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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陪着坐了一会,起身离开,书房里只剩下曹铄和法正俩人。
曹铄拿出一张地图,对法正说道:“孝直不妨替我看看,这幅地图有没有疏漏之处。”
法正凑到跟前,仔细的查看着地图。
看到地图上标注的地名,他觉得后脊梁冷汗直冒,心里暗暗庆幸投效了曹铄。
曹铄拿出的地图,不仅标注到村庄,甚至连每一条小路都有详细说明。
“主公这幅地图是从何处得来?”法正错愕的看着曹铄。
“这么多年,我一直致力于让人四处画图。”曹铄淡然一笑:“不仅益州,就连身毒、安息、大秦等地,都有人在做。孝直看看这幅图,能不能用来行军打仗?”
“地图标注的极其详细,用来征战再合适不过。”法正回道:“我在益州为官多年,很多地方甚至还不清楚……”
“攻打益州,我本打算让孝直领军,可转念一想,你的家眷还在那里,实在不适合这么做。”曹铄说道:“我已经派出火舞前去救援,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援救出来。”
曹铄提起他的家眷,法正连忙起身,随后跪伏在地上:“主公能念及我的家眷,还派出火舞前去援救,无论成败与否,此生我都誓死追随!”
“孝直不必如此!”曹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把他搀起说道:“你愿跟我,我当然该为你做些什么。”
见曹铄之前,法正还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位新主公会怎么对待他。
直到见了曹铄,他的担心完全没了。
曹铄不仅接受了他,甚至还替他考虑到了家眷,如此贴心的主公,确实是世间难找。
益州确实有火舞的存在,曹铄也确实给火舞下了命令,要他们尽量营救法正的家眷。
汉语从来都是博大精深的。
“尽量”二字在命令中出现,就给了火舞许多回旋的空间。
火舞设计营救法正家眷的同时,他投效曹铄的消息也传到了刘备的耳中。
得知汉中兵败,法正投效了曹铄,而关羽和张飞则被陆逊俘获,刘备懊恼的直捶脑袋。
早年刘备爱哭,但凡遇见窘境,总能一哭解危局。
自从做了皇帝,刘备反倒不怎么哭了。
心中懊恼,他咬着牙问诸葛亮:“法正居然背叛朕,云长和翼德也被陆逊给擒了,孔明认为我该怎样才好?”
“陛下不用懊恼。”诸葛亮说道:“法正为人反复无常,当年我就提醒过陛下,一定要当心他才是。他投效曹子熔,并不让人觉得意外。云长与翼德两位将军都是万人敌,他们也不是没有带过兵。我认为俩人被擒,与法正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拧起眉头看着诸葛亮,刘备问道:“孔明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诸葛亮回道:“两位将军被擒,或许是法正与陆逊暗中有了勾结。像法正这种人物,总得小惩薄戒才行。”
“怎样小惩薄戒?”刘备皱着眉头,脸色十分难看的追问了一句。
“缴没家财,把他的家人下狱。”诸葛亮回道:“消息传到洛阳,法正必定心慌意乱,他一定会请曹子熔想方设法营救。一旦曹子熔有了动作,我们也好做出应对。”
刘备没吭声,他紧锁眉头,过了好一会才向门外喊道:“来人!”
门外有卫士走了进来。
刘备吩咐:“把法正家财缴没,全家老小尽数诛杀,一个不留!”
“陛下!”卫士领命正要离去,诸葛亮连忙说道:“千万不能如此。”
“孔明不是说要小惩薄戒?”瞪着诸葛亮,刘备问了一句。
“我只是说小惩薄戒,并没有说要把法正抄家灭族!”诸葛亮回道:“法正对益州太熟悉,真的把他激怒,他一旦协同曹子熔出兵,益州必将无力抵御。”
“是他害我二弟、三弟被人所擒,我怎么能容他逍遥下去?”愤怒的刘备根本听不进去诸葛亮的劝说,他向卫士喊道:“还不去办?”
诸葛亮还要再劝,刘备打断了他:“自从当年在南阳寻访孔明,到如今已是多年过去,我向来对孔明言听计从,这次就听我一回。”
数年来,刘备确实对诸葛亮言听计从。
也正是因此,他得到了益州,有了落脚的地方,也有了争雄天下的根基。
可惜他生不逢时,偏偏世上出现了个曹子熔!
曹铄不仅身旁猛将如云、智者无数,军中将士也是强悍到可怕。
曹丕夺取邺城的时候,刘备甚至还手舞足蹈,认为他终于有了可利用的机会。
然而等到曹铄出兵讨伐洛阳,他并没有见到曹家无休无止的内耗。
刘备看到的,只是曹铄大军一出,各地纷纷响应倒戈,迅速把曹丕架空。
他甚至还没到达洛阳,曹丕就被人从皇帝的宝座上拽了下来,洛阳城门洞开,迎接曹家真正的主人进入这座昔日的皇城!
直到这时,刘备才彻底明白过来。
当初曹丕夺取邺城,不过是曹铄故意让步。
曹丕活着,对曹铄来说始终是个心腹大患。
留着他,将来会有无数的麻烦。假如把他给杀了,又会被天下人耻笑,说曹铄是无情无义,连亲兄弟都能下得去手。
除掉曹丕,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被他背叛,然后无论曹铄做什么,天下人都能给予谅解!
曹铄太能隐忍,谋略也太长远……
刘备已经感觉到,这场争夺天下的战争,他是没有半点胜算。
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后路。
曹铄对他从来不存在好感,也屡屡表示一旦得到刘备,必定会把他杀了以除后患。
交州孙权或许还能投降,刘备却是不能……
杀不杀法正的家眷,对刘备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要说有区别,也只是法正会不会明目张胆的带着曹铄来打益州。
法正曾背叛过刘璋,再背叛一次刘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刘备执意要杀法正家眷,而且还派出了卫士去执行,诸葛亮虽然认为不妥,却也知道没办法说服。