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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军营中点着团团篝火。
每团篝火旁都围坐着十多个曹军将士。
将士们相互交谈,吆五喝六的喝着酒,不少人已经有了醉意。
司马懿和庞统并肩坐着。
“我一直以为公子最会害人,没想到士元有过之而无不及。”司马懿说道:“临时让铁匠打的一把破剑,居然卖了七千多吊钱,还让刘备欠下一屁股带两胯的烂债!”
“刘玄德向来以中山靖王后人自居,眼前摆着皇家之物,他怎么会不想要?”庞统说道:“梁王死了这么多年,谁知道他有没有遗留佩剑。”
“还真有!”司马懿说道:“公子上次带回来的宝物就有梁王佩剑,我亲眼见过。”
“真有?”庞统愕然问道。
“真有!”司马懿说道:“只不过暂时不能拿出来了!”
“真货留手中,假货卖出去!”庞统笑道:“这才是赚钱的好法子!”
“为了士元替公子还齐马钱,我敬你!”司马懿端起酒碗。
“都是为了公子,份内之事!”庞统也端起碗说道:“受不起一个敬字!”
俩人饮了碗里的酒,司马懿正要再斟上,稍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喊声:“公子来了!”
只是一声喊,原本喧闹的军营顿时安静了下来。
数千人的眼睛全都看向辕门。
片刻之后,曹铄带着邓展、祝奥,在蔡稷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见到曹铄,将士们纷纷起身。
“不用起,都坐下!”曹铄一边走,一边向将士们按着双手。
没有人坐下,数千曹军挺直胸膛,目光全都聚集在曹铄的身上。
“公子怎么来了?”向曹铄行了礼,司马懿诧异的问道:“府上不是正在摆设酒宴?”
“拿酒来!”曹铄没有回答,而是向司马懿吩咐了一句。
“给公子倒酒!”司马懿连忙吩咐看着酒坛的兵士。
兵士倒了酒,双手递给司马懿。
接过酒,司马懿又双手捧着递给曹铄。
端起酒碗,曹铄喊道:“我家里本来是有酒宴,吃了一会我就觉着无聊。和那些闲人没什么好扯的,还是来到军营,和我的将士们、和我的同袍手足喝酒,来的爽快!”
“公子威武!”将士们端起酒碗,齐声喊道。
“今天晚上威武不威武的并不重要!”曹铄笑道:“我今晚只要求你们做到一件事!”
数千将士端着酒碗凝视曹铄,站满了人的军营里,除了风声和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哔啵轻响再没有其他声音。
此时如果有一根针掉在地上,将士们都能分辨清楚是掉落在哪个位置。
“我来这里不是让你们高呼威武的!”曹铄喊道:“我是来陪你们喝酒喝到爽快的!我们都是沙场上摸爬滚打过的男人,是个男人,今晚就陪着老子醉生梦死!喝多了趴着睡一觉,喝死了当睡着!来,我的同袍手足们,干了这碗酒!”
“敬公子!”数千将士齐声高喊,在曹铄饮尽碗中酒之后,一个个仰着脖子把酒灌了个精光。
朝将士们按了两下手,曹铄喊道:“都坐下吧,可了劲的喝!谁他娘的今天不喝醉,老子军法处置!”
将士们知道曹铄是在说笑,数千人发出哄然大笑。
在庞统身边坐下,曹铄问道:“刘玄德来了没有?”
“来了!”庞统说道:“留下两千吊钱,被我打发走了!”
曹铄一愣:“你还真从他手里诓到了钱?”
“不是我一个,仲达也有功劳。”庞统回道。
“别!可千万别带上我!”司马懿连连摆手:“坑蒙拐骗的事,我真不在行。”
“怎么做到的!”曹铄笑着问道。
不等庞统回答,司马懿已经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
听完司马懿的讲述,曹铄哈哈一笑,对庞统说道:“坑来的钱你留下五百吊安家,其他的我现在要分配处置!”
“五百吊太多,有个三二十吊就可以。”庞统说道。
“本来我是想让你和仲达两个人分。”曹铄说道:“他自己说和他没关系,那就不给他好了。”
“我才不要!”司马懿笑道:“这种钱,用着心里不踏实。”
“他还纯起来了!”曹铄笑着对庞统说道:“别理他,只要是可能威胁到我们的人,从他们手里坑多少都不算过错!”
接着,他又站了起来,向将士们喊道:“都给我听好了,老子发了笔小财,不知道该怎么用掉这些钱!思来想去,还是得用在你们身上。”
曹铄军中将士,配备的武器是曹军最精良的。
将士们身上穿的衣甲,也是整个曹军最好的。
当他说到有笔钱要用到将士们身上,每一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当兵的,说白了,就是神仙、老虎、狗!”曹铄说道:“说你们是神仙,那是因为打完了仗领到了饷钱,酒楼里一坐女人往怀里一搂,快活似神仙!”
曹铄这句话出口,将士们又是哄然一笑。
“说你们是老虎,那是因为你们出去,三五成群,和人打架从不吃亏,没几个人敢招惹你们。”曹铄接着说道:“然而没人知道,在战场上,我们每个人活的都像狗一样。泥巴水里打过滚,死人堆里爬出来!”
曹铄说到后面,将士们沉默了。
他们每个人都上过战场,都经历过曹铄说的这些。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很快又有仗要打了!”曹铄喊道:“再过些日子,你们就要跟我上战场,去过狗都不如的日子!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次打完仗回来,我会让你们好好的做一把神仙!”
举起右手,曹铄喊道:“一千五百吊钱,赏赐给所有在战场上临阵不退,誓死杀敌的手足同袍!”
一千五百吊钱,对于曹铄来说可能微不足道。
然而对于将士们来说,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有人率先喊了起来:“公子威武!”
紧接着,军营里充斥着“公子威武”的欢呼声。
等到将士们停下欢呼,曹铄又端起了酒碗,大声喊道:“来!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