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7、几度夕阳红
慢慢地,在那片被“金戈铁马”践踏得尘烟四起的大沙漠之中,那承受过了千军万马之铁蹄的镇西大将及至元帅耶无害,终于拖着血肉模糊的身躯艰难地向前方爬去……鲜血,久已染红他怀里的“万宝玉”。
渐渐地,在“无极侍卫”“三猫”耶无害那充满血丝的眼眸之中,他朦朦胧胧地望到了前方那迷迷茫茫、阔无边际的“死亡沙漠”。但是,他终于以万般顽强的毅力挺身站了起来!在他那一双“红色”的手腕里,依旧紧握着他那柄“太极宇宙无敌剑”,他正朝着西方那轮粉红而又圆圆的太阳行去……夕阳,已映红了沙漠天边。西风渐起,发出着空寂冷涩而又低婉哀切的呜咽!
在他的心目之中,此情此景,此物此色,此轮“红粉”夕阳,是那么的妩媚,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熟悉,仿佛这已是他梦见多次而又多次触摸过的“夕阳红霞”;仿佛是他,不!是每一个人,是每一个人人生与爱情的最终归宿!人生虽然充满着万般遗恨,可是这一去西方红阳,那则是“万事已成空,天空我亦亡;死去何所道,托身同山阿!”一切都将会过去,一切都将会重新安宁。
此时此刻,“无极侍卫”耶无害正双手紧握长剑,凝眸注视着前方那又一次的晚霞夕阳,在一步一驱、视死如归地朝着他生命的终点缓缓行走。在他此刻的脑海与眼眸之中,仿佛又在闪烁着他那激昂慷慨的心海语声——
死已死矣,去已去矣;
亡已亡矣,乱已乱矣;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秋去冬来,日月惶惶;
云腾雨致,结露为霜;
混混世世,乱去死亡;
求古寻道,散虑逍遥;
孝当竭力,忠则尽命;
斩诛盗贼,捕获叛亡;
大业未成,最是凄凉;
几番看到,落日残阳……
怎奈——夕阳无恨好,只是近昏。
万事已皆去,天空我亦黄。
日魂月魄最无限凄凉!
来生再世,金叶飘荡,
日魂走兮月魄归,
大日依旧如来!
耶金风、吴天霸、欧阳青风、张云海、孙可行、刘振天、慕容山水、神太极、司徒一敏、皇甫梨奇……耶无害仿佛看见,一个个先烈的身姿和音容,正如幽灵一般一个个地望他行来。
死已死矣,亡已亡矣;
去已去矣,乱已乱矣……
这空灵凄凉的心声,伴随着耶无害走了很远很远……前方,依旧有落日红阳,依旧有诗和远方。
夕阳,已映红了沙漠。西风渐起,发出着空寂冷涩的呜咽!
是非成败转成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三猫”耶无害就这样回荡着心中的凄凉与感慨,朝着那轮夕阳,慢慢走向了他的结局!他真没想到,陪伴着他走向西天的竟是,竟是所谓的“避邪”吉祥物“万宝玉”和“太极宇宙无敌剑”。一代千古奇英大劫杀里的“万宝玉”携带者,竟落得是如此悲惨!一并归入乱世英魂之列!
徘徊在结局中,只留下虚空;不要说该回头,生命里还是火。
走不完的路,是寂寞。做不完的梦,是迷惑。
唱不完的歌,是等候;写不完的爱,是难过……
今夜你会不会来,我的爱在等待……
这世界,不是因为有你而美丽,而是因为没你更美好!
在这一代“乱世英魂”回漩在结局的尾声之际,作者在此再借用曹植的乐府歌辞《白马篇》,来作为本故事的煞尾之声: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名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枯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胡虏数迁移。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这就是一部《乱世英魂》化作的《三猫流浪记》,这就是它无言无悔的结局,这就是天下一代群英在这乱世里的一场归宿!一场流浪江湖的归宿!可有谁知道,这一个个如烟而逝的英雄究竟魂系何方?又有谁知道,这一个个烟销云散的魂灵依旧在黄土之下没有安宁!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正义死,两者皆可抛。
生命宁可要短暂的灿烂,不要长寿的窝囊!“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我自横刀向天笑(啸),去留肝胆两昆仑!是非成败转成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一场乱世之中的剑光侠影,他们究竟去了何方?也许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还会看到一丝大侠名剑的影子!
不见于史记的侠士踪迹,依然可以存留在史诗,依然令人钦佩难忘。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急流。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时显伸手,显伸手。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一场似如红楼大梦的乱世灵魂,难道说就要这样落下帏幕?余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