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鲁这么一问,田丰和蒋干顿时明白,他们的努力很可能等到了结果。
田丰回道:“张将军应该也曾听说过公子为人,只要在他麾下,无论遇见怎样的险境,他都会即刻发兵驰援,绝对不会让将军独自面对。”
“我倒是相信子熔公子为人。”张鲁回道:“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路途太远。”
“公子当初突袭匈奴用了多久?”田丰淡然一笑:“从寿春来汉中,道路可是要比去河套好走许多。如果张将军信得过公子也信得过我们,还请早些做出决断。”
张鲁点头:“两位的意思我完全明白,其实我也早就有心投效子熔公子……”
“既然张将军有投效公子的心思,那还迟疑什么?”蒋干也帮衬着说道:“将军与公子从未有过接触,并不清楚他的为人。等到以后有机会见了公子,就知道我俩没有坑害将军。”
“要是觉得两位存心坑害,我也不会一直以礼相待。”张鲁说道:“两位在汉中这些日子,应该也能看出我的心思……”
张鲁表明了心迹,田丰和蒋干知道他们这次没有白来汉中。
“既然将军早就有心思,还有什么好迟疑的?”田丰说道:“要是担心曹子桓和刘玄德发兵讨伐,我倒是有个办法。”
最担心的始终还是曹丕和刘备一同出兵讨伐汉中,田丰说他有办法,张鲁眼睛一亮:“敢问田公,有什么法子?”
“请公子派兵常驻汉中。”田丰说道:“公子麾下精锐能征善战,即便是刘玄德和曹子桓一同发兵,又能算得了什么?”
张鲁错愕。
如果曹铄派兵进驻汉中,他在这里的地位将会彻底动摇。
捏着下巴沉吟片刻,张鲁说道:“这样真的妥当?”
“难道张将军觉得不妥?”田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发觉话说的不对,张鲁连忙回道:“倒是没什么不妥,只是公子派兵常驻汉中,以后他再出兵征伐,只怕是麾下兵马不够……”
“这就不用张将军担心了。”蒋干说道:“回望这些年,公子出征,有几次不是以少胜多?其实寿春根本不需要派来多少人马,只要有一万精锐,曹子桓和刘玄德就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听说曹铄只需要派来一万兵马,就能威慑曹丕和刘备,张鲁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
一万人马进驻汉中,对张鲁的权势并不会造成任何威胁,而且又能威慑曹丕和刘备,实在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先是看向蒋干,张鲁又把目光投向田丰:“田公认为子熔公子会不会这么做?”
“只要我和蒋公提起,公子必定会认同。”田丰回道:“将军对公子果然不够了解。这么些年,公子所以能够无往不利,正是因为他从来都用人不疑。”
田丰和蒋干一递一句的夸赞曹铄,已经有心投诚的张鲁更期待能够受到曹铄的庇护。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对俩人说道:“两位可以给子熔公子写去书信,请他派来兵马坐镇汉中。”
得到张鲁这句话,田丰和蒋干起身应道:“将军放心,我们这就去办。”
从益州、交州和汉中传来的消息相继送到了寿春的曹铄手中。
坐在书房里,曹铄展开其中一封书信浏览。
看完之后,他递给旁边的邓展。
邓展双手捧着,转交给了坐在他对面的庞统。
接过书信,庞统匆匆浏览,而此时曹铄又让邓展把第二封书信给他送了过来。
连着看完几封书信,曹铄说道:“刘玄德称帝,孙仲谋称帝,汉中张鲁倒是愿意投效,只不过他却担心曹子桓和刘玄德出兵攻伐,想请我派遣一万兵马前去常驻。”
“主公怎么打算?”曹铄说话的时候,庞统正在看最后一封书信,看完后,他向曹铄问了一句。
“我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曹铄说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刘玄德和孙仲谋都已称帝,汉家气数彻底尽了。”庞统回道:“我觉得主公也到了称帝的时候。至于汉中,派遣一万大军常驻,不仅可以协同张鲁巩固防务,还能逐步架空张鲁,令他在汉中早晚失去威望。到时主公把他调来寿春,汉中才彻底落入主公手里。”
“张鲁除了担心被刘玄德和曹子桓讨伐,应该也在担心这些。”曹铄说道:“他或许担心我,比担心曹子桓和刘玄德更多一些。”
“可他却没有选择。”庞统回道:“要么依附主公,要么依附刘玄德和曹子桓中的任何一人。无论他依附谁,汉中都躲不过会有一战。”
曹铄点头:“你说的没错,汉中确实避免不了一战,因此张鲁才只能在各方之间选择其一。寿春距汉中最远,他所以会选择投效我,与元皓、子翼的斡旋也不无关系。”
“元皓、子翼在汉中确实把事情做的不差。”庞统拿起田丰写来的书信:“只是俩人对主公的称呼也该改一改了。”
“成了习惯,又没其他人在他们身边。”曹铄淡然一笑:“改与不改并没有什么要紧。其实我还是挺怀念当初你们都称呼‘公子’的时候。只是那些日子一去不再复返了。”
“宛城一战转眼过去多年,主公这些年南征北战不仅名望与日俱增,麾下实力也是比往昔更强。”庞统回道:“放眼天下,如今虽然强敌不少,却没有任何一支是主公的敌手,一统江山也是指日可待。”
“一统江山。”曹铄站起来走到窗口,他望着窗外说道:“打了这么多年,你我都很清楚,江山一统谈何容易。虽然放眼天下再无敌手,可他们要是联合起来,即便是我也难以应付。”
曹铄说的确实是实情。
如今天下,无论曹丕还是刘备、孙权,任何一方的实力都是不弱。
单独面对曹铄,他们绝对不是敌手。
然而他们一旦联合,曹铄也将彻底不再拥有优势。
天下究竟落到谁的手中,还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