到来,估计二元也得撤军。”
彭炼目露精芒:“退!传讯回安河,即可发兵苏留!”
太史端蹙眉:“攻苏留?这不管了?黑水就快拿下了!”
彭炼:“不管青阳如何退敌,其中定有蹊跷,顺沂牵制住了二元大半兵力,此刻苏留等若空城,我们迂回撤退,阻击二元回防大军,拿下苏留,安河苏留两城相护,可彻底在西北稳住脚!”
一炷香后,号角声中大军如潮水般褪去。
城墙上,黑水众修士发懵,这就退了?钟延名声这么大,直接将人吓走了?
一阵欢呼。
尚在飞舟上,钟延收到三合退兵的消息也有些意外,思索后洞悉目的,笃定三合要打苏留,立马传讯牌友丁家老祖丁巨,拖住二元大军,配合三合宗一把。
三合宗在燕国是孤军,不足为虑。
而霸元宗和天元宗组成的二元盟军,却从中南部一直横贯到西北,数城连接一线,若无法抵挡强势的夏侯军,必要争夺西北地盘,拔除苏留,扼其要害,便有明昊、三合、火云三方抵住二元入北的趋势,如此,青阳三城可安稳很长一段时间。
黑水无需再支援,飞舟调头。
云千寻:“要去顺沂吗?”
“不用,二元盟军收到消息,肯定要撤,即便不退,丰登援军也能在半月内赶到,顺沂守得住。”
钟延说着,脑海中将整个战局过了遍,妥。
然而,他不知道是,此刻儿子钟期焘竟一个人偷偷潜去犇梨城——夏侯军在西北的大本营,要摘‘老头拐’夏侯治的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