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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龙骑卫进入弘农,曹铄直奔唐姬住处。
曾来到弘农探查的卫士指着被烧成焦土的地方,对曹铄说道:“公子,我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
曹铄没有吭声,下马走向那片烧成焦黑的残瓦断砖。
“这里曾经发生过厮杀。”检视了一遍附近,邓展说道:“死的人还不少……”
“希望轻尘他们没事!”曹铄站了起来,向西边一指:“他们往那去了,我们快去追。”
“这么多天过去了。”陈到说道:“即使循着踪迹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不如多派人手四处搜寻……”
“轻尘带的人都是火舞,他们最擅长隐蔽。”曹铄说道:“虽然轻柳也是火舞出身,顶多不过是找他们更容易些,想把他们灭了,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们应该还有时间!”
“上马!”曹铄喊了一声。
众人上马,循着轻尘等人留下的踪迹一路追寻。
陈到问道:“公子,抓住轻柳他们,要怎么办?”
“多留活口!”曹铄说道:“从轻柳口中不可能得到是谁暗中指派,我必须查明原委,知道是什么人想在暗中搞鬼。”
“公子办这件事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外人知道……”陈到说了一半,就没再接着说下去。
“肯定是许都的人。”曹铄说道:“轻柳与外界接触不多,每次出外都有轻尘陪同,这件事必定是她泄密!如果我猜的不错,还是在被窝里泄密!”
“公子的意思是……”陈到愕然。
“她在外面有男人。”曹铄说道:“而且这个男人身份不低,长相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
“还没抓着轻柳,公子就料定她在许都有男人。”陈到说道:“公子思想细密,我是万分拜服。”
“再聪明的女人,在一种情况下也会变得愚蠢。”曹铄说道:“遇见她们心仪的男人,她们就将成为被摆弄的玩偶,任由人捏扁搓圆还心甘情愿。”
“告诉将士们,让他们快些。”曹铄喊道:“去的晚了,不仅保不住唐皇后,就连轻尘等人也有性命之忧!”
曹铄带领龙纹骑追寻轻尘等人。
数日之后,一座小山岗上。
浑身血污的轻尘手持长剑,怒目瞪着正向她逼近的轻柳。
在轻柳身后,是黑压压一片持着利刃的壮汉。
唐姬的卫士已经死的七七八八,没死的也逃了好几个。
还留在她身边的,只有彩儿和两个侍女。
搀扶着唐姬,脸上抹了两片血渍的彩儿安慰道:“皇后不要担心,轻尘姑娘必定能保住我们……”
她话出口,逼近过来的轻柳冷哼了一声。
一手持剑,轻尘一手捂着腹部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向轻柳问道:“都是姐妹,何必赶尽杀绝……”
“姐妹?”轻柳冷然一笑,语气中流露出蔑视的说道:“我们还在鱼梁洲的时候,姐妹就是留来相残的。虽然曹子熔收留了我们,可他对我们做了什么?”
“公子没对我们做什么。”轻尘说道:“倒是你,对公子和姐妹们做了什么?”
“他把我随意嫁了。”轻柳咬着牙说道:“幸好我遇见了一个人……”
“公子给你我安稳,让我们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难道还不够?”轻尘说道:“我不知道你遇见的是谁,但我要告诉你,别再犯傻了,趁着你现在还能回头……”
“还能回头吗?”轻柳冷冷笑道:“我杀了多少火舞?依着曹子熔的性子,他能让我活下去?”
“他能!”轻尘说道:“公子虽然杀人从不迟疑,但他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怀有宽宏。只要你肯说出怂恿你的人……”
“曹子熔杀了他,我还何必苟活于世?”轻柳说道:“我不愿回家,因为我不想被家里那个人压在身下。然而和他在一起,不用他压我,我自己也会骑上去……”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伤口还在流血,轻尘持剑的手微微哆嗦着:“难道你没看出来?那个人是要利用你对付公子……”
“那又怎样?我愿意被他利用!”轻柳说道:“和他在一起很快活,他在我身子里动来动去,那种感觉就像是要成仙了一样。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为了个男人,你居然一点羞耻心也不要了!”轻尘说道:“你也知道,得罪了公子,就算是地角天边,火舞也一定会追杀到底。”
“火舞!”轻柳蔑视的撇了撇嘴:“这里火舞不少,又能怎样?还不是被我杀的没了几个?”
“姑娘,将军还在等着。”一个汉子凑到轻柳身边,小声说道:“最好不要再和他们废话,迟则生变……”
“我做事,要你教?”轻柳狠狠瞪了那汉子一眼。
汉子不敢多说,退了下去。
“还是个将军!”轻尘仰脸一笑:“居然利用女人做这种事情,他也配!”
“你敢羞辱他?”轻柳杏眼一瞪,恶狠狠的说道。
“我羞辱他又怎样?”轻尘说道:“如果让我见了他,必定斩上百十剑,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你没那个机会!”轻柳脸色铁青,向身后的汉子们喊道:“杀!”
黑压压的人群涌了上去。
轻柳喊了一声:“护着唐皇后,走!”
彩儿和两个侍女虽然也吓的腿软,却还是强撑着护送唐姬往山坡上跑。
两个唐姬的卫士跟在后面,慌乱的在奔跑中连摔了几个跟头。
先前的厮杀中,来到弘农的火舞已经死了多半。
留在轻尘身边的十几个火舞,个个身上带伤。
汉子们冲上来的时候,他们爆喝了一声,跟着轻尘迎了上去。
沿着山坡往上跑,唐姬回头看了一眼。
当她看到轻尘等人杀进数十倍于他们的汉子中时,眼眶顿时红了。
“皇后,快看!”两颗珠泪顺着唐姬脸颊滑落,彩儿向远处一指。
循着彩儿指的方向,唐姬往远处望去,只见一片烟尘正席卷而来。
“不用逃了!”唐姬颓然坐下,她无望的说道:“敌方还有驰援,我们再逃也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