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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沛涵因为得到爹爹的喜爱,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坐在父亲肩头,或是由父亲背着,享受着那种被人宠爱的感觉。可那时候的感觉和今日被自己的郎君周致背着,却不是同一种感觉。
这是一种分外美妙,而且一颗心狂跳不已的感觉。此时正是八月十五,天气还未转凉,寇沛涵和周致虽说都穿着新婚服饰,但衣衫并不是很厚。
两人虽达不到肌肤相亲的程度,但寇沛涵却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周致背部的肌肉,结实的双肩,这绝对是自己今后的依靠。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自己这辈子应该是很幸福的。
而周致也能清晰感觉出寇沛涵身体的轮廓,那是怎样一副娇美柔弱的身子呀。寇沛涵可是从小就习练武艺的人,可这样的人如何就长就了这样一副柔若无骨的身子?
周致几乎感觉浑身有些发热,脸上也不自禁的发烧起来。呵呵!此时他俨然在想入非非。
周致从楼梯下楼,每迈出一步,都要保持稳稳的。背上可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是要呵护怜爱她一生一世。
出了小楼,院里早就站满了寇家的仆人们。他们看到周致竟背着小姐,都不禁的投过来分外惊异的目光。
男仆们眼神中则是充满了诸多不解,甚至有些人对周致这样的行径嗤之以鼻。男人岂能做这样的事情,这女人总不能这样宠着呀?这样宠着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会惯坏了女人的。
姑爷不是秀才吗,为何连这些道理都不懂啊?
而那些女婢们开始的时候是惊讶,而后眼神就变得非常复杂了。一个女人能得到男人的这般恩爱,这是女人多大的幸福啊!小姐真是好福气,寻到了一个好相公哩。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周致背着寇沛涵旁若无人的出了小院,直接朝大门口走去。
而此时那叫小灿的婢女却是突然跑过来,她几乎和周致并肩而行,在小姐寇沛涵耳边轻声道,“小姐放心吧,小灿刚刚又细心检查过,那些嫁妆没有一件丢落,小姐就安心的嫁给姑爷,去周家吧!”
呵呵!她很清楚,此时的寇沛涵定然不会张口说话了,这时候不和小姐好好斗斗嘴,占占上风,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寇沛涵果然不说话,不过那颗心却是欣悦不已。哼!从今天起就离开娘家了,娘家是世代名门,从不缺少银子。可夫家却是不一样哩。夫家现在的日子虽过的稍稍好了些,但和娘家比起来还差的远。所以必须要娘家帮助夫家,本小姐不从娘家捞更多的东西弄到夫家,还有谁会帮助夫家啊?
呵呵!嫁了新郎忘了娘家。究其原因,就是她太爱周致,把周致当成了她生命里的一部分。
在经过客厅门口时候,寇大刚和夫人寇杨氏正站在门口,寇大刚低声骂道,“哼!真是宠坏了她,这都是你生的宝贝女儿呐!”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是美极。我的宝贝女儿终于还是寻到了一个如意郎君。
寇杨氏则更是喜极而泣,她眼里分明含有了晶莹的泪花。女儿今日就出嫁了,她一个人去了夫家,日子可一定要过的好,心情可一定要快乐啊。
刚才寇大刚让她去寻女儿寇沛涵下楼,她果然悄悄的躲了起来,置之不理。姑爷背女儿,背与不背,那是孩子们的事,她才不会去管呢。况且她更是盼望周致能背着女儿出门。那可是女儿的一种无上荣耀,更是能体现姑爷对女儿的真心。
女儿是娘的心头肉,她此时有很多的不舍。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谁又能有什么办法呀?只是盼望着乖巧的女儿和忠厚中不乏机敏的女婿能时常回家看看。
寇家大门外,早已停着一顶四个人抬的花轿。周致轻轻的将寇沛涵放进花轿。而此时的寇沛涵却早已流泪不止,梨花带雨。
娘亲寇杨氏早快步走了过来,不停的在花轿边安慰着。
周家前来迎亲的人里一个声音高唱道,“起轿!”
四个人就缓缓将花轿抬起来,周致则是和岳父岳母辞行,骑上那高头大马,一行人返回白岳村。
四个人抬的花轿,轿夫走上一段路,就更换另外四个人,这样行进的速度并不慢。在天近晌午之时,刚好进入周宅。
婚礼习俗的讲究真是不少,什么踏火盆,敬拜公婆之类的很是繁杂,又是忙碌了好一通,寇沛涵才被人领着步入新房。
此时的婚宴也就正式开始了,周致要轮桌敬酒,招待宾客。好不忙碌。
王恕和杨一清,刘禹,还有王恕的几个学生以及保定知府彭泽围坐一桌。这桌上,彭泽的身份属于最低的,他自然要极尽恭谨之态。王恕和杨一清此时相谈甚欢。
王恕笑道,“一清啊,你可是周致的学生,可曾见过新娘子了?”
杨一清慌忙陪笑道,“说起来真是惭愧,还是下官对周致关心不够,下官还真是没见过新娘子。不过下官倒是听说了,她是唐县寇家的女儿,呵呵!那唐县寇家虽是武人,但也算是世家名门,想来新娘子定是通情达理,貌美如花啊。
下官还听说,周致和新娘子是先相识,然后才央人提的亲。这周致的婚姻也算是比较自由了呐,比你我当时大婚可是要强多了。”
王恕道,“呵呵!说的不差,不过老夫说什么今日也要见见新娘子,不然老夫可是不走喽!”
这老家伙谈笑风生,有时候说话竟随意开玩笑,看样子还有点儿为老不尊的架势。不过,这更是说明他对周致的喜爱,和周致是忘年之交一点儿也不为过。尽管说他做周致的爷爷都是年龄太大。
忽而王恕脸色一板,正色道,“一清啊,你是周致的老师,这明年可是大比之年,难道你不想要周致参加明年的乡试?”
杨一清说道,“哪里?周致可谓少年才俊,下官明年是一定要他参加考试的。”
“既是如此,你是提学官大宗师,可是要为周致想想办法,总是在家读书终究不行。”王恕道。
“不瞒大人说,下官早就为周致安排了去国子监读书,京城国子监是我朝的最高学府了,周致能去那里读书,想来定会进步神速。下官这次来,一来是参加周致的大婚,二来嘛,就是要告诉周致这个消息。”杨一清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