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得清晰,林公子好生俊俏,诗写的也好,还是陛下身边的近臣,若是能与他结成伴侣,我死也愿意!”
“奴家可以给林公子做妾。”
“奴家也是,奴家也是!”
……
那些舞女退场后,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
事实证明,颜值在哪里都吃香,毕竟人人都是颜狗。
只要长得帅,林公公也能变成林公子。
而此时在场众人的反应是不同的。
长孙奕是气的咬牙切齿,暗中小拳头也握的死死。
这狗奴才对她所交代的低调是置若罔闻。
而且皇太爷竟然还把那首《侠客行》给放了出来,简直让她快要吐血!
如今,这林言宸竟然变本加厉,为了出风头,不该他作诗还抢着作诗!
有如此诗才为何不留着明日的中秋诗会?小不忍则乱大谋!
长孙奕认为林言宸这是年轻气盛、不懂节制收敛。
“哼,待会儿结束酒宴,朕定要好生惩罚你!”
周元明这些人心情就复杂了些……
林言宸再次站到殿中心,酝酿一番情绪,上前两步,气势浑厚的声音响起。
“咬定青山不放松。”
无人出声,这一句普普通通,水平凑活,倒是像刘远山这种年纪作出的诗。
“立根原在破岩中!”
第二句出,场内稍微一震。
“刘尚书,这首诗当真是你在陛下面前所作?”张仲之不确定的问道。
刘远山当即就不乐意了,合着刚才你们都当这不是我作的?!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你们也不能表现出来啊!
“张相,你此话可是看不起我刘某人?老夫为人你是知道的,不是下官所作下官怎会厚着脸皮说是?”
“诶,瞧瞧老刘你这话,你我所在同一派系,我岂会猜疑于你?只是这两句水平,我实在是自叹不如,便稍加询问罢了。”张仲之回道。
“哦,那张相倒是细细评价一番,老夫这两句作的如何?”刘远山追问。
他自个儿没啥鉴赏能力,单纯觉得写得好,具体哪里好还得让张仲之这种真才实学的来解释。
毕竟日后拿这首诗去装逼,别人问起来,他总得说点什么吧。
张仲之闭眼回味片刻,便娓娓道来。
“光看这两句便知刘大人您是写了一首赞美岩竹的诗,也是一首咏物诗。”
“开头那‘咬定’二字,把岩竹拟人化,就已传达出它的神韵和顽强生命力。即使在如此恶劣环境下,依然坚韧不倒,可以说刘大人这首水平造诣要让不少大儒汗颜啊!”
刘远山闻言,眼睛唰一下就亮了。
张仲之他是最了解的,为人虽然刻板中庸,但说话做事向来公正、不偏不倚。
能得到他如此高的评价,说明这首诗水平真的不低!
他心里直接把林言宸吹上了天,这小子以后就是他的亲儿子!
谁敢动林言宸,他刘远山第一个不答应!
类似的场景在大殿各处进行着,文人才子三三两两扎堆探讨。
有前两首珠玉在前,他们这回自然不敢轻视林言宸的诗,光是前面两句他们都得仔细品味良久。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像大家都是二十岁,你还在玛卡巴卡地上网课,同龄人已经在国外开始独立创业了……
当意识到差距大到为无法逾越的鸿沟时候,你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了。
林言宸见众人讨论的差不多了,这才继续朝前走去,同时念出了后面那惊天动地的一句!
“千磨万击还坚劲。”
众人屏息凝神。
“任尔东西南北风!”
轰轰轰!
场面再次炸裂,所有人都感觉脑袋爆炸一般,仿佛受到了某种剧烈冲击。
长孙奕轻拍胸口,强压心里怒火,这林言宸真不知收敛!
长孙慎惊得手里的酒杯都震掉了,这首诗比起前面两首更为惊艳,甚至只差一丝便达到千古绝句的程度!
无论是从寓意、画面、诗境、人生哲理哪一个方面来看,这首诗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只是感觉上差了那么一丝,整首诗也偏简单,没有那种初闻千古绝句的绝顶震撼之感。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诗词也是如此,差了一丝犹如天堑。
各国才子表情各不相同,有吃惊,有不可置信,有苦涩,有惆怅,还有幸灾乐祸……
刘远山瞅着周围人反应,自个儿心脏也是砰砰砰狂跳。
这首诗的反应不弱于前面两首,肯定也是甲上!
传世一共不到百首的甲上之作,现如今多了一首他刘远山所作的!
日后必定青史留名,这可是所有文人官吏可望不可即的梦想啊,如今竟然被他轻而易举的得到!
他不由转头看向一脸震撼莫名的张仲之,意味深长的笑了。
“张相,不知你觉得此诗如何啊?”
“此诗当为咏竹诗之首!刘尚书平时当真是不显山露水,如此诗才,张某佩服!”
张仲之朝刘远山钦佩拱手,语气极为激动。
“张相如此夸赞,可是折煞了下官啊!”刘远山连忙托起张相的手。
但心里则是笑疯了,咏竹诗之首啊!这不仅仅是青史留名那么简单了。
此诗若是传出,必定会传至天下,届时只要是作咏竹诗,便都会想起他刘远山的大名!
竹子代表着清廉高雅,乃君子也,如此品位层次倒是跟他刘远山一般无二。
而且他的几位老友,也是极为爱竹,更是写过多首咏竹诗,此诗一出,必定让他们酸到上吊!
“刘尚书,您所作这首《竹石》,言宸实在佩服,每次读来,都能感受到您身上的君子正直之风,您之诗才让言宸汗颜!”
林言宸作完诗不忘再来拍一波马屁,属实是前世跟校领导吃饭养成的酒桌文化的功劳。
而且他自认为这不叫溜须拍马,这叫人情世故!
毕竟谁还没个有求于人的时候?
刘远山对此也很是受用,这诗名诗词不一下齐全了吗?只要林言宸不外传,这首诗不就是他刘远山所作的吗?
一念及此,刘远山连忙上前拍了拍林言宸肩膀。
“言宸啊,本官本来是不想出这个风头的,奈何你执意如此,但想来也是,老夫平生最是爱竹,积累半生才作得这一首拙作,要是一直捂手里,倒也是明珠蒙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