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中一慌。
“皇上,臣妾没有动用私刑,只是在和陆云笙讨论针灸之术!”
她说完还看向了陆云笙,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威胁。
宫女松开压着她身子的手,又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
陆云笙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脚步虚晃。
她面色苍白,脸颊红肿,额头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领子。
皇帝见了直皱眉。
“皇上……”陆云笙勉强行了礼,抬起头的瞬间,眼泪哗哗往下掉,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皇上要为臣女做主!臣女莫名其妙被带到这里,被扎了一身,那细针,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却能让人疼死。想出这种恶毒刑具之人,定是心肠歹毒。”
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皇后娘娘非说臣女毁了太子殿下的名节,那跟臣女有什么关系!娘娘不过是想找个人背罪,出口气而已!今日,若是没人给臣女一个手法,臣女就死在这皇宫里!然后半夜爬进皇后娘娘的床,啃皇后娘娘的手指甲,喝您的血,吃您的血肉,让您日日不得安宁!”
皇后:……不是,她有病吧!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皇上,此事,的确是小女有错,是臣没有教育好。”陆泊拱手道。
皇帝瞥了他一眼,冷声:“定国公,陆云笙在外十年,是你教育的吗?你怎么那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陆泊一时语塞,不出片刻,又回过神,开口辩解:“皇上说的是,一定是陆云笙遇到了歹人,将她给教坏了!回头,微臣一定好好管教!”
“管教到宫里,让皇后动用私刑?定国公,你很会算计啊,借着皇后的手,处罚陆云笙,自己倒是置身事外,一口一句回头教育,回去教育!你早干什么去了?你以为朕是来听你在这放屁的?”
陆泊彻底无言以对。
他的心思可都被皇帝说穿了,低着头,再也不敢说话。
皇帝又看向皇后:“你脑子还在吗?堂堂皇后,一国之母!被人利用了都不自知!你当他是什么好人?”
“皇上……”皇后脸色煞白。
皇上生气起来,谁都说不过他。
皇帝大步走到主位上坐好。
“昨日之事,摄政王已经调查清楚,和陆云笙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云笙抬眸,有几分诧异。
傅南霄竟然偷偷帮她在皇上面前说好话了?
接着,皇上又道:“而且,朕今日收到了一份信件!”
他的脸色更加地阴沉。
随即,魏公公将信递上前,被皇帝拿去直接摔在了皇后的面前。
他怒道:“你真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好东西?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太子什么德行,朕一清二楚!从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都闹成这样,你还护着他!”
皇后颤颤巍巍地拿起那封信,打开后,竟然发现里面是十几份状纸。
状纸上,全都是女子对太子的控诉,控诉他强抢民女!结尾都按了手印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青楼老鸨的证明,太子可经常去青楼!花费巨大,甚至超出了他自己的俸禄!
皇后脸色大变,手一抖,那些证据顿时散落了一地。
她跌坐在地上,睁圆了眸子。
“怎么会这样……”
陆云笙冷眼看着。
这证据,是她专门整理出来,让人送进宫的。
知心酒铺不管朝廷事,但并不代表一无所知。
傅培枫这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她的目的,就是让他失去太子这个身份!让他自食恶果!
“嫖娼还不是重罪,最多被人唾骂一辈子,影响皇室名誉。可……那些账目,那些银钱,皇后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月,上万两黄金,太子他哪来那么多钱!”皇帝脸上的怒火正盛。
皇后急忙道:“皇上,那都是……那都是臣妾给枫儿的。”
“你当朕是傻子?还是你觉得朕就是个傻子?”
皇后低着头,揪紧了手指。
皇帝眸光撇了眼殿内的角落,怒喝一声:“还不快滚出来,等着朕亲自将你揪出来?”
傅培枫慌不择路地快步出来,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说,你的钱都是哪里来的!你到底贪了朝廷多少钱!”
“儿臣没有啊!父皇,儿臣不敢这么做!”
“混账东西!再不说实话,朕让你今日就做不成太子!”
傅培枫彻底慌了。
“父皇,儿臣都说,那都是那些大臣巴结儿臣的!是他们主动给的!”
“皇上,那些大臣愿意给,枫儿收了也没有任何错啊!”皇后跟着辩解道。
陆云笙擦了擦眼角,差点笑出声。
皇后这不是自己作死吗?
说到底,她到现在也没找到傅培枫贪污受贿的具体证据,弄到青楼的账单已经是不容易。
这小子,藏的真够深的。
不过这些也够了!
“你疯了!口无遮拦!你那张嘴若是不用,朕让人给你割下来,泡酒!”
皇后捂着嘴,吓得不敢张口。
“受贿这可是大罪!更何况,他还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若是继承皇位,是这么个德行,那是要亡国的!”皇帝已经气的脸色铁青,脖子也涨的又红又粗。
“父皇,儿臣知错了,请父皇恕罪!”
傅培枫一个劲地磕头认错。
皇帝捏了捏眉心:“你还有脸认错!你在后面看着陆云笙受罚!无辜之人被牵连,你竟然面不改色!你这种人,怎么配做储君,当皇帝!”
闻言,傅培枫猛然抬起头,愕然地看着皇帝。
他嘴唇发抖。
“父皇,您什么意思?”
“从今天开始,暂时废除太子,择日,朕会举行太子选举大赛,所有皇子都可以公平竞争!”
“皇上!”皇后声嘶力竭:“您不可以这样!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废除太子呢!这对枫儿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
“父皇,你这样,不如让儿臣死了算了!”
“你想去死就去,朕不拦着你!朕没有你这样懦弱毫无担的儿子!你死了,太子之位便少了一位争夺者,朕觉得高兴的人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